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乐了:"觉得不像么?"忽然皱一皱眉,似乎想到什么,打量黄叙:"你姓黄?小哥,你父亲可是名忠,字汉升?"黄叙一愣:"你怎么知道?"心想连徐大哥都不一定知道我父亲名字呢,你这陌生人怎么倒这么清楚?屋里两个声音同时发出:"哦!""啊?"蒯良"哦"了一声,我惊讶得"啊"的一嗓子。蒯良看看我,笑道:"我还忘了,飞侯更是武林的大行家。小哥,既然你是黄先生的公子,来到我这里,我这做主人的可不能没点表示。诸位,你们先聊着,黄世兄,你随我出来一下。"黄叙看看徐庶,徐庶点点头:"去吧。"黄叙跟着蒯良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暗想:"我晕,黄忠黄汉升?原来他是黄忠的儿子啊?我怎么这么傻,这么久都没想起来。"一动到国家大事上面,我脑子立刻灵活起来,想道:"黄忠是第一流的马上武将啊,刀法既高,箭法更是厉害。你们长沙的官僚们也忒差劲些,这样的高手在眼皮底下不知道使用,偏去许昌那么老远请我这中看不中用的飞帅。这不是舍本逐末嘛!"本来身边没有公孙箭和赵玉等人跟随而来,我对如何解除长沙之危,一直有点挠头。我自己武艺是没什么说的,但即使经历了安陵血拼,对马上的作战,却还是缺乏一股"唯我独尊"的自信,不知道能不能和荆州军的一流武将抗衡。魏延在演义里说得挺牛,到这块儿一看,也就一般,功夫还差得很远。要调甘宁一起过去吧,又想到对人不能这么苛刻,刚从荆州老板这儿拿完薪水走人,转脸就跑对头那边去不说,还立刻倒戈一击,反咬旧主一口,那未免也太过了些,甘宁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别扭的。就算他不别扭,我也别扭。想来想去,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大将。现在有了黄忠这现成人才,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提拔猛将为我所用,整顿军容焕然一新,杀退敌兵声名大振。太好了!暂时忘掉那些烦心烦脑的事情,我开始做起钦差上任三把火的美梦来。※※※午时,蒯良设宴,为我们饯行。他还带来了儿子和徒弟作陪。光华公子蒯奇和三手小将刘磐。蒯奇和黄叙似乎已经混得很熟,俩人非要坐在一起,亲热私聊。冯喜看得嫉妒,拉拉桓袖,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很是不满。桓袖知道,肯定是上午蒯良对阿叙说了些什么,才会有现在这种效果,虽然心里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愿公开涉人之私,被这帮人小瞧了,于是不理会冯喜,和刘磐随意聊着。刘磐似乎很喜欢这美女的垂青,有问必答,徐庶偶尔也插上两句嘴,气氛非常热烈。蒯良的主攻对象是我,一个劲儿劝我喝酒,我心里理解他的失落感,只好时时安慰他几句。酒宴之后,蒯良让那帮年轻人自己闲聊,自己拉了我和徐庶去他私人房间,做最后的谈话。密室里,蒯良直截了当,说了实话:"其实飞侯所见,未必不是正理。我也仔细想了,留在襄阳,确实不如远赴四郡更易站住脚跟。积蓄上三五年,根基一固,那时自可任意纵横天下。只是我宿疾未知何时发作,不知道几年以后,还能不能帮上飞侯的大事。"我很惊讶,道:"大人身有何疾?阿飞还认识几个医道朋友,愿为大人效力。"蒯良道:"飞侯好意,我都心领了。我这病是少年时落下的,这些年也请了一些名医高士看过,都没法根治。"我本来要推荐池早的,毕竟是现代医生,见多不怪。但想起那日见到的张仲景,他目下便在襄阳,还有那精通医道的公孙谨,也和蒯良同在九人集团里,很可能都给他看过了。要是这俩人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可能真是绝症了。同时想到:"池早不知道死了没有,就算没死,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要是我推荐出他,却找不出人来,那不成调戏蒯良的感情了。再说就他那点技术,也不能给人以安全感。"话到嘴边,忽然丧失了说出口的理由,就又咽回去了。蒯良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飞侯。元直为飞侯股肱,这件事情,日后恐怕你也要多费些心思,所以一并请二位来。"他淡淡笑了一笑,"那日飞侯嫌弃老夫礼薄,这件事,就算对飞侯的补偿吧。"我脸上一红,道:"先生,取笑了。"不过听他如此珍重,还是立刻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听他讲说。蒯良道:"飞侯听说过天下'十大宝藏'之名么?"我摇摇头:"不知。"蒯良转头去看徐庶,徐庶道:"我幼年时似乎听母亲说过,但却不知详情。"蒯良道:"是啊,这本是世家间的传言,飞侯不知,亦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