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留在房中的属于夜憧的侍者,悄然无息的立在墙角仿佛不存在一般,听到莫霜忆的“命令”,向窗户鱼涌而出。秋月、怜心也是领命,可惜她们本就是与莫霜忆睡在同一屋,此时却只能对着肖珍直瞪眼睛。摇着扇子的夜憧毫不自觉的坐在桌前,完全没有移动位置的打算。“情使,请!”率先“请”他离开的秋月,压低声,她可不想吵醒住在隔壁的莫冰忻,她的武功极好,听力极佳。夜憧挑挑眉,以扇遮面,略带撒娇道,“秋月妹妹真是粗心,那肖珍还在莫三小姐的**,这可怎么休息呢,不如……”缓缓起身,迈着莲花步子走到莫霜忆的身边,俯身凑到她的面前,眼睛却是看向肖珍,摇头道,“不如让莫三小姐,到夜憧委屈一夜,如何?”挑挑眉的莫霜忆,似笑非笑的看向夜憧,“我怎么觉得,你比肖珍危险多了!”“夜憧可是很认真的!”夜憧吐气如兰,茶水的香气扑面而来,离莫霜忆越来越近。不见情绪的秋月,突然伸手抓向夜憧,打算将他甩窗外,眨眼间已经抓到他的衣领。“情使,请!”秋月微微用力,正要挥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错愕的秋月忽的松开夜憧的衣领,怜心迅速将烛火吹熄,门外响起莫冰忻的声音,“妹妹睡了吗?”莫霜忆看向肖珍,一屋子的血腥味,而且夜憧还在房中,一定会被察觉的。有些慌乱的莫霜忆,感觉腰间一紧,夜憧向她倒来,猛的拉扯,便将她压到身上。手足无措的莫霜忆本能的环住夜憧颈部,而自己则压到受伤的肖珍,心中一阵愧疚。夜憧单手挥扇,床帘飘然落下,将他们遮在床内,就算是借着月光,也看不清帘内的人。无措的秋月、怜心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褪下外衫,轻开房门,缓道,“原来是二小姐,三小姐已经睡了!”“可是我刚才听到说话了,难道听错了?”莫冰忻并不死心,似乎想来查证什么。焦急的莫霜忆不知秋月、怜心能否替她挡住二姐,颈间一阵酥麻,耳边传来夜憧的轻笑,“霜儿太不小心了!”莫霜忆猛的捂住他的唇,可不想被莫冰忻听到。“是啊!”怜心慌张的点头,模样非常容易让人怀疑。秋月立即接道,“是啊,方才是三小姐要喝水,没想到夜憧也口渴,便说了几句!”夜憧俯在莫霜忆一阵轻笑,借口真是俗得可以,却也容易令人信服。莫霜忆懊恼的推着夜憧,她快被压得透不过气,她也恰巧压到肖珍,感觉到衣衫正渐渐变湿,不会是又流血了吧!“夜姑娘与三妹同塌?”莫冰忻的声调有些怪异,看来是的确不喜欢夜憧这个艳丽的“女子”。感觉到肖珍伤口的崩裂,莫霜忆不舒服的移了移位置,听到夜憧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喘,顿时僵直,不敢再动。“睡不着,听到这边动静,以为妹妹醒着,本想聊聊,没想到夜姑娘也在,那就算了!”莫冰忻自言自语的离开。秋月、怜心轻声道,“二小姐慢走!”小心翼翼的合上门,顿时松了口气。“人走了,你可以起来了。”莫霜忆小心的提醒,听到夜憧的叹息,“这么快就走了呀……霜儿……”帘内一时涌着春意,当然只是夜憧单方面的,莫霜忆快要窒息。“麻烦你起来!”莫霜忆咬牙切齿的轻吼,“肖珍的伤口崩开了!”就怪夜憧突然将她推倒,害得她找不准位置,压到肖珍身上,还这么巧合的压到伤口。有些扫兴的夜憧,不情愿的直起身,双手撑在莫霜忆的身侧,俯视着懊恼的她,帘内太黑,只看到一双明亮的双眸。“原来是伤口崩了,怪不得味道怪怪的!”夜憧抚着鼻子,慢慢起身,借着月光,果然看到衣摆处染了红色。当莫霜忆起身时,听到肖珍的闷哼,侧头看向他的侧面,透着一丝隐忍。反手摸向衣后,一阵粘稠,忙扯起床帘,“莫秋月、怜心?快拿绷带!”“是,小姐!”恢复侍女身份的她们,手忙脚乱的替肖珍收拾伤口。感觉像是浸泡在血池中的莫霜忆,紧皱着眉头,坐到窗边拼命的深呼吸,可惜一阵阵的血味依然涌进。“怜心,天一亮就去准备热水!”莫霜忆望向天空,快要破晓了!一旁的夜憧也是满脸烦感的扯着衣衫,最讨厌衣衫染上鲜血。“奇怪,听说莫二小姐武功不低,这么浓的味道,她没有闻到吗?”夜憧自言自语,径自将外衫褪掉,露出里衣。与夜憧有着同样疑问的莫霜忆,可不认为莫冰忻会因睡不着而来寻她,更不认为她的鼻子会变得不灵光。难道她在打什么主意?顿时苦笑的莫霜忆叹息着,连最疼爱她的二姐。也变得无法信任了!“小姐。肖管家的血止住了!”怜心擦着手,走到莫霜忆的身边,询问道,“可是天一亮,就要离开了,要怎么处置他?”是啊!真是个难题,不仅是伤者,还昏迷着!不以为然的夜憧摇着纸扇,胸有成竹的笑道,“怕什么,有我在!”果然,天一亮,秋月、怜心便去准备热水,夜憧的侍女替肖珍易了容,当然,也替夜憧变了张更为美艳的面孔。一直让他以扇遮面,太过累人,何况见过他真面目的寥寥无已。“真是抱歉,一名侍从因为太过劳累病了!”夜憧说着蹩脚的借口,可是看她诚恳的神情,任谁也不会觉得是借口。可是扶着门框的莫霜忆,却觉得有些心惊,分明前一时还可亲的大姐,因为见到夜憧的“真容”,眼中竟闪过阴狠嫉妒之色,虽然一闪而过,却被莫霜忆望个正着。摇着手中的面纱,莫霜忆走到夜憧的面前,动作亲密的替夜憧带上面纱,语气却疏离的“责备”道,“要记住遮住脸,会‘吓’到人的!”意味深长的看向亲切却透着愤恨的莫雪情,莫霜忆竟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