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狂病？

上课的时间，是林峰最大的折磨。他从没有想过，原来上学会成为一件非常痛苦非常烦躁的事情。听着老师们嘟嘟囔囔的催眠曲，自己还要故意装出全神贯注地样子，呆坐在狭小的凳子上专心听讲，一秒钟一秒钟地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林峰在这种几乎无止尽的等待中，仿佛呼吸沉入了窒息的泥塘中，再无法喘息。“怎么了？”陈淑君关切地问着，喜欢的人哪怕是露出一点点不舒服的神态，女孩都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这就是爱情的伟大魔力。林峰压抑着烦躁的情绪，小声安慰道：“我没事，在想思路。”从女孩明亮的眼睛中，他读出了太多的情意，林峰有些纳闷从前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傻，身边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为自己付出如此多的感情，却不懂的珍惜，不懂得去呵护。不过，庆幸的是，为时未晚。他发誓，这份感情绝对不会让它从手心溜走，对这个值得真心爱护的女孩，再不会让她伤心失望。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林峰才大胆地放纵自己，说出隐含爱慕的话，不过，和大变样的林峰相比，女孩毕竟还很羞涩，并不适应他这种狂放不羁的表白。但，这不是问题，窗户纸已经捅破，两人之间只缺一个合适的交流机会。不管以后如何，林峰心中只坚定一个信念：自己喜爱的，决不放手。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下课。林峰像一阵风般冲出教室，其迅快的速度，让一些同学小吃了一惊：通常，下课后，迫不及待率先冲出教室的，肯定是那些心思不在学习上的“差等生”啊。现在的林峰可完全不顾那些，冲出教室，一直跑到下面的操场，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就悠闲地晒起了太阳。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紧跟着自己出来的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来找他，彻底断绝了其想偷得浮生几分钟闲的心思。林峰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一脸笑容的施雅芳向自己走来。“怎么？不想看到我吗？”施雅芳笑道。林峰笑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但却不说话，他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想安静一会，请勿打扰。施雅芳脸色不自然起来，尴尬地道：“不好意思，我真得不是要打扰你，可我，我就想和你说会话。”林峰暗叹一声，柔声道：“什么事，说吧？”施雅芳今天穿了件高领吊带裙，粉红色的，衬着肤色更加洁白。虽然不暴露，但很少有中学女生敢穿这种性感的裙子，对比一群保守的女孩，就更显得婀娜多姿，娇艳万分。但看在林峰眼睛里，却丝毫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施雅芳不是不漂亮，林峰也不是审美观念出了问题，只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实在纠缠不清，所以，对于成熟很多的林峰来说，她意味着只是麻烦。施雅芳紧张地双手绞着裙角，支吾道：“我，我和高畅说清楚了。。。，我和他不可能的，我心里只有你。”林峰苦笑道：“雅芳，我。。。。”“我们。。。。谈朋友好吗？”施雅芳鼓足勇气道：“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气暴躁，我都改，我一定会改好的，你相信我！”林峰哭笑不得道：“坏毛病改掉是好事，我真心希望你能改掉那些不好的地方。可是。。。”顿了顿，他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干脆地道：“可是，雅芳，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甚至好朋友，但如果谈感情，只怕最后搞得谁都不开心。你和我，都不会忘记以前的那些恩怨矛盾，脾气又都很倔强，合不来的。”没有想到林峰竟然这样直接地拒绝自己，女孩一时之间似乎还无法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向他。林峰也没有想到自上次和施雅芳谈话后，她并没有断绝和自己重归于好的念头。看来上次女孩并没有了解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现在对施雅芳，绝无一丝爱意。在荒岛的两年中，林峰深刻分析过从前的自己对女孩的那份复杂感情。成熟后的林峰再一次回顾那些过去的日子时，终于发现，那种感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同情和愧疚。因为过去无意造成的对女孩的一件憾事，让他在心底藏着一份对施雅芳的深深愧疚，因为这份他自认为的“亏欠”，让林峰一直对胡搅蛮缠的女孩忍让退缩；也是这份愧疚，让他对女孩产生复杂的感情，但那只是同情怜悯，而不是爱情。两个人沉默片刻，林峰叹道：“雅芳，我真心希望咱们还能成为好朋友。”