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背信义新郎已逃遁然而,当程咬金来到薛丁山的那间耳房的时候,他看见那个身穿大红衣服的“薛丁山”依然背对着门坐在那里。程咬金进了门,大声喊道:“丁山哪,你磨蹭什么?新娘子在大厅里等你半天了。老夫我看着着急,颠颠儿地就跑来了。快跟我一起过去。”他拉上“薛丁山”就走。“薛丁山”不得不转过脸来。原来是个假薛丁山。程咬金大惊,抓住假薛丁山的领口,恼怒地问:“你?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假薛丁山连忙给程咬金跪下了,说:“老将军息怒,容小人慢慢禀告。”程咬金说:“给我说!”假薛丁山说:“小人本是一个兵士,今天下午给少帅叫了来,端详了半天,叫小人换上这身衣服。少帅嘱咐我坐在这里,背对门口,让我替他拖延时间。”程咬金问道:“薛丁山哪里去了?”假薛丁山说:“他们夫妻二人已带领一万兵马,离开两个多时辰了。”程咬金“啊——”地大叫了一声,抡圆了臂膀,狠狠地给了假薛丁山一个大耳光,骂道:“混账,你怎么早不禀告!”假薛丁山捂着出血的鼻子,苦丧着脸,说:“少帅之命,我怎敢违抗?我这里有少帅的亲笔信。”程咬金说:“走,对元帅说去!”正当青龙山上闹闹哄哄准备婚礼的时候,作为新郎的薛丁山已经带领一万人马向西进发了。就在青龙山大厅里人眼巴巴地等着他出现的时候,他和窦仙童以及一万人马已经远远地脱离了青龙山的控制,来到了一处茫茫的荒野。夜色像大幕一样从天上拉到了地下,黑暗笼罩了四野。薛丁山骑在马上大声喊道:“安营扎寨!”身边一个兵士立即传令:“安营扎寨——”薛丁山和窦仙童一起下了马。身边的兵士将马牵走。夜色朦胧,星光若隐若现。在兵士们忙于安营扎寨的时候,薛丁山和窦仙童两人轻松地漫步在荒野的草地上。窦仙童偎依在薛丁山身边,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多情地望着他。薛丁山高兴地说:“哈哈,总算逃出来了。”窦仙童说:“你不怕别人说你不讲信义?”薛丁山不以为然地说:“信义?和那个弑父杀兄的人讲什么信义?再说,和她成了亲,我把你放到哪里去?”窦仙童低着头嘟哝道:“甩到一边去呗。”薛丁山笑了,说:“不,我舍不得,我喜欢你那泼辣劲儿。”窦仙童在薛丁山的身上扭动了一下,说:“人人都说我长得丑,你怎么就喜欢我这丑人呢?”薛丁山想了想,说道:“第一,你对我忠心耿耿,毫无二意;第二……”“第二什么?”“这第二……,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不生气。”“丑妻家中宝。别人看了恶心,丈夫时时放心。”窦仙童突然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捶击薛丁山的胸口,说道:“哼,坏蛋,叫你恶心,叫你放心,原来你也是一个醋坛子!”薛丁山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程咬金气呼呼地走进青龙山大厅,向薛仁贵报告说:“元帅,薛丁山逃婚走了。”薛仁贵惊愕地“啊”了一声。众人也都大惊失色。蒙着红盖头的樊梨花不由得动了动。罗章说:“不对啊,刚才我明明看见他穿好了衣服的。”程咬金大喝一声,说:“带进来!”假薛丁山被押进来,扑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元帅饶命,元帅饶命!这都不该小人的事啊。少帅有书信在此,请老元帅过目。”罗章把书信接过来,递给薛仁贵。薛仁贵接过信,念道:“父帅已脱险,孩儿就放心了。孩儿誓死不和弑父杀兄的樊梨花成婚,请父帅多多原谅。孩儿已与妻子窦仙童带一万兵马,作为先锋,进军朱雀关了……”薛仁贵念到这里,已经气得胡子翘了起来,骂道“这,这畜生!气煞我了。快,快把他给我追回来,一刀杀了他,出出我一口恶气……”他头一耷拉,晕了过去。罗章急忙上来扶住他,叫着:“老元帅……”樊梨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去红盖头,说:“冤家,无情无义的冤家,这不是涮我玩吗?”她挣脱薛金莲的阻拦,气愤地跑出了大厅。薛金莲在她身后一边喊“嫂嫂,嫂嫂……”,一边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