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小锋救美

被踢出奥赛班后，小锋转到王伟、张明所在的七班。王伟甚是着迷《天烧ONLINE》，小锋便陪他一起玩。王伟觉得自己把邹小锋带坏了，常常劝他不要玩网游。小锋心里也知道不该这么堕落，于是嘴上答应会克制自己。此后也的确没和王伟一起去玩，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去猛搞：逃课、包夜……人家都是到大学才学会的逃课，我们的小锋高中就会了。哈哈！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小锋自暴自弃，月考经常缺考。名次掉底，他老妈要来学校看他，顺便看看月考排行榜，都被小锋好说歹说劝阻了。小锋知道自己应该反省一下，反省的方式便是沿枫林湖边散步。从傍晚到深夜，从学校所在的城边到城中心，然后折返。这样，晚自习他便常常不上，而且散完步也没有想明白什么，多是直接包夜去了，天烧，天烧……这件事情不知怎的成了小锋心里的一个结。他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头痛得要命。只有在网吧里坐着，玩着天烧online，在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怪物时，自己的紧绷的精神才会得到暂时的放松。上网很花钱，但小锋每天宁可少吃一点，也不愿向家里多要钱去上网。于是两个月下来，人瘦得跟枯枝一样。眼珠子凸着，像个灯泡，但又昏暗无光，所以是熄灭的灯泡。身体是骨形毕露，令人不忍心看。若是看了，其瘦萎之形怕会被你的鼻息给吹散了架。夜里在宿舍里决计不会见到他，他的主要活动都在晚上的网吧里进行，干什么，包夜呗。白天则在教室里睡觉，后来干脆不去教室，往宿舍一躲，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逃课。就这样，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王伟他们都相信小锋这个人没有希望了。大家都觉得女生鼓励人会比较奏效，便联请张慧帮忙劝劝小锋。张慧看在同窗六年之谊，偶会请他吃饭，不过说什么都没有用。王伟这伙与小锋玩得好的老同学，每每提到邹小锋，便觉得十分难过。于其父母，则常说邹小锋近来身体不好，应该补补。后来听说他母亲绝定来陪读，大家觉得这可能是唯一解救邹小锋的方法了，都很赞同。花水，只是一个小县城，没有什么好的夜色。只有几条主干道夜里会有灯，沿湖公路没有路灯，到了晚上就是一片昏暗，只有远处渔家的灯光照出些路迹。有一夜，又是在湖边散步。天气倒是晴朗，天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月牙挂在西天边。走了一个多月的湖边公路，也渐感无聊了。心里想着已经想了数千遍的事情，明天应该好好努力了。折返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了，远处学校的灯光都灭了。走到一个正在修建的庙旁时，忽然阴风阵阵。庙的后面有很大一片树林，被吹得沙沙作响。伫立风中回中不觉发呆许久，突然被两个人的声响惊醒。月黑风高的，从声音听得是一个男的追着一个女的，到附近停下了。小锋以为来的是一对情侣，自当回避。赶忙躲在树后，想等二人走过，再继续优哉游哉地荡回家。却没想到两个人在这儿停下了，一时进退两难。只希望夜深人静的，那对人不要久留就好。自己晚上大概还要去通宵的呢。不想了，先听听那对情侣说些什么。女的在庙前突然停下，嗔道：“不要再跟着我了。”男的也跟着停下脚步，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难道一次机会都不给我？”“第一，我不喜欢你；第二，我父母不准我在完成学业之前谈；第三，你真的不行；第四，第五，第六……我能说出一千个理由来拒绝你。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和我在一起？”“仙儿——爱情——需要理由吗？”这么听来，那女的应该是叫仙儿了。“仙儿……”小锋想，“好可爱的名字！跟小雪有得一比了。”仙儿声调更高了些，道：“爱情当然需要理由。只有那些糊里糊涂的毛头小孩才会说爱情不需要理由。你我智力相差悬殊，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我闪了。”说完，脚步声朝小锋这边靠近。小锋正欲藏躲，却听得那两位扭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打成了啥样，但听得仙儿大骂道“不要”、“下流”之类的词，便知道那男的要做没得道德的龌龊事。小锋本有一颗善良的心，如今见那男的孤身，应有能力应付。便转身冲向那两人厮打之处，口中大喊：“我来救你！不……”话未说完，却被一块石头绊倒，也不知道撞在哪里，然后便晕倒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醒，小锋已经躺在一个木制的千手观音像之前，像前点着一排蜡烛。自己身上盖着些蒲团，看来是那仙儿的杰作。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小锋觉得自己一定是撞在了那男生的头上，结果两个人都晕掉了。