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态度转变

当晚，钟启明回家，大家一起吃晚餐时，肖青玉正准备和钟启明说认干亲的事，结果她还没开口，钟启明反而问起她来了。“你最近在家里炒股了？”肖青玉当即一愣，摇头否认道：“没有啊，你知道我不爱搞那些东西的，再说了国内股市自从十几年前昙花一现的疯涨了一阵后就一直都处于低靡状态，我又不傻，把钱拿去扔了也好过投进股市，最起码还能有个扔钱的滋味。”钟启明眉头皱了起来，他眼中有着一抹疑惑久久不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肖青玉见钟启明这样，赶紧询问道。在默默扒饭的暖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偷偷抬眼瞄向钟启明，看到后者皱起的眉头，她心里顿时忐忑起来，难道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这就奇怪了，今天中午与合作人吃饭的时候，遇上了安斯理，他突然跟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有这样敏锐的股投直觉怎么反而胆子变小，只敢窝在家里小投小试。”钟启明说道。“他什么意思？”肖青玉也是一脸疑惑，那只安狐狸不会无缘无故地开玩笑，可是家里就他们这几个人，而且都对炒股没兴趣，最主要是从里边找不到赚钱的机会。钟启明和肖青玉想的都差不多，两人的目光都有扫过专心致志吃饭的暖暖，不过都没有往暖暖身上想，谁能料到一个大山来的娃子会孤注一掷的炒股。“别多想了，大概是安斯理最近闲得慌，想逗人玩了。”钟启明摇了摇头，开始专心吃饭。暖暖眼观鼻鼻观心地吃饭，脑袋里却在飞快的运转，她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自己注册的炒股账号泄露了ID，只是她这样的小鱼怎么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了，老公，我已经认了暖暖做干女儿。”肖青玉突然说道。钟启明夹菜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只是抬眼看了暖暖一眼，没有表态，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肖青玉也没想要钟启明表态，她只是打个招呼，免得一会儿暖暖喊她妈妈的时候吓到他。“多吃点肉，才能多长肉！”肖青玉用公筷夹了一只鸡腿放进暖暖的碗里。“谢谢……妈妈。”暖暖瞅了眼占了大半边碗面的鸡腿，嘴角抽了抽，随即微笑着道谢，原本只是想说“谢谢”两字的，见肖青玉还在看着她，而且是那种有所期待的目光，看得她莫名觉得压力山大，连忙再加上这个新称呼，果然听到后两个字后，肖青玉满意地转回了头去。钟启明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没有表露什么情绪，也没有说什么。吃过晚饭，肖青玉和暖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张婶做完家务事就搬了一条椅子坐在旁边绣着一副绣好一半了的十字绣，而钟启明则上了楼进书房处理文件去了。暖暖看了一会电视，和肖青玉说了声，便走上楼去了书房。“咚咚”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抬手敲门。“进来。”钟启明的声音传出来。暖暖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见钟启明正在一份文件上批字，她安安静静地站在桌前，没有出声打扰。倒是钟启明自己停了下来，他抬头看过来，见是暖暖，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有什么要和我说？”“嗯，是这样的，叔叔之前不是给过我一千元的零花钱吗？我——”暖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说到后头准备切进主题时又犹豫了。“用完了？明早我再给你，以后若是没钱用就先到张婶那里拿。”“叔叔，我不是来要零花钱的，”暖暖赶紧解释道，“我把您给我的一千元投进了股市！”说到后半句暖暖已经完全豁出去了，这事钟启明若是有心要查，绝对能查到，索性她就直接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化被动为主动。钟启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他惊异地看着暖暖，眼里闪过狐疑猜测等情绪，不过到底是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做出一番成就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顺便在脑海里把种种疑惑给理清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找阿谦开的户？”暖暖抿了抿嘴，老实地说道：“就是叔叔给我零花钱的那天，不过我是在网上用我妈的身份证号码开的户，谦哥哥只是帮忙把钱存进我妈的银行账户里，他并不知道我想炒股。”钟启明眼睛半眯起，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把那一千块钱用去炒股的？”“我想着若是去玩，这一千也就随便花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一千用来买一个希望。”暖暖眨了下眼睛，极其委婉地说道。一个山里来的小孩对股市什么都不了解，冒冒失失地就将手里所有的钱投进股市，不过也正因为这孩子对股市现在的行情不了解，所以凭着一股子冲动劲才干了这么一出。想起安斯理说的话，钟启明摸了摸光溜的下巴，若有所思。“你投了哪只股？收成怎么样？”他问的是收成而不是亏损，也是在于对安斯理这只狐狸某些方面的信任，安斯理说他有敏锐的股投直觉，这话说表明暖暖投的那只股目前形势良好。暖暖一想到那上涨的金元宝，眼睛就变得特别晶亮清明，压低声音说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我一共选了三只股，今日涨停后，我看了一下，翻了大约一倍。”三只股，还都涨了……钟启明这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也不是没炒过股，但自从血本无归后就再也不进股市了。他看着眼前这大山里出来的未成年少女，这投股直觉果然够敏锐，难怪能引起安狐狸的注意。“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众多只股里挑了这么三只股的……”钟启明朝着暖暖招手，露出狼外婆似的笑容。等肖青玉见暖暖这么久没下来，寻来书房时，就看到了电脑前并排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这一刻，她一颗自认为淡定的心瞬间凌乱了。谁能告诉她，这么一小段时间里书房发生了神马事情？“你们这是在看什么？”肖青玉顶着一脸的惊讶和好奇走过去。一大一小两张脸齐齐抬起来，看向肖青玉，这一幕看得肖青玉莫名想笑。还没等回答，她已经看到了电脑上的东西，初看还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又细看了两眼，顿时表情变得十分怪异起来。“你们居然在看这个？”肖青玉指着电脑屏上的东西，一个已经到不惑年纪的大人和一个山区来的未成年少女居然凑在一起看股票动态图，还看得有滋有味……“没事看着玩而已。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暖暖你早点去休息。”钟启明轻拍了暖暖的肩膀，说道。“嗯，那我去睡了，叔叔晚安，阿……呃，妈妈晚安！”暖暖起身，一脸乖巧地道了晚安。“等等，我得纠正一下，怎么叫我老婆是妈妈，叫我就成叔叔了，听起来我像是继父似的。不行，得改口。”钟启明板着脸，眼睛里却透着一抹笑意。暖暖眉头微动，她转眼看向肖青玉，见肖青玉笑着微微点了下头后，她看着钟启明，经此一晚关系钟启明对她亲近了很多，一下子从对她有好感的熟人变成开始喜欢她的长辈。她脑海里掠过遗像上父亲年轻的容颜，有着涩涩地开口：“爸爸。”“好，去睡吧，礼物明日再给你。”钟启明露出笑容来，抬头轻轻拍了拍暖暖头发蓬松的脑袋，俨然一副慈父模样。暖暖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肖青玉的目光从门口转回来，看着钟启明，调侃地说道：“钟先生之前都还对我认女儿一事冷冷淡淡的，怎么这零点没过一天都不算，钟先生就已经上赶着叫人家改口喊爸爸了？”钟启明伸手揽住肖青玉，目光瞥了眼电脑屏，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地说：“老婆认的女儿也就是我认的女儿嘛，我们俩哪还分彼此？”“算你识趣！不过你怎么带着暖暖看这些东西？”“这话说来就话长了，我们先回房再说……”钟启明揽着肖青玉，边往外边走，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