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役,很快传遍了附近。同样一件地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态,可以看出不同地结果。这晚上,月色如水,万里晴空,皓月如银,昭德祠小楼上,两个道人还在。此时虽是初秋,但是蝉鸣还在,满目看去还才葱郁,亭廊环绕”水道潺流”小楼平台上,两个道人一案一棋,这时显出了悠闲自在的态度。就在此时,不远处腾起一道赤色光华,其色殷红如血,把天际染红了。左面道士一见,神色不由一变,忙对右面道士说着:“这赤光似乎并非是火德,殷红如血,必主杀伐,不知何兆?”右面道士目注赤光,沉吟不语,默默思忖,喃喃的叹的说着:“哎……赤光殷红如血,当主战斗或者有将陨落。”就在这时,下面有脚步声上来:“报,有信报而来。”,“进来!”片刻,一少年道士上前”恭谨送上一信,两道人一看,顿时色变:“原来是傅子成死了啊!”话还没有落,远处红光渐渐消退。观看着下面,只见汉中一股赤气冲天而起弥漫天空,又强盛了几分,汉中城中白气已经接近没有。再看着远处,一股赤气同样鼎盛,却己经停止不前。“傅子成是大将,燕颌猿睛、帚眉方口,不想却折损在这里,原本看起来非是天折之相啊!”,左面道人说着。“其实不然,在太平时,或可看出几分”在战时”各龙争霸,各种各样气运乱成一片”命格之局就各因大运,或有转机,或有危局,其中奥妙难以描述……”,”右面道人下了一子,说着:“历朝开国,主大将者,都难全周善……岂不闻将军百战死这句?”左面道人听了这话,不由叹着:“的确如此,只是这样一来,郭公又折了一个将星”少了几分气数。”“不然,王弘毅气候已成”郭公率兵前来死拼,只怕有大祸,现在折了此将”虽然是有挫,却避免了两龙在此交战你看郭公赤气迟疑,不再有着一往无前之相,显是不会在汉中,和王弘毅决战了一命数造化之奇,一至如斯!”右面道人叹息。“只是这样一来”王弘毅气运又增上一分”你见其光炽亮”气势更盛,这如何是好?师兄你见过此人,不知此人面格如何?”,“潜龙不以面相显,这你也是知道”我的确远远看过一次,此人面相只是本来商业和贵格”都只是郡级地步。”“而此子气运却截然不同”已经凝聚五色华盖,又有青气弥漫”可见此人已经成了气候,公侯之命难以动摇。”“最奇异的是,此子已经在抚育淡淡的紫气,这就有着王气啊”现在已经是甚有威仪了。”右面道人说着。左面道士深知右面道人的神相之术十分灵验,连自己亦所不及”因此听了这话,左面道人更是忧虑:“由此观之,此子对郭公威胁很大,不知其寿如何?”,右面道士微叹口气,说着:“按照面相上的寿数,至少还有十数年寿命”不必希望这个了。”,心中却有些迟疑,面相上”似乎十数年后就有一死关,但是现在却有气贯穿,这又不是死相了。沉吟半晌,左面道士又问着:“难道形相上,就没有弱点可寻?”右面道士闻言,默然不语,许久,才说着:“大运凝聚,就算有弱点,也难以寻找,天下气运,更不是命格和风水能左右,以后再说吧!”此时”汉中城外,主帐中王弘毅坐于营帐中”微闭着双眼,在闭目养神,突然之间,心中一动,只见鼎猛的一震,白气弥漫,涌入了其中,丝丝转化成青气。青气如泉水一样涌现,大有着充满鼎器的模样,王弘毅一怔:,“这主何兆?”现在鼎是公器,充满着就是公器已满”再进一步就是王器了。这时,有人进来禀报:“主公,有捷报!”,“那里捷报?”,“是樊将军的大胜,大败破阵营,阵斩破阵营主将傅子成,斩首九百!”听了这话,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破阵营和大将傅子成,名震关中,大家都清楚,只是听到这消息,王弘毅一怔,却没有多少喜色”叹了口气,接过信来仔细观看。王弘毅在帐内度步而行,连走几步,停住了,放下捷报,他的神情有点茫然若失。大败破阵营,阵斩主将傅子成,斩首九百,这破阵营就好比以前的黑衣卫”对郭文通的打击很大。这本是大功,但是这时大胜,却起了别的作用。