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花烛夜陡然起祸端这天的傍晚,樊夫人被接来了,正好赶上薛丁山和樊梨花的第三次婚礼。她和薛仁贵一样显得十分高兴,因为她的的一桩心事可以了了,她将没有什么牵挂了,就是到了两眼一闭的时候,也可以安然地离开人世间了。婚礼和上两次没有什么两样,仍然由罗章主持,一切程序仍然按照传统模式:在鼓乐齐鸣之中,拜天地,拜高堂,拜媒人,夫妻对拜,然后共入洞房。参加婚礼的人纷纷向双方的老人祝贺,然后大家尽情地喝喜酒,闹闹哄哄的几乎通宵达旦。当一对新人在一片喜庆的乐曲声中木偶似地任人摆布的时候,在薛丁山原来的卧室里坐着一个悲伤的人,那就是窦仙童。这间曾经是她和薛丁山共同拥有的卧室,现在空空荡荡的了。喧嚣的人声、乐声不断地从窗户那儿传进来,使她更增加了几分恼怒。她没好气地关上了窗户。但嘈杂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窦仙童一头扑到**,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她在被子里一拱一拱地哭着,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诉说着她的痛苦……“进洞房啦——,进洞房啦——”薛丁山和樊梨花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向另外一个房间走去。如果没有别的枝节,也许薛丁山和樊梨花在这个晚上便作成了夫妻,然而正如谚语所说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没法预测在这以后的时间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千不该万不该,樊梨花不该认了薛应龙这个干儿子,或者说千不该万不该,薛应龙不该在这个喜庆的时候出现在薛丁山的面前。但他还是出现了。薛应龙带领的那帮喽罗们押着大车大车的粮草,从盘龙山回来了。他将粮草安排好,便打算到大殿向薛仁贵报喜,没想到恰好赶上他父母亲的婚礼。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他兴冲冲地往里走着,迎面遇见了薛丁山用红彩绸牵着蒙着红盖头的樊梨花向洞房走着。薛仁贵、程咬金等人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他首先跑到薛仁贵的跟前,大声叫着:“爷爷,爷爷,粮草都押回来了。”薛仁贵一看是薛应龙,便说:“粮草押回来了?好,好。等你父亲和母亲成婚后,咱们就兵发玄武关。孙儿,现在没什么事了,快去对你母亲道道喜吧。”薛应龙答应了一声“是”便向樊梨花跑去。到了她的跟前,他兴奋地喊着:“母亲大人,孩儿押运粮草回来了。孩儿恭喜母亲大人,贺喜母亲大人!”在盖头里的樊梨花听见了薛应龙的声音,说:“我儿回来了?快快拜见你父亲大人。”薛应龙跨前一步,来到薛丁山的身边,说:“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孩儿恭喜父亲大人,贺喜父亲大人!”薛丁山突然呆了。他没有听说樊梨花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好半天他才疑惑地问道:“你是……,她的儿子?”樊梨花连忙说:“啊,我还来得及没告诉你哩,他是我的儿子。”薛丁山的脸向下拉了一下,说:“你有儿子了?你和谁生的儿子?”樊梨花说:“咳,他是我的干儿子!”薛丁山怔怔地打量薛应龙。“干儿子?哈哈,好一个干儿子!”他围着薛应龙转了一圈,说,“好潇洒英俊的少年啊!你今年多大了?”薛应龙回答说:“回禀父亲,孩儿一十四岁了。”薛丁山冷笑道:“哈哈,和你母亲大人差不了三四岁!”他突然醋意大发,旧病重犯,回转身冲着樊梨花骂道:“小贱人,原来你背着人,早有一个相好的了。”樊梨花着急地说:“相公,你听我说。”薛丁山冷冰冰地说:“谁是你的相公!小贱人,你让我戴绿帽子?我岂能容他!”他一把抓住薛应龙的领口,斥责道:“你是哪来的野种?你和那小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快快坦白交代,若有一句假话,哈哈,我定斩不饶!”薛应龙争辩说:“父亲大人息怒,容孩儿说明。那天,母亲从盘龙山经过,我向她讨要买路钱,不料被母亲大人擒住,孩儿感谢母亲大人不杀之恩,便拜她为母亲,以便时时学习兵法,立功大唐……”薛丁山哪里相信,说:“哈哈,好一个巧嘴刮舌的家伙!我薛丁山乃大唐征西二路元帅,官居极品,拜将封侯,怎可让你这无名野种坏我名声?我和那小贱人虽成花烛,所幸还没同床。我先杀了你这野种,然后再和那小贱人算账。来人啊,将这小野种推出辕门,速速斩首!”两个兵士上来架起了薛应龙。樊梨花再也忍不住了,她掀掉盖头,扑了过来:“相公,不可莽撞!”薛丁山一把将樊梨花甩倒,说:“去你的吧!”樊梨花又气又恼,手抚着脑袋,晕了过去。薛应龙给两个兵士架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