施雅芳仿佛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到此时，才终于发现已经不可能再抓住林峰的心，她泪水狂涌而出，大叫道：“不行，你不可以这样残忍！林峰，你会后悔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珍惜，你。。。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激动的女孩没等林峰出言，转身便跑回了教学楼。林峰本想劝说几句，但想了想还是罢了。施雅芳的脾气根本不可能改得了，任性骄纵，什么事都要随了她的意愿，除非自己答应接受她的感情，并赔礼道歉。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劝得了她。想起她最后留下的话，林峰心中始终还是有点牵挂，但愿她只是说说而已。一个人走什么样的路，怎么样去走，取决于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强迫自己再上一节课后，林峰终究还是无法忍受得了窒息沉闷的感觉，于是对陈淑君说了帮自己请假，没有理她的拦住，径直出了教室。上课时间，校门却是关闭的，但这难不倒林峰，寻了处偏僻的角落，听听外面没有人声，然后脚底发力一个纵身，便跃出了两米高的围墙。从那处压抑的“监狱”出来，林峰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没有可以尽情嬉戏的梦河水，没有可以恣意打猎的黑森林，更没有或可爱或强悍的生物，陪伴自己玩闹或争斗。这座城市的一切一切，对林峰似乎产生了一种离奇的疏离陌生感。除了学习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随波逐流般上了一辆拥挤的公交车，林峰没有看起始点，也没有看目的地，只是无所谓地让这辆颠簸的工具，把自己送到一处不用费心力去思考的地方。行了几站，公车更加拥挤，人塞得满满当当，连站立的地方都很狭窄。林峰身边却正好空了一个座位，他正要坐下，发现旁边站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个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生着病，由同伴搀扶着，很辛苦地随着人群的拥挤，东倒西歪。心一软，林峰笑着示意她们过来坐下。“谢谢大哥！”搀扶着生病同伴的女孩甜甜笑道，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穿一件有点过时的灰色布裙子，白色的袜子，小黑皮鞋，圆圆的脸蛋，闪扑闪扑的眼睛，极其可爱的样子。另一个生病的女孩衣着更为朴素，大眼睛，皮肤很白，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感激地看看林峰，又急忙羞涩地低下头。这两个小女孩一看便知是来城市打工的农村小姑娘。林峰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车一开动，众人向后一仰，车缓缓开动了。林峰稳稳地站立着，眼睛看向窗外的景物，那圆脸女孩却活泼好动得很，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当迎向林峰的视线时，就甜甜一笑，充满单纯的稚气。“嗯，这位同志，干嘛‘拿’我钱包，请你自尊点好吗？”一位中年妇女忽然对旁边站立的年轻人喊道。车上众人听得热闹，急忙把视线望去，却见那妇女正从年轻人手中把自己的精致钱包夺了回去。显然，年轻人手脚有点不规矩，众人马上警觉起来，各自查看随身物品。年轻人被当场抓住，有点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地瞪了妇女一眼，厉声对司机道：“停车！”那妇女本来还有点勇气想和小偷争论一番，此时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吓得赶忙让过一边。这样的情况，司机本不能停车放走小偷，而应该赶快拨打110报警。但这辆公交车司机却很是胆怯，一个激灵，马上刹车。车上众乘客检查自身钱物没有短缺后，也懒得多管闲事。眼看小偷就要溜走，偏偏此时那圆脸女孩却忽然站了起来，对小偷道：“你不能走，偷东西犯法的，刚才的事咱们要去派出所说清楚。”身边生病的同伴悄悄地拉了拉她衣袖，脸色因为惊惧更加苍白起来。“**妈个贱娘们！”年轻人本来就恼羞成怒，此时一个巴掌抽在圆脸女孩脸上，便要从门口跳出去。车门口原本站立的数人，见小偷面相凶恶，情不自禁退缩几步，无人敢招惹这煞神。圆脸女孩却非常勇敢，从座位上伸出手来，死死抓住小偷的衣襟，大声呼叫：“抓坏人，抓坏人。。。”小偷脸色狰狞，眼睛中有一道血红的光芒闪过，大手一提，力气大得惊人，竟然把女孩从座位上硬拽了出来。与顽强的圆脸女孩不同的是，生病的大眼睛女孩非常胆小，想上前帮忙，又十分害怕，惊恐下竟然只知道哭泣。林峰暗叹一声，出于不暴露自己实力的谨慎心理下，原本不想管这些琐事，但现在看来不出手是不行了。就在凶怒的小偷回身想狠揍圆脸女孩一顿的时候，林峰横臂一挥，轻轻挡住小偷击来的拳头，笑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偷了东西还想打人不成？”小偷脸色涨红，眼中有一股疯狂的血色火焰燃烧，犹如疯子一样，嚎叫着拳头打向阻挡的林峰。林峰不敢用出异能，只靠自身力量用手一挡，没想到小偷忽然间变得力大无比，手掌竟被震得隐隐发麻，身体晃动险些摔倒在地。那小偷却得理不饶人，又是一拳打来。这疯狗好大力气！