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把突如其来的洪亮男声,徐云龙那抓向段清舒胸口的一爪便中途变向,稍稍一拂就来到了段清舒的颈脖之上将他捏住,段清舒就整个人被徐云龙提在身前,而虽然被徐云龙掐住了脖子,呼吸却没有困难,只是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而那边的郑忠刚好把宋师兄打倒在地上,抬起的右拳就要趁势打在他中门大开的胸膛上,对那蕴含着深厚功力的男声置若周闻.宋师兄已被郑忠打得身受重伤,此时倒在地上也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见着郑忠那硕大的拳头,知道这一拳一落实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得V命当场而绝无幸理。却见一道金光以迅疾如电的势头朝着郑忠的脸门飞去,划破空气时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本来对地上的宋师兄目露凶光的郑忠抬眼看向迎面而来的那道金光,立即就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但以那金光的速度自己已是来不及抬手来挡,便运转体内真气,包括脸门在内的全身皮肤瞬间变成铜金色,远远看去就如金像铜人一般。没有丝毫悬念,那金光正正的打在了郑忠双眉之间的太阳穴上,跟郑忠的肉体相碰发出“当”的一下响声,金光里蕴藏的劲力将身高两米有余的郑忠生生击得往后倒飞过去.又见郑忠在空中翻一筋斗稳稳落在十数米以外的地方,他伸手往额头上一拔,便从额头上拔下一块己成扁形的金色铁块,从铁块一角露出的佛头来看,这铁块原来应该是一枚小佛像.郑忠又伸手抚了抚额头被击中的地方,只觉自己竞然有种微微昏眩的感觉,可见刚才那一击的力度有多大。“郑忠,没大碍吧.”徐云龙问道,心里却是知道在郑忠用上了“万佛金身”以后,刚才那一击虽然能让郑忠产生疼痛,要伤他却很是不易.“大哥,我没事,只是有点痛.”郑忠怒目看向前面,就见宋师兄被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扶了起来,在路灯的昏黄光芒下,能看见那是一个穿着得体西服,留着花白长须的男人,他眼角额上皆有皱纹,月立上却洋溢着润光,不大的双目炯炯有神,右手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上还捻着一串古朴的佛珠.而那男人虽然矮小,却能毫不费力的将高大异常的宋师兄扶了起来.宋师兄见到那男人以后,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仿佛找到了强有力的依靠似的,虚弱的道了一声,“禅师,您来了?祥岳谢过禅师相救之恩.”徐云龙见那爱小男人身穿西服,头上也留着全白的头发,却听宋祥岳称他为“禅师”.又听那禅师对宋祥岳和蔼道:“贫僧不过举手之劳,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宋施主损命?”刚才他赶到这里之时,就己经看到徐云龙那阴狠毒辣的一爪就要击中段清舒的胸口,是为摧心夺命的一招,便立即喊出一声“手下留情”.同时又见宋祥岳在地上立即就要被郑忠一拳毙命,便随手拽下脖子上佩戴的佛像,以八成功力的劲道朝郑忠脸门投掷而去来救下宋祥岳。“刚刚是你多管闲事?”郑忠盯住那禅师,眼里射出缕缕庚气.禅师瞧着面目狰狞满身彪悍的郑忠,脸上便露出浩然之色,“这位施主,贫僧观你所用的可是我派少林寺的武功,按理本派的武功重在修心养德,对杀伐之气极为忌惮,却怎奈施主你满目狰狞浑身凶气,本派武功在你手上岂不如修罗手中的利刃?”顿了顿,他又厉声道:“何况,贫僧观你并非本派弟子,那你的少林武功是从何学来的?”郑忠扬起一抹冷笑,嘲弄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有少林的和尚是穿西装行走江湖的.”有了禅师在旁,刚才被郑忠打得毫无反抗之力的宋祥岳也硬朗了起来,对郑忠轻喝道:这是少林寺主持方丈无知大师的同门师弟无智禅师,数十年前便为了少林寺而入世甘做俗凡之人,在武林里有着崇高的声望,岂是你能出言侮辱的!”无智禅师连忙谦恭道:“宋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一介凡人,不敢担此威名。”这边被徐云龙提在身前的段清舒见到无智禅师也是一脸喜色,想放开喉咙大喊救命,却又怕自己的举动会引来徐云龙辣手报复,所以只能任由徐云龙掐住自己的脖子没敢有丝毫乱动,只是用无比恳切的眼神投向无智禅师以表示求救之意.