第七章窦仙童醋意闹洞房当黎明穿上了新衣,百鸟冲着朝阳啁啾鸣叫的时候,薛仁贵带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寒江关走来。远远的,薛仁贵便看见了寒江关城楼上飘扬着的唐朝旗帜和古老城搂上三个遒劲的大字“寒江关”,他不由得心潮起伏,想到这大唐的国土经历了几十年的纷争,今天终于回到了皇帝的怀抱。城门洞开。队列整齐的大唐兵马缓缓地走进大门。樊梨花带领众将和家丁站在大门的两旁恭迎薛元帅和大唐兵马。薛仁贵看见了樊梨花,下了马,说:“你就是樊梨花吗?我的好儿媳。”樊梨花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儿媳樊梨花拜见父帅。”薛仁贵笑着说:“起来,起来。我的好儿媳,你为大唐立了头功啊!”薛金莲赶快跑过来,一把拉起樊梨花说:“嫂子,快起来。父帅听说樊家归顺了大唐,高兴得一夜不曾合眼,现又得到了你这样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他真是嘴都闭不拢了。嫂子,我还从来没看见父帅这样开心过。”樊梨花说:“妹妹,以后我们在一起,凡事还要你多多帮忙啊。”薛金莲说:“一家人,没说的。”到了大殿,薛仁贵问了问什么时候给薛丁山和樊梨花举行婚礼,程咬金说:“我刚才向樊梨花问了问,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今天晚上就为他们进行婚礼。元帅,你看怎么样啊?”薛仁贵乐呵呵地说:“最好。”白天悄悄地在喜悦的大唐将士们中间溜走后,一个喜庆的夜晚来到了。薛丁山在这里和樊梨花举行隆重的婚礼。大唐的将士和寒江关的番女跳着喜庆的舞蹈,乐师们奏着喜庆的音乐。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薛丁山披红戴花,樊梨花蒙着红盖头,在男傧相和女伴娘的陪同下,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进了大殿。罗章担任主持人。他见一切都安排停当,一对新人双双进了大殿,便高声喊道:“薛家公子薛丁山和樊家小姐樊梨花的婚礼现在开始——”乐师们使劲敲起了喜庆的罗鼓。罗章喊着:“一拜天地——”薛丁山与樊梨花跪拜天地。罗章喊:“二拜高堂——”薛丁山与樊梨花跪拜薛仁贵和樊夫人。罗章喊着:“夫妻……”程咬金立即打断了他,说:“等等,该拜我了。”罗章笑了笑说:“现在加一拜,三拜媒人——”薛丁山和樊梨花双双跪花拜程咬金。程咬金眯细着眼说:“拜我老夫可不能白拜。”罗章说:“老将军,你还有什么要求吗?”程咬金说:“有啊,当然有啦。老夫要你们明年生出一个小元帅来,哈哈哈哈……”薛仁贵听了,拈着胡须欢笑。众人也欢呼欢笑。罗章喊道:“夫妻对拜——”薛丁山与樊梨花夫妻对拜。罗章高声喊道:“共入洞房——”乐师高奏“百鸟朝凤”的音乐,薛丁山用彩绸拉着他的新娘樊梨花走出了大殿。就在大殿里灯火辉煌地举行着隆重的婚礼时,有一个人偷偷地来到了静静的洞房。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参加婚礼去了,所以洞房里空空的不见一人。但那两支大红蜡烛的火焰依然在寂静的洞房里不停地跳跃着,表示着它们对一对新人的期待。偷偷溜进来的人进了洞房,四处睃视着,烛光照出了她一张满是醋意的面孔。她就是薛丁山的原配夫人窦仙童。窦仙童首先看到了窗户上的大红“喜”字,她的脸**似地抽搐了几下,然后疯狂地跑到窗户跟前,伸手就要去撕那个红“喜”字。但她的手还是停在空中了。她不是不想撕它,而是不敢。如果这大红“喜”字给撕坏了,等一对新人和闹洞房的人进来,一下子就会发现的,并且会引起众人的愤怒。窦仙童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他们,便一跃而起,跳到**,在那新被子新褥子上发疯似地打滚,以至将她的鼻涕和眼泪都抹在那上面。她滚了一会,仍觉得不够出气,便抓了一把装饰新房时放在墙角的铁钉,塞在了褥子底下。窦仙童恶狠狠地说:“叫你们快活!”直到她听见外面闹闹哄哄的,新郎新娘向洞房走来时,才悻悻地离开了。送走了闹洞房的人以后,洞房里只剩下薛丁山和樊梨花两个人了。那两支红蜡烛起劲地跳跃着,仿佛在热烈地欢迎着他们。樊梨花低着头羞答答地坐在**,期待着幸福的降临。薛丁山向她走过来,轻轻地掀开了红盖头。樊梨花那美丽娇好的面容,立即使小小的洞房生出光添彩。薛丁山见她美如天仙,又含情脉脉,不觉心动。他轻轻叫了她一声:“娘子。”樊梨花娇羞地答应着:“相公……”薛丁山赞美她说:“娘子,你太美了。我真不能把你和战场上的樊将军联系起来。”樊梨花说:“在战场上,我们各为仇敌,我再美你一不会多看一眼啊。”薛丁山将樊梨花揽在怀里,说:“那倒是。不过,我还是觉得,美人就是美人,美人不该动刀弄枪的。”樊梨花说:“美人就得当花瓶?像窦仙童那样,丑丑的,才可以动刀弄枪?”樊梨花的话音刚落,只听“嚓”的一声,窗上的红“喜”字从外面给划破了。窗户纸也碎了一片。薛丁山推开樊梨花,走向窗户:“谁?”一直站在窗外的窦仙童气哼哼地说:“谁丑了?就你俊?你们快活就快活罢了,捎上我干什么?我是你们谈笑的噱头吗?”薛丁山没好气地对着窗外说:“好啦好啦,我们不谈你啦。你快回去睡觉吧。”窦仙童赌气地说:“不要你管。”樊梨花对薛丁山耳语,说:“这位娘子脾气蛮大的。”薛丁山捂住她的嘴,说:“小声点……,天不早了,我们也睡吧。”薛丁山叫来丫鬟小翠把蜡烛端出去,洞房里一下子暗淡下来。两人松衣宽带,然后躺到**。樊梨花突然尖叫一声:“啊——”薛丁山急忙问:“怎么了?”樊梨花从褥子底下抓出一把铁钉。薛丁山又气又笑地说:“又是她。”窦仙童在窗外听见了樊梨花的尖叫,立即爆发出近乎野性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樊梨花忽地坐起身,生气地说:“真气死人,没见这样闹的。咳,闹得我一点情趣都没有了。”她爬起来,穿好衣服,默默地坐在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