林峰狂怒，心中莫名地生起一股凶残的火焰，闪电一脚踢出，年轻人连他的动作都没看清，身体砰地一声撞到车窗户上，脑袋直接把整块钢化玻璃撞个粉碎。尽量不使用强大力量的前提下，浑身蛮力的林峰还是把小偷打得惨不忍睹。小偷满头鲜血，骂骂咧咧着要站起来还手，却见身形摇晃一阵，无奈地瘫软在地上。一些乘客尖叫：“打死人了。。。”。林峰吃了一惊，忐忑地走上前去，摸摸小偷的鼻息，呼吸正常，他松了口气，不禁暗暗警告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没有完全掌握前，千万不能再随便出重手，刚才自己怎么就忍耐不住那股怒气呢？也不知道谁打的报警电话，此时几名警察已经来到了出事的公车前，这让本来想溜走的林峰，只能无奈地被作为当事人，一起被带回了警局。做了笔录，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林峰像个乖宝宝，老老实实地讲了事情的经过。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半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办案的老警察并没有为难他，大致流程走了一下，便想放他回家。没想这时却走进来一个女警察，和老警察耳语一番。林峰听力现在大异常人，留神下听到那女警说了句“又一个犯了血狂病”什么的，再要细听，他们却停了交谈，然后老警察便出了房间，只留女警询问林峰。这个女警察很年轻，不过看老警察对她的恭敬态度，似乎还是个有职权的干部，林峰不敢怠慢，依然装作一个老实乖巧的少年，有问必答。女警察的态度很好，语气亲切温柔，似乎很欣赏林峰见义勇为的行为，除了询问几句事情的经过外，说了好些表扬他的话。另外，她对林峰能打伤小偷似乎感觉很惊讶，问了他数次是否学过武术，林峰平静地撒谎道小时候跟随外公的老朋友学过一点强身健体的拳法，女警这才释然。签了字，女警察便带林峰出去。在楼道里，林峰见到了那两个小姑娘，圆脸的女孩此时唧唧喳喳地在和同伴说着话，生病的同伴面上却还有一丝惊惧的神情，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喂，大哥哥！”圆脸女孩眼尖，已经看到了林峰，跑过来笑着道：“今天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那个吓死人的家伙肯定要揍我一顿，呵呵，你把他打得好惨，真是解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了。”这小女孩说话像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一大堆话便说了出来，边说还边双手挥舞着，林峰和女警两人看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禁莞尔。女警笑道：“***，以后要抓坏人，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太逞强。今天要不是林峰同学在场，你可真要吃点皮肉之苦的。”圆脸女孩吐吐舌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林峰指指远处的大眼睛女孩，提醒道：“你朋友身体似乎不舒服，赶紧去看看她吧。”此刻，那大眼睛女孩靠在墙上，面色更加惨白，似乎有随时昏倒的趋势。圆脸女孩不好意思地道：“我们本来想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的，可沈娟。。。。”“没关系，我帮你们可不是为了吃饭”林峰笑笑。“那好吧，下次我们请你玩耍，你有手机吗？啊，没手机嘛？”女孩有点失望，撅起嘴巴道：“那大哥哥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李小萌，她叫沈娟，我们两个是同乡，现在在城南科文电子厂上班，有时间你来找我们玩好吗？”林峰无奈点点头，李小萌这才欢天喜地地和他告别，然后跑回去搀扶朋友。女警笑道：“行啊，林同学，这就认识了两个可爱的***，以后发展发展，小女朋友就有喽。”林峰哭笑不得，抬头看着她微笑不说话，女警被他亮闪闪的眼睛看得发毛，叫道：“小鬼，看什么！”林峰微笑不语，此时两人已经出了警局，林峰向她挥挥手再见，走出几步后才回头道：“我还是觉得找个大女朋友，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有趣点。”女警察啐了他一口，娇笑道：“想泡姐姐啊，行，你多来几次见义勇为，我保证每次好好款待你。不过，可要手下留情，要每次把人打得头破血流，你就得在警局多住两天喽。”林峰笑笑，没再调笑，挥挥手告别离去。“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女警摇摇头，正要进去，忽然心中一个念头闪起：这个叫林峰的中学生似乎一直很镇定，以前办案接触过的小孩子，有哪个能这么镇定从容甚至可以说是老练？恩？想这么多干嘛，人家又不是罪犯。女警苦笑着停止猜测，自己真是犯上了职业病，每见到一个陌生人就总想猜测别人的身份性格，想多了脑袋都涨得痛，不想了不想了。她摇摇头，转身回了警局。【《养龙》定在5.1号上架，第一章VIP下周星期一晚上12点发布，图个吉利。暂定更新情况：一天一万字，两章或者一章，五一过后视情况再行修改。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来捧场，恩，睡觉早的朋友就第二天再来看。觉得还可以就给张月票，觉得不行，就把月票投给其他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