无智禅师看向钳制着段清舒的徐云龙,脸上很是平静,“这位施主,烦你高抬贵手放过段少掌门一马,就当是卖贫僧一个人情,贫僧日后必有所报。”徐云龙微微一笑,便慢慢将段清舒放在地上让他站着,也放开了他的脖子。段清舒心中一松,刚脱离险境就想抬脚而逃,却还没有所动作就被徐云龙一指点在背上,整个人就动弹不得的立在他身前了,只有眼珠还能稍稍转动.徐云龙对无智禅师笑道:“刚才就是你叫我手下留情的吧。”无智禅师微微一点头,“正是贫僧,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可放了段少掌门.”他道:“贫僧想施主跟段少掌门之间必定有误会,但贫僧认为,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让施主你对段少掌门使出夺命招数,连宋施主也差点命丧当场?”他刚刚赶来就看见段清舒和宋祥岳命悬一线,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情形.“误会啊,的确有些误会.”徐云龙淡淡一笑.“既然是误会,那贫僧就建议冤家宜解不宜结,施主此次饶过段少掌门,崆桐派必定会对施主感恩戴德的,施主日后有何困难,崆桐派也势必不会袖手旁观.”无智禅师说话的同时也朝段清舒使了个眼色。段清舒立即会意,连忙说道:“没错没错,徐先生,你这次放过我,我们崆桐派肯定会报答你的.”“只是这位无智禅师,我数年前废了崆桐派一名长老的武功,这个误会可不好解决啊,崆桐派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徐云龙淡声道:“而且就算IN派肯放过我,我也没有想过放过他们,这家伙一来就要偷袭我的妻子,哼哼,身为武林高手却要偷袭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42桐派不要也罢,就由我来灭了算了。”无智禅师闻言一惊,听徐云龙废了崆桐派长老的武功,按照武林的惯例,除非是那长老本身有打错,不然的话徐云龙就会找到02桐派的倾力报复,而听徐云龙说段清舒刚才想要偷袭他的妻子,应该就是徐云龙身后不远那个绝色女子了,便对段清舒投向了疑惑的神色.“禅师你别听他乱说,这纯粹是污蔑!想我们崆桐派名门正道,爹爹自小就教导清舒要贯彻侠义之道,清舒又怎会偷袭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呢!“段清舒知道如果让无智禅师知道了真相,就恐怕不对自己施以援手,便冒着激怒徐云龙的危险而断然否定。听了段清舒的话,无智禅师暗暗点头,又对段清舒在敌人手上依旧不屈不挠而赞赏不己,心里更坚定了要救他的信念,而且,他对徐云龙本就存有戒心,凌厉的问道:“这位施主,贫僧刚才见你的招数,那一爪一腿,极似‘六道’邪教镇教邪功‘天魔劫’里的‘幽冥鬼爪’和‘修罗截命’,贫僧敢问一句,施主跟‘六道’邪教有何关联?”“禅师好眼力。”徐云龙悠闲的笑了笑,右手慢慢提起,五指之间再次带出缕缕漆黑的真气,一把抓住了身前段清舒的右手手腕,“这招的确就是‘幽冥鬼爪’.”刚说完,抓着段清舒手腕的五指便突然用力,将段清舒的手臂慢慢的顺时针扭动.“呜—啊—”段清舒凄声惨叫,右手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又听徐云龙在自己耳边细声说道:“这次先要你一只手臂,回去以后告诉42桐派和梁德余,最好不要再做蠢事,不然的话,哼哼……”随着徐云龙的冷笑,段清舒的右手传来一下下骇人心神的筋骨断裂声,整条手臂都呈诡异畸形的扭曲,如同麻花一样.“贼子尔敢!”无智禅师大吼一声,声音里己带了少林寺的“狮吼功”,他想上前去救段清舒,但又要顾及宋祥岳提防郑忠,便只好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段清舒的右手被徐云龙的“幽冥鬼爪”扭断。“有何不敢?”徐云龙阴狠的笑道,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段清舒的右臂就好像被扭动的湿布一样,不断挤出并滴落鲜血,段清舒的惨叫也更加撕心裂肺生不如死.此时又见小公园的上空有两个身影施展着高强轻功,踩着树梢而来,落到了徐云龙身前,同时对他恭敬弓身说道:“属下见过徐先生.”却是“六道”邪教的左右护法—东方恶和西门毒。“施主,你果然是邪教中人!”见到赶来的东方恶和西门毒,无智禅师声色俱厉的喝道,眼里的神色不再是和蔼慈祥,而是充满了浩然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