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雨水未停,便迫不急待的准备离开。看着莫雪情与莫冰忻的神情,分明是想责怪莫霜忆,又不忍心。因为多了闻沐之的保护,在无形之中增加了一枚定心剂,脚步快了不少。依然昏沉的莫霜忆,打起精神,喝尽怜心手中的药汁,忍住呕吐的意识,不想浪费一滴药汁。本想询问闻沐之为何受伤,看着望到莫冰忻放心又有几分得意的神情,心中便有了计较,并未再问。“好霜儿真是厉害,吃了都不吐的!”夜憧轻笑着,立刻得到秋月、怜心两记厉害眼神的警告。莫霜忆也不在意,轻笑着,“本来就是我不小心淋了雨,又不小心的继续淋雨,没有烧真是不错了!”握住怜心相较于她,温暖许多的手,“何况这药熬得不容易,吐了岂不可惜。”夜憧摇着扇子,无不感慨的说,“莫家大小姐可真是‘喜新厌旧’,自有了闻沐之,便把身在夜雨楼的我,给抛到脑后了!”选择沉默的莫霜忆,靠到怜心的肩膀上,对庙宇内所见的一切耿耿于怀。即使闭了双眼,神情依然不平静的莫霜忆,真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摇头的夜憧,缓道,“霜儿真是藏不住心事,以后可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啊……当然,除非你高高在上犹如王者……”没有得到理会,夜憧不曾死心,又道,“听说,左煌尘这路线可是研究得很好,而且下令风雨不歇!看来他对这条路,可谓是熟悉。”自言自语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僵住脸的夜憧,哭笑不得,真不知自己是应该说下去,还是等待!“你不会是想,影平时都是怎么跟我交流的?”莫霜忆睁开眼睛,望向夜憧,说出他的疑问。虽然他们的关系很是紧密,却相处时日并不多,也实在不知如何深交。秋月、怜心总是同以往般,沉默不语,此种气氛,可是夜憧受不了的。莫霜忆直起身,深叹气道,“我也想知道,平时影都在想什么!”若非真的需要他时,他是不会出现的!夜憧也似了然,摇头又点头,挑着眉头,以扇遮面,娇笑道,“莫三小姐身边,可都是怪人啊!”“你究竟想说什么,就说吧!”莫霜忆从怜心手中接过茶水,润了润唇。“想说破庙!”夜憧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始终自己唱着独角戏,没了与他默契的莫雨恬,和谁相谈都是异常无趣。“先时已有人打探到,这代政王……左煌尘安排路线可是煞费苦心,做这一切时也是非常隐蔽,所以引得我有了兴趣。”夜憧从怜心手中“接”过莫霜忆用过的杯子,为自己倒了杯茶,果然是练武之人,茶水都不会溅出。“后来知道他曾想将破庙打扫出来,没想到,扫来扫去扫出一堆白骨实在晦气,所以就将那破庙放弃了!”夜憧的语气中透着惋惜,他惋惜什么?惋惜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还是惋惜看到尸骨的人?“原来我也是不在意的,因为有了闻公子的消息,也正巧向这边赶来!”夜憧突然神秘的向莫霜忆凑了凑,“可是,闻公子已透漏消失,为何也赶了来?”自然是为了破庙,莫霜忆在心里回答,莫不是夜憧以为她知道原因,才如此旁敲侧击?见莫霜忆总是不理,夜憧更觉无趣,语气平淡道,“所以派人跟着他们,可是闻公子自从进了破庙就没有再出来,左煌尘竟然没有发现他,真是有趣!”破庙里的他们,是谁?莫霜忆的细微差别,恐怕暂时无法得到解答。正在奔跑中的马车突然停顿,莫霜忆一时不稳,扑到怜心怀中,秋月连忙侧身相扶,夜憧毫无影响的坐在原处,感慨道,“霜儿啊,不如……你练练武吧,就算成不了高手,也能强身健身。”不满的斜了夜憧一眼,莫霜忆紧抿着唇,望向车帘,过了半晌也没有动静。秋月小心翼翼的掀起车帘,疑惑的转头望向车内的他们,才掀起门帘,原来已是到了一家小镇,镇虽小,但是想进去还要通过门卡,分外严谨。“三小姐,大小姐方才说,镇上有故友,打算稍作停留。”莫霜忆点了点头,秋月便放下帘子,未过多久,马车又缓缓前行。“故友?”夜憧轻笑着,“依我看,这故友必不欢迎青楼之人,恐怕,与闻家也素有不和吧!”很是不解的莫霜忆望向夜憧,等待着他的解答。“左煌尘令霜儿去王城有很多目的,其中之一是想娶你,与你有婚约的闻公子在此,对他不利呀!”夜憧笑道,“而昨日之事,恐怕莫大小姐对我也有所防范,毕竟左煌尘派来的人有受伤的,可是跟我来的人,却未有受伤。”看夜憧得意洋洋的模样,莫霜忆就哭笑不得,可不是没有受伤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带来的人就是完全旁观,并未动手,自然最后也不会受伤。“你先回去也好,省得雨妹再担心!”莫霜忆按着太阳穴,还不知镇上住的“故友”是哪一位呢!夜憧笑着,甩动着手中的扇子,似有埋怨的伸出单指,娇嗔的喝道,“死人,想赶我走,直说就是了,何必寻借口。”如愿的,看到莫霜忆顿时惨绿的面容。终是进了镇上,方行不远,夜憧寻机下了马车,他所带的人自然跟上,与莫雪情依依惜别,用了不少时间。没有了夜憧的马车,依然飘着香气,掀起车帘一缝。见到不少向夜憧露出痴迷神情的人。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就会如此,真是相信表面的人啊!“小姐,再喝一杯吧!无论是谁的府上,小姐身体不适,理应休息!”怜心已经替莫霜忆找好借口,不打算参与那些与官与仕的事。莫霜忆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等夜憧等人离去后,马车又缓缓的动了起来,一停一顿,令莫霜忆头晕脑胀的晕了车,胃部不适,隐隐的多了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