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哈哈大笑:"是啊,我也闷了好几天,今天才从牛角尖里钻出来。"我也忍不住大笑:"我们是一对讨厌被人阴里设套占便宜的家伙。"徐庶见我情绪转好,道:"对了,有件事,需要烦劳主公一趟。"我问:"什么事?"徐庶从袖中取出一个书简:"宜城有人请客,时间定在六月十二,我欲请主公一往。""嗯,那不是离庞公寿辰没几天了么?""正是。""不过,为何要去宜城?""怎么要去哪里?""主公可听说马氏五常之名?"听过,当然听过,我还听过一句话,叫: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吶!不过我不清楚现在是不是就有这种叫法,憋在肚里也不敢说,只道:"知道。"徐庶道:"马氏家族也是荆襄的豪门,居于宜城,离鹿门山很近。既然想要大聚,不如把他们也邀上,也许会有帮助。"哦,原来如此。"为什么非得我去?""马氏宗族内盛行棋道,他们派人赶来油口找我,说非常希望能得到棋道大高手飞帅的指点。"我疑惑地看徐庶诚恳认真的眉脸:"他们真这么想?没有这么简单吧?"徐庶笑了:"当然不仅仅如此。我想应该是在目前这种局面下,马氏家族希望和飞帅建立一种相知互信的关系而已。""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马氏五兄弟,都是很有名的清流士子,在襄阳豪门中声誉尤佳。还有,马二仲常和庞师弟交情很深,他说话对庞师弟很有影响。""唔,这样啊!那好,到时候我们分头行动,正好6月14在鹿门山相会如何?"既然有必要,就别多废话了。徐庶点头而笑,心中想道:"和主公配合,就是默契省心。""主公,大家都等我们呢。" 韩暨听我们说得热火,有点发急,催促道。"好,好,先去试舰。"楼船船舷上伸出好几块宽厚的长板,直接支到岸边,斜斜插入竖立泥地中甚深的铁制嵌板之中,非常稳定。我们三人从其中的一块踏板登上舰体。我随意一扫,发现这楼船居然有四层木楼,整个船体突出极高,目测一下,最高处离水面不下十七、八米,比甘宁的大船还高了一倍,大了一半。船周和每层楼缘都建有女墙和战格,开有无数窗孔,大窗小孔相错而排,大窗便于发射强弓硬弩,小孔可以伸缩长枪远钩。女墙可以隐身,避免被敌人的矢石伤害;战格是将士兵隔开的木板格子,敌人攻上船来时,可以人自为战,使敌人步步荆棘。舱体外露部分围覆着生牛皮,可以抵挡巨浪并防止敌人的火攻。四面甲板还备有六架长达十五米的新式武器--拍竿,前后各一,左右各二。桓阶、殷淏夫妇等人都围在船头那拍竿的周围,正在议论这种武器的威力。殷淏一边摸着那拍竿的黑黑的身体,一边咋着舌头道:"这是韩都尉研究的各种武器中最令我喜欢,也最令我恐惧的绝品。"桓阶道:"殷兄喜欢,我能理解。如何却又恐惧?"殷淏白了他一眼:"你整天躲在长沙城里,当然一点也体会不到。这巨型铁锤砸在舰上,只需两三下,蒙冲、冒突、走戈这类战船的船体就将一分为数,破碎不堪,就算是船甲厚实,坚固耐撞的斗舰,也抵挡不住这等武器的反复打击。你要像我这么日夜在水上漂着,看到敌人的这东西从天而降,轰然击落,自己却无处可藏,无路能闪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恐惧感了。"殷夫人深有同感,叹道:"单凭这一创制,已是万金不换。可是一想到敌人船上的将士只有跳江逃命,死中求活的惨状,妾身就一阵阵心凉胆寒。"他夫妇二人精通战舰制造和驳船走水之术,虽然还没见过这种武器的实际运用,但对这种武器的厉害处已是了如指掌。我和徐庶站在离他们稍远处,听着殷夫人冷意四散的话语,想到那种桅断板裂,血肉横飞的惨状,心中也都是忍不住一阵觫栗。我转过头,却看到陆子云正蹲在船尾处,低头看着什么。问韩暨,韩暨道:"他对那些飞轮踏极有兴趣,这几天一直爬在那里探查究里。"殷夫人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夫君,以后咱们就只造楼船,不造其他战舰,你说可好?"殷淏微一皱眉,心想:"那怎么赚钱啊?"察觉夫人手心发凉,道:"苏苏,你身体欠佳,今天就别去了,先回房休息吧。"殷夫人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和桓阶告了个罪,带了自己的侍婢,盈盈下船而去。徐庶看看韩暨,道:"想不到韩兄如此妙想天开,竟然造出了这种雷霆霹雳般的武器。"韩暨道:"全赖主公提示,才有今日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