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期望的是最完美的爱

第二天，当林峰在学校见到陈淑君的时候，他心中大痛。女孩眼睛哭得像个桃子，红红的，脸色苍白，神情疲倦，一看便知晚上没有睡好觉，也许根本就没合过眼。陈淑君径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从进入教室到这个过程，她没有看林峰一眼，正襟危坐地掏出本书来，呆呆地把目光投注到书本上面。林峰嘴角泛起一阵苦涩的味道，两人沉默半响后，他才低低地问道：“你，你父母说你了？”陈淑君不答声，眨巴下红肿的眼睛，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悄然落下。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孩，林峰铁石般的心肠也不禁扭曲痛苦起来，这还是那个豪爽开朗的阳光女孩吗？他爱怜地道：“淑君，不要难过好吗？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 ”陈淑君摇摇头，嘴巴紧紧抿着，使劲憋住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来，伤心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打湿了书本。“你。 。 。 。 ”林峰还想再劝，但看女孩哭得更伤心，只好无奈叹息，沉默下来。 此时，即使他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解决不了问题。第一节课，就在这种沉闷烦躁的气氛中度过。 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前座的陈明辉转过身来，怜惜地看了一眼正低着头做题的陈淑君，然后对林峰道：“出去走走？有点事和你谈。 ”“恩！”林峰答应过，两人相伴出了教室。 来到教学楼下，寻了处寂静的地方。胖子默默看着林峰，叹道：“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俩？你是说我和淑君？”林峰强笑道：“我们俩能有什么事？今天她似乎心情不好，我也正想询问。 ”“昨天你们两个谁都没上课。 ”陈明辉沉声道。林峰沉默下来，手掌无意识地撕着垂下来地杨柳树叶，半响。 涩声道：“逃课而已。 ”“操！你哄鬼去吧！”胖子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是不？你们那点事都快传遍全校了,你他**还在这里装。 ”“什么？？？”林峰惊道。陈明辉沉声道：“你们昨天被王老头抓到的事。 很多人都已知道，你还以为可以瞒得住人？昨天，你们跟随王老头刚进办公室，几个看到的好事之徒已经把你们的事编的绘声绘色，传遍了几个班级。 该死的你他**地还在这里装，你不知道淑君现在承受的压力吗？”“**妈地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早上来了不说？”大怒的林峰。 揪住胖子的脖领子把他提到自己面前，大声吼道：“你是想看笑话是不？”被林峰锐利如刀的目光瞪着，胖子毫不示弱，吼道：“我他**的还不是顾忌你这个家伙的面子，你***死要面子，操！”林峰狠狠盯着他一脸肥肉地大脸，拳头握得嘎嘎直响，半响。 无力地甩开胖子，颓然道：“那你。 。 。 。 说我现在该如何做？实话和你说，昨天王老头还通知了我和淑君的家长，看她今天难过的样子，肯定被父母训得很惨。 但我安慰她却没用，她现在都不理我。 ”陈明辉道：“早就看出你们不对劲。 但没想到你们会发展这么迅速（阴笑）。 既然被王老头抓个现实，那就干脆亮明了算球。 其实，这种事就是怕背后被人议论，要明朗化了，大家也就没有继续八卦的兴趣。 淑君面皮薄，还是得你多哄哄，过了这几天，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有这么轻易就好了！”林峰摇头不同意胖子的想法，皱眉道：“同学们的议论，我根本无所谓。 相信淑君也不会太在乎。 但现在被她父母知道了这件事。 她又是个孝顺懂事的女儿，我真得很担心她夹在中间。 委屈自己。 ”胖子骂道：“既然不行，那你们分手，操！”林峰听了，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明辉，一直把刚才面对他地怒火，都坦然无惧的胖子，看得脸皮发红，浑身不舒服，嘴里嘟囔：“你个死人妖，看什么看，我可不是你情儿。 ”在林峰和陈明辉互相怒骂的时候，3班的教室同样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冲突的主角是施雅芳，而被攻击者就是神情落寞地陈淑君。陈淑君完全没有想到，视之为好友的施雅芳，竟然会对自己发起毫不留情的辱骂和攻击。林峰刚出了教室，后座的施雅芳便直直走过来，凶狠地在桌子上一拍，当眼睛红红的陈淑君抬起头来时，毫不客气骂道：“陈淑君，你这个伪君子，你为什么要勾引林峰？枉我把你当好朋友，你明知道我喜欢他，却背地里偷偷把他抢走，你。 。 。 。 太阴险，太坏了！”陈淑君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乎被她一连串的侮辱话语震得呆住，勉力忍住心中愤怒，冷静地道：“雅芳，你到底说什么？你喜欢的不是高畅吗？还有我和林峰什么勾引的话太难听了，你。 。 。 是不是搞错了？”“嘿嘿，你还真能装啊！”施雅芳完全不理会围拢过来的同学劝解，冷笑道：“以前我确实被你蒙蔽了。 可惜，你们昨天做出的丑事已经传遍了全校。 哼，偷着亲嘴，被王老师当场抓住，怎么样？我没冤枉你吧？”陈淑君几乎被气得晕过去，手掌紧紧板着桌子，因为太用力，手指已经变成苍白色，她急促地说道：“什么。 。 。 。 亲。 