现在摸摸额头，却也不觉得痛，甚至一点包都没有。心里想道：“莫非我有铁头功。但有铁头功怎么也会被撞晕呢？”小锋觉得身心疲惫，不愿多想，只轻笑了声。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1点，无处可去，看来今晚只有在此过夜了。但几个蒲团抵不住深夜寒意，就起身想找处暖和的脚落。找来找去，也没有一张床，便将蒲团全移到墙角，又将蜡烛围在墙角，准备在那儿过完此夜。就在准备着自己的“窝”的时候，他看到地面上刻着的“谢谢”二字。字迹浑厚有力，实在不像是一个女生写出来的。小锋没有多想，径直去墙角睡了。想起往日在观音洞和许雪在一起的快乐回忆，也不觉得冷了。不知不觉又梦到许雪了……到次日日出，小锋才醒来，见一同龄女生立于面前。她眼光明媚，眉细且弯，嘴唇粉红。鼻子不是很高，但恰有一种玲珑可爱的意境。微卷的长发分作两股披在胸前，好像在讲着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事，令人意欲追询。这女生上穿浅蓝衫衣，外加深蓝马褂，下着褐色的宽松裤子。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怎么也还算得上一位美女。小锋猜她就是仙儿了，心里原以为她昨夜回家了呢，没想到一直在庙里守候。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只好一笑而过，起身准备往学校走了。仙儿确是在庙里守了一夜，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露面。现在看到小锋二话没说，起身就走，倒是追了上来。“同学，多谢你了。我叫林仙林，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小锋转身回道：“不必客气！我叫小锋。一起去吃早饭吧？”林仙仙摇头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去吃饭？我得先回房收拾收拾。”说完，摊开双手，嘴角扬起。林仙仙见小锋半天都不回话，笑道：“怎么，我长得还不赖吧？”小锋不以为意，道：“80分！”林仙仙听罢，真想一把掐死小锋，但怎么说小锋也是自己的恩人，只好作罢，反呈上笑容，道：“你这个人挺特别，以后生日聚会呀什么的，别忘记了请我呀。我在高四文科22班。”小锋不知道有什么高四，问道：“高四？”仙儿答道：“我是复读生。”这里有必要说明一点，文科22班不是说文科的第22个班，而是说第22个班是文科班。学校里也没有高四，复读的学生常常被分配在一个班里，以高四生自称。小锋一听对方是复读生，不禁又想到小雪。小雪也是复读生来的，想到这点，不觉又对林仙仙多了一分好感。但是小锋又不解她们为什么复读。难道，每一步都要走的那样好才行吗？难道下定决心努力，亡羊补牢不可以吗？非要重来？想着想着，不免头痛。心里倒是想问问林仙仙的看法，便问她道为什么复读。林仙仙止住笑容，道：“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既然你邀我吃饭，那就你请客吧？”小锋不假思索地答道：“没问题，山珍海味任你挑选。”然后又补充道：“我在高三七班。”“花水一中旁边哪有什么山珍海味？我最爱吃小笼包了，我们要两笼小笼包，两杯豆奶就行了。看你的身材，也不是很能吃的人，我说的没错吧？”两人就在学校门前的餐馆吃早餐，小锋出钱买了两笼小笼包，两杯豆奶。林仙仙说：“那些在社会上混的人，没有什么大作为的。就算是有，也肯定是要遭报应的。反正，我是不喜欢的。”小锋“哦”的回应，又问道：“你昨天真不该那么晚回去，怎么不住校，或是在附近租个房子？应该会安全得多。”“我在学校租房了的，就在往流去小区那个方向，有个小诊所的，我就住在那诊所的二楼。昨天星期六，我自然应该回家呀。”小锋见林仙仙什么都告诉自己，便道：“你好像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现在我除了你家住哪不知道，你的班级，租的房子在哪，我全知道了。”林仙仙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我的室友都这么说我，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呀。既然这么多人说我有这个毛病，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了。”说完，送个小锋一个微笑，小锋当即身如触电。仙儿道：“你问我昨天怎么那么晚回去？告诉你吧。不知哪个该死的，把我的自行车车胎的气放干了。我推着车回去，才被那人有机可乘。”小锋问道：“那自行车呢？”“昨天那个混蛋帮我推到我的药店去了。哼……”“那个人以后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吧？”“这个你担心得多了。高考将近，不担心学习，尽想这些无聊的事儿。你们男生是不是脑袋都进水了？得得得，不说了，都快要上课了，早自习都旷课了，上午再迟到可不好。赶紧吃了去教室啦！”于是，两人吃完早餐，互相道别，奔往教室去了。小锋本不习惯于跑着去教室，迟到便是迟到了，现在也不好意思甘于人后，带着仙儿跑向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