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如幼苗,需要爱照料,求票票!)书生仗剑走天下,夜有狐媚敲门来……哦,似乎小白狐是不请自来,翻窗而入的。当下陈剑臣整理好思路,开始询问,把诸多问题一一问出。很快,他就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白狐本是居住在枫山后山的一只小狐狸,三年前在一次游荡中意外发现了一间洞穴——“卧松洞”。此地以前原是一间人类修士的闭关洞府,洞府下面的地底处长有一截灵脉,灵气充沛,很适合修行。那修士出身昆仑,道号“一叶知秋”,已是金丹修为,只是冲击元婴未果,寿元断尽,坐化而亡。不过他在洞中留下了道统,把一股意念融进一枚丹药之中,算是薪火留传了。小白狐进入洞中,误打误撞之下吃掉了丹药,得到意念点化后,就此开窍,具备了灵智,不复浑浑噩噩的模样。——自己的道统被一只狐狸继承,那一叶知秋只怕也是始料不及的。小白狐通灵后,同时发现修士所遗下的《昆仑玉清法咒》一卷,为了修习该道法,它开始频频下山,到外面偷学人间语言文字;而每到晚上,它就专心打坐,吸收月亮之精华,苦心修炼。功夫不负有心狐,在短短两年时间,白狐就学会了读书写字,并突破到“阴神”的境界。可以说,如无意外,白狐将在卧松洞内一直苦修下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半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头狼妖,出现在枫山后山。狼妖发现了小白狐,以及卧松洞的存在,两者间很快就展开了一番争夺洞府的战争。它们修为相当,可实质上阴神境界的修为并不能提供太大的实战帮助,决定胜负的还要看它们的本体实力。毫无疑问,狼妖稳压住白狐一头,在多次的战斗中俱占据上风——于是,就有了那一天小白狐负伤逃跑,幸亏得到陈剑臣出手相救的一幕!听到此处,陈剑臣总算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如今白狐之所以连夜跑来找陈剑臣,却是因为在三个小时前它和狼妖之间又爆发了一场激战,它身负内伤,不敌而逃,卧松洞自是被狼妖占领了。不但如此,对方还要赶尽杀绝。走投无路之下,白狐只得来投奔陈剑臣,暂时避避风头,养好伤后再作打算。它之所以不选择远遁他方,一来不舍得放弃卧松洞——天下虽大,但生有灵脉的地方凤毛麟角,十分难找。就算有,也基本有主的了;二来那卷《昆仑玉清法咒》也被狼妖抢走了,这卷道法对于白狐而言非常重要,无论如何,它都会想方设法拿回来……——原来,它是逃难来的,看来妖也不好做呀。天地苍茫,却是处处都有斗争。收留白狐,陈剑臣没有多做犹豫,一口答应了;白狐很是欢喜,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话题说开,气氛更加融洽,一人一妖居然出奇的有不少共同语言——期间陈剑臣又问起,白狐送来的那枚果子有什么名堂。小白狐回答:“那叫‘大罗果’,生于深山大泽,很是罕见,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并往往一株树只能同期结出两枚果实来,还会有凶兽盘守,甚为难得;其果有奇效,人服之,能伐毛洗髓,从根本上改善体质……”它并没有详细说采摘的过程,不过肯定充满了艰险。白狐甘冒凶险,取果报恩,光从这一点看,已经胜过不少俗世中人。以前陈剑臣也算饱读诗书,尤其偏爱志异类古典小说,对于那些蒙得狐媚青睐的穷书生颇有几分羡慕,红袖添香夜读书……那么现在,自己算不算是跻身其列了?收留小白狐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担心是那狼妖会不会追杀而至,一直杀到陈剑臣家中来?不过转念一想,陈剑臣便觉得自己多虑了:狼妖虽然通灵,但它也不过阴神修为,最大的凭仗只是一副强悍的身体。就算它再凶狠,始终是一头狼而已,如何敢冲进人类的村庄里来逞凶?更何况,景阳村可是有好几户猎户的,陈剑臣的邻居张老三就是一把好手,据说以前还曾猎杀过一头猛虎。如斯情况,狼妖敢来,徒然送死耳。想通透这一层,陈剑臣宽下心来。至于平时关于小白狐的安置,可以让它藏匿在书房的旮旯之中,外人根本无从发现——这个保密措施必须做到位,否则被人知道了,传扬出去,可是天大不得了的事情。别的人可不会像陈剑臣这般见多识广,开明通达的。其实这一点无需他多说,小白狐伶俐机灵,自是会注意。咚咚!有敲门声,阿宝细细的声音传来:“留仙哥,你还没睡吗?”原来她起身如厕,看见书房里的灯火还亮着,便敲门一问。——此时已是子时,陈剑臣平时是绝不会这么晚还不休息的。陈剑臣道:“快了。”听到他的声音无碍,阿宝顿时放心,心想留仙哥读书真是用功,明天应该要多买些骨头以及药材回来熬汤,补一补他的身子。这般想着,蹑手蹑脚走回房间去。陈剑臣并无丝毫倦意,又和小白狐交流了好一阵,进一步了解到许多关乎道法的情况——这些问题他没有时间向庆云道长请教,白狐所知所学比起庆云来当然不及,然而当陈剑臣的启蒙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由此陈剑臣也知道了许多关乎妖类的情形。它们开窍通灵之后,大体的发展方向有两种,一是掌握到道法的,可以通过打坐调息,以及呼吸天地日月精华而增加修为。此种形式,非常正统,几乎和人间修士无异,但很是罕见;另一种则是走邪门外道,靠吸取人类精阳生气而提高境界。吸取精阳生气的方法多种多样,吃血肉心肝等俱流于下乘——化身美女,通过**的形式谋取属于中等,很大众化——还有更厉害的,则是采取作法的高明手段掠夺……交谈完毕,陈剑臣看见白狐神态怏然,想必有伤在身,不能写太久的字,便准备让它去歇息。白狐忽而提笔在白纸上写道:“公子,小狐自开窍以来,还没有名字,请公子赐名。”陈剑臣哦了声,略一思索,有了主意,道:“嗯,不如就叫做‘婴宁’吧。”拿过笔,在白纸上写下这个名字。白狐看见,甚是喜欢,雀跃不已,作揖鞠躬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