。 。 ？你胡说。。 。 。 。 ，施雅芳。 你怎么能这样侮辱人？”“雅芳，淑君，你们都少说几句吧，大家都同学。 。 。 ”“施雅芳，你太过分了吧。 ”周围地同学们尽力劝说着，想拉开她们，但两个人现在就像两只愤怒地斗鸡。 哪是随便几句话能劝得开的。施雅芳怒道：“你想抢走林峰吗？别做梦了，他是我地。 谁都别想和我争，今天只是警告你，你以后最好聪明一些！”陈淑君本是一个坚强性子的女孩，如果放在平日，哪会被对方几句话就气得泪花闪动。但偏偏昨日经历了教导主任的批评，回到家后又被父母做了整整一夜的思想工作，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再被几个学生指指点点。到此时。 早已经心力交瘁，又如何会是疯子一般施雅芳的对手。面对一连串地侮辱话语，她直被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想辩白几句，但看到周围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似乎都在无言地证实着，自己和林峰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堪之事，心中一痛。 伤心地泪水滑落而下。同学们劝走盛怒的施雅芳，陈淑君委屈地趴在桌上无声地哭泣起来。于是，当林峰和陈明辉两人回到教室时，便发现同学们黑压压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照向自己，胖子一个哆嗦，正想骂上两句。 才发觉这些审视的目光却是看向旁边的林峰。怀着疑惑的心情，林峰坐回座位，却发现原本已经平静的陈淑君，似乎哭得更伤心起来，他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皱着眉头和旁边地同学，低声询问了几句。等了解事情的大致经过后，他勃然大怒，铁青着脸，走到踹揣不安的施雅芳身边。 一声不吭。 抓起她的胳膊就向教室外走去。施雅芳被他鹰爪般的铁掌拽得生疼，娇声道：“疼疼疼。 峰，你干嘛？”林峰铁着脸，毫不理会，身上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息，把周围想过来劝架的同学们完全震住，陈淑君红肿着眼睛追了过来，拉住林峰急声道：“林峰你别冲动，不管雅芳的事情。 快要上课了，你别做傻事啊！”林峰一甩手，力量用出，恰到好处地把女孩推到一边，然后，拽着惊慌失措地施雅芳，径直出了教室。 而包括高长伟班长在内，几个想上前拦住的同学，接触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后，都心生畏惧地停步不敢追上。林峰拽着女孩大步前行，施雅芳先前还因为疼痛叫唤连声，后来看到走廊陆续有老师们走来上课，担心闹大了牵连到林峰受处分，于是忍着痛苦，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两人来到楼下操场，林峰带着施雅芳寻了处偏僻的角落，拐进去后才发现里面有人，几个高三年级的学生正在里面吞云吐雾，其中有一人很面熟，正是和林峰有过摩擦的瘦猴黄石强。林峰没说话，漠然冷酷地眼睛只是一扫，几个小痞子浑身不自在地丢下烟头，急急走了出去，给他们让出地盘。等众人散去，林峰才松了手，盯着女孩狠声道：“说！你到底要干嘛？”施雅芳揉搓着紫青的手腕，皱着眉头连声呼痛，看林峰暴怒的样子，又觉得有趣，娇笑道：“我没想干嘛呀，就是有一个蠢女人想跟我抢喜欢的人，我当然不可能放过她喽。 ”林峰大吼一声：“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啊！”“死字我会写啊，你以为我没上过小学？”女孩还是不知死活地调侃着，她计划把这场聊天无限延长，能有这么一个近距离看着心爱之人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林峰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想死？”现在，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但这个人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是她引起的杀念，虽然已经对她没有情意，但林峰还是无法彻底忘记从前地那些美好时光，还有那纯纯地青涩初恋。施雅芳傻傻地问道：“你会杀我吗？”林峰真想捏死她，沉声道：“说出你的条件。 你怎么可以放过我。 ”施雅芳执著地问道：“我在问你呢。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真惹火了，你真地会杀我吗？我知道你会杀人，因为你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气势，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哈哈）。 不过只有我才能感应到，其他人不是傻蛋就是没有我这么爱你。 你的一切一切，只有我最熟悉。 ”林峰几乎被她调侃的话气死。 咬牙道：“我最后警告你，不要再骚扰陈淑君，要不然，我饶不了你！”施雅芳无所谓地笑道：“除非你说你爱我，否则，任何人想把你抢走，我都不会答应。 ”林峰震怒了。 一把抓住施雅芳瘦弱的脖子，右手握拳抬起就待击下，就算不忍心杀她，也要给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一个永远地教训。“你打吧，除非打死我。 ”施雅芳很平静地看着林峰，眼睛中全是疯狂痴迷的神色。林峰脸上肌肉抽搐，拳头提起放下，犹豫半响。 使劲把已经变得不可理喻地女孩摔开，头也不回地向教学楼走去。身后，摔倒在地的施雅芳急急爬起来，赖皮地紧跟在他后面道：“你舍不得打我，林峰，你心中还是喜欢我的。 ”林峰沉默不语。 径直走向教室。敲响教室的门，正在上课的张建国（和林峰父亲有深交的那位老师）打开房门，皱着眉头看了眼神情木然的林峰，生气地本要教训他两句，但想了想，还是叹口气让他们进来坐回座位。陈淑君还趴在课桌上低低地哭泣，林峰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从下面塞给她，女孩犹豫一下。 接了过去。“不要哭了。 事情已经发生，再难过也没有用。 ”陈淑君看完。 坐了起来，低着头默默盯着书本发呆。林峰又写了几个字送过去，陈淑君接过展开：“再哭我的心就碎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 ”女孩犹豫片刻，回了一句话：“我不怪你，我是在恨自己没用，受不了同学的议论，老师的责怪和父母的语重心长，我早上。 。 。 都想过以后不理你。 ”林峰接过看完，心中很难受，也许他们现在的感情真的不成熟，真地经不起考验？他思索片刻，写到：“不要责怪自己，你和我都没有错。 ”陈淑君默默看完，晶莹的泪水又掉落下来。林峰心中大痛，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心看她伤心难过？他思考良久，才又艰难地写道：“那。 。 。 你打算怎么样？你不要有顾虑，说吧，我全听你的。 ”陈淑君含泪的眼睛爱怜地看着林峰，一字一字写到：“峰，对—不—起。 我想，我们需要暂时冷静一下，爸爸妈妈那里我也取得了他们的同意，只要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他们就不再干涉咱们的感情。 ”林峰心中叹息，这大概是他最不希望看到，也最让他失望地答案。 如果女孩选择不离不弃，哪怕让他和全世界为敌，林峰都不会在乎，心中会很高兴。他要的是那种传说中完美无缺的爱，不管天荒地老，无畏海枯石烂，两个人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就算死，也要在一起。很显然，极度理智的陈淑君，给不了他这种爱；也可以说，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洗礼的陈淑君，暂时无法给他那种生死相依的**。林峰不怪她，陈淑君的选择不是背叛，而是最明智最清醒的做法，他脸上勉强泛起一个苦苦的微笑，写到：“不要说对不起，喜欢的人之间，不存在见外地话。 我支持你地决定，好吧，我们分手。 这样也好，可以让你父母大放宽心，老师们也不会像盯着间谍一样，每天留意你我。 ”“不不不。 。 。 ”陈淑君看完林峰的话后，急急说道，然后紧张地看着脸色淡然地爱人，小心翼翼地写道：“峰，你不要误会，我一点都没想过和你分手。 怎么可能呢？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被父母和老师责怪，是让我很伤心；但如果失去了你，我的心都会没有，又何谈伤心？”见林峰看完后，脸色稍缓，女孩接着又写道：“我的意思。。 。 只是咱们暂时不要太亲密，让这份感情慢慢在默契中酝酿，等到高考结束，它一定会酝酿出更香甜的滋味。 峰，求你不要说分手，你吓坏我了。 ”“贱人！”正当林峰和陈淑君交谈时，从后面传来一声嘀咕，声音虽小，在异常寂静的教室里，却显得颇为响亮。正专心听讲的同学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去，只见后座咬牙切齿的施雅芳，正气鼓鼓地盯着林峰和施雅芳的位置，完全无视大家注目的视线。屡受打击的陈淑君，如惊弓之鸟，赶忙坐正姿势，盯着书本胡乱看着；林峰恼怒地回头瞪着施雅芳，却换来她吐着舌头，做个鬼脸的表情。“下面的同学不要喧哗！”难得发脾气的张建国使劲敲敲讲台，恼怒地注视着施雅芳和林峰，施雅芳终究还是有点畏惧老师的威严，收起挑衅的目光，低下头看书。林峰刀子般的视线，慢慢转回来，接触到他眼睛的同学，情不自禁在心中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如果有人说林峰现在要杀人，他们绝对会相信。当他的目光看向陈淑君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温柔多情，林峰给了女孩一个安慰的笑容，接着写道：“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会同意，只要你能够快乐起来，我尊重你的意见。 淑君，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了，你是一个开朗的女孩，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快点振作起来，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是真心相爱，不用多在乎别人怎么说。 好了，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最近不要多联系，既能避开风头，也能冷静思考下你我以后的感情。 ”陈淑君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林峰是那么说，但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少年心中的苦涩和失望，不禁暗自后悔自己情绪失常下，不经大脑考虑的胡说八道，一股心酸的痛苦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扑扑落下，坠落在洁白的纸上。两人沉默下来，不再交谈，似听课，但又似在想着心事，神情漠然。后座，咬牙切齿的施雅芳盯着陈淑君，脸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