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见（三）

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这一刻，伟大的蒙德拉，拉德昂，月亮女神，坎帕斯……甚至兽神萨达木都来争先恐后地灵魂附体！隆德尔殿下，嗯，班克王国高高在上的二王子，如果他知道下一刻这场战斗将以完败而告终，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在这一刻，那个棕色的斗篷就像战神一样屹立不倒！在入侵者的心中，一丝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惧在心里慢慢滋生。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那种恐怖的攻击像暴风骤雨一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没有人能与它正面抗衡！收割了！收割了！收割了！以矮人德林为首的战场收割队，像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追在班克众的后面，他们像一群讨厌的苍蝇，嗡嗡地围绕在后面，挥赶不去。终于，入侵者们的阵型开始乱了……盗匪们最先开始四散奔逃！接着，几个少数的佣兵也开始动摇了……胜利了！胜利就在眼前！收割队干得更加热火朝天！缝纫卷轴，这是一个真正理论意义上的绝杀！棕色斗篷？那是一个绝对的死角！班克的家伙们败了！也许他们已经不用回家了，以后他们都将在伊尔港的墓地生活！再见！伊尔镇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用手里的镰刀和斧头，亲切地和这些入侵者的生命打着招呼。复仇的机会来得如此之快，让他们感受了报复这个词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快感！“给我冲！不许后退！”隆德尔挥舞着象征着尊贵的骑士身份的宝剑，威胁着忐忑不安的部下。“全部向前！杀出去！隆萨！隆萨——！”隆德尔瞪着血红的眼睛私下寻找着目标。“我在这——！”队伍最前方，已经变成血人的隆萨嘶哑的声音传来。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的准确方位。隆萨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手里的两把剑上。“蒙德拉——！”隆萨也在祈祷上神。不过蒙德拉显然经常打瞌睡，所以自己的孩子打架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唰！在隆萨的宝剑挥出的一瞬间，一片黑黑的东西飞了出来！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隆萨见状连忙贴地一滚，飞快地后退！啪！那片黑黑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没有爆炸，没有银光，什么都没有发生？！“嗯？”隆萨顾不得抹掉脸上的泥土和草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一小块地方。虽然那东西没有爆炸，可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新型炸药！这时候，后面的士兵已经冲了上来！这些家伙也红了眼睛，左右都是死，不如痛快地发泄一番！虽然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但是正规士兵濒死反击的力量依然是恐怖的！尤其是一群视死如归的疯狂家伙！但是当他们准备好了拼死的时候，却忽然失去了目标……等到隆萨起来的时候，那个棕色斗篷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悄悄地，他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他挥一挥手，收割了无数生命……穆可不是傻子，当手里的缝纫卷轴甩得精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该撤退了。一个人对抗几百人的军队？占了大便宜了！见好就收是做人的美德！至于杀不杀得了隆萨，那并不重要。至于隆德尔……就交给他的哥哥和弟弟去头疼好了！于是，在伊尔收割队的追屁股战术中，一千多人的班克入侵者，最后只剩下了几十个人逃了回去。伊尔保卫战，终于结束了……“哦也！胜利啦！我们胜利啦！啊——哈哈哈！”整个伊尔镇的上空，老矮人嘶哑的笑声最大。“胜利啦——！”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席卷了这一片大地，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感染了每一个人，特别是参加战斗的人！人们已经不在乎身上的血还在流，不在乎自己的房子已经烧成了灰烬，整个伊尔镇仿佛在进行狂欢，而正在燃烧的火焰就像庆祝的焰火！为了保卫家园，流血是必然的！房子烧成了灰？还可以再建嘛！打退了入侵者，这才是最重要的！人们欢呼着，朝伊尔镇的中心——钟楼涌去。东方的天空忽然亮了起来，血色的朝霞布满了半面天空！腾！初升的太阳猛地从地平线上跃起，金色的光辉洒遍大地！在高高的钟楼上面，一个全身雪白的精灵少女充满神情地望着脚下的大地，城镇，和热情涌来的纯真的人们。她面容有些苍白，双眼充满泪水，但是这些对她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丝毫无损。金色的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明黄色的法杖变得通体金黄，闪耀着明亮的光辉！伊尔镇的女神！“蒙德拉在上，感谢真神！”年老的镇民虔诚地祈祷着。“感谢真神？去***吧！”一边的老醉好像经过这一次战争之后变得非常豪放。“要说感谢，要感谢我们的精神领袖，伟大的奈特精灵——伊尔港女神！是她为我们所有的难民送来的光明！”“不，德林先生……”雨晴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了些。望着脚下黑压压的民众，雨晴的声音有些哽咽。“要说感谢，其实最应该感谢的，是英勇地战斗在最前线的镇民们！特别是……那些死去的英魂……”雨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人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周围的喧闹声也渐渐消失了。人群的一角，低沉的呜咽声渐渐响了起来。是啊！死去的英灵……人们好像这时候才发觉，身边忽然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曾经一起喝酒的，一起打闹的，一起勾心斗角的，甚至起过流血冲突的家伙们……忽然间都不见了……“他们是最伟大的人！为了伊尔镇的生存，他们做出了最伟大的奉献！找到他们的尸骨，好好地埋葬吧。”雨晴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坚定地说着。“为了纪念这一次的战争，和这些为了战争献出宝贵生命的人们，我提议，在伊尔镇的东南方，为他们建立功勋碑！我们要让伊尔镇的子孙们牢牢记住，在很久以前，有一群这样的人，做出了这样的牺牲！”“是的！说的对！要让我们的子孙牢牢地记住鲜血的教训！见到班克的杂碎，一律干掉！”被哀伤和愤怒冲击得的人们，有些失去了理智。但是现在雨晴已经没办法计较这么多了，至少，现在她也不想计较。“嗨！我说，不要哭哭啼啼的啦！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人群中的米亚老爹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话。“最重要的是活着！还有，记住我们死去的英雄之外，也要记住我们活着的英雄！”“对啊！”旁边的年轻人附和着。其实相比较而言，年轻人更容易记住和更愿意亲近的，永远是活着的英雄。“那个棕色斗篷的家伙，好厉害！”“别忘了，恶魔的呼吸！”另一个人有些不忿。“是啊，是啊，都别争了，他们都是英雄！现在，让我们为英雄祝福吧！”米亚老爹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可是，他们……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