王弘毅定了一下神,才说着:……樊流海此战大胜,打出了威风,传令下去嘉奖,并且记入军功,战后论功行赏!”说罢,手一摆将帐幕拉开出去,张攸之忙随步跟上。此时正是日尽林梢倦鸟飞归时分。营帐一段距离当然都砍光了树木,以免被人袭击,但是远处,是一面森林”枝叶蔽空遮住了晚霞。将落的太阳洒落在森林和田野上,显的格外深邃。王弘毅仰脸看着天,手抚前额,深深思量,在他的眼中,远处一股龙气”已经停止了脚步。话说,王弘毅弄龙气,只能短距离,只是现在郭军只有百里,已经能感受到。见此迟疑”王弘毅就知道事情有变,不由矍然叹着:“才下了决心,不想还是回到原本设想上去,这命数之奇,还真是难说啊!”张攸之咬着下唇没言声,他为秘书阁的冷班,暗中实际上协理阴阳,掌握中枢,使百官各有所司,实际上是宰相责司,也隐隐知道了王弘毅的心意,这时却不敢多话。王弘毅立直了身子:“不愧是郭尖通,这样都能不进兵,唉”果然没有上当。”说不上到底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自嘲一笑:“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真是半点不假!不过这样也好”松了口气……说这些干什缸说说这次捷报的后事吧,你主笔”张攸之笑着:“臣领命,我想,樊将军大败破阵营”阵斩破阵营主将傅子成,这功劳不能不赏”但是怎么样赏,就是主公圣心而定了。”王弘毅无可奈何地一笑,说:“樊流海打仗不错,现在看情况”郭文通要退下去,不过实力还在,必须有大将镇守,这汉中府事关重要,就设宣威将军,正四品,樊流海率本部三千三,又设一都,总计七千人。”,“主公,这是不是赏的太重了些?”“张攸之皱眉说着:“主公赏识此人,当然是他的福气,只是资历还浅”还需留些余地。”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各将中,现在就只有丁虎臣是平蛮将军”和这宣威将军平级,樊流海不是心腹嫡系,这提拔就很破格了。王弘毅知道,众将都没有实质性晋升,樊流海既无资历又不是第一批从龙之将,骤升高位,确实会有人生怨望之心。只是王弘毅却心有定数,冷笑的说着:“什么资历,资历二字是指仕龄?现在不是太平时,是战时,用人不以资历为第一,以打仗有功为第一,谁要不服,就给我打仗去,不能打仗再有怨望就滚回去种田!”张攸之本是一个失意书生”身处中枢二年,已经深沉有度,听了这话,伏身说着:“天恩出于主公,主公既然圣意已定,臣立刻领命。”,王弘毅遂笑:“那就这样吧!”,转身看了看汉中城,又说着:“汉中转眼就下,武都岂敢再抗拒?只怕本月之内,蜀地就平定了。”“蜀地三州十五郡,就这样落到孤的手中,孤想起也觉得意外。”,张攸之听了,连忙说着:“主公,蜀地三州十五郡一统,就是帝王之业”只是天下十三古州,主公万万不可懈怠。”,王弘毅笑着:“孤是这样的人吗?”顿了一顿,又说着:“不知郭文通接到这消息,是什么表情。”说完便摆手步回主帐。此时,百里之外,郭营连绵”旗帜如林,气象森严,残阳如血”映在旌旗上,仿佛旗帜都被血浸透了,一股萧杀之气,充沛军营之上。主帐中,烛台上点的满满的蜡烛,将内照的白昼一样,本来中间一桌,案上满是鱼肉羊羹下酒菜。这时却见案翻了一地,郭文通在主帐内来回踱步,越走越快,周围两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主公,还请休怒!”过了片刻”一人说着。郭文通突然站住了,心中还是充满着愤懑,再也按奈不住,抽出剑来,幸亏这时还有些理智,对着案就是连连挥斩。“休什么怒,这贼子竟杀了我的爱将,灭了我的陷阵营,本镇狠不得将他碎尸万断!”郭文通怒吼着。只听连连数剑,竟将这枣木制成的案桌硬生生的砍断。见此情况,一人就要说话”却见郭文通突然之间抽剑回鞘,脸色变的平静”透着铁青”说着:“你们不必劝了……,立刻拔营回师!”,郭文通自是一方英雄,就算在这时充满愤懑,心痛无以复加,还是下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