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恋意迷茫

小锋好像是早有意说出真相，起初没说，可能是怕人多嘴杂，现在才跟邹母说了昨晚的事。邹母摇头道：“那帮该死的畜生，怎么就不学好，尽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行，我明天得带你的医院去看看。然后，再报案。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个平平安安。我倒宁愿你高考成绩差一点，也不要横生祸事出来。”小锋道：“那好。”邹母说：“不过这高考也不能耽误，就明天半天帮你看看身体。去派出所儿的事儿，就我去行了。你照常去上学。放学回来的时候尽量结伴走，和王伟他们在一起。注意安全，知道不？”“知道了，那我这就去上晚自习了。”说完，便跑出了房门，没走多远，又被邹母叫了回来。邹母道：“刚才太急，忘记跟你说个事儿了。你别怪妈妈多嘴，交友求慎。那林林仙仙品行不怎么样，你不要与她深交！”小锋不耐烦道：“妈，这事儿，您还是有些误会。林林仙仙那人还是不错的，这高考也就快来了。您也别为太多的事儿操心了，我们的重点是高考啊！”说完，便往学校去了。在学校里找到林仙仙，问她：“你怎么说我昨天去通宵了？”林仙仙见小锋一脸疲惫，道：“我也觉得你昨天夜里不是通宵去了，但你肯定一夜没睡。你们这些男生，一点儿正经没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许雪在一起？”小锋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实地告诉给林仙仙。林仙仙听完，大惊失色，道：“原来这花水县卧虎藏龙，像曾豫弟弟一样会绝世神功的人不止两三个人呢！”眼看着第二节晚自习的时间已到，便说：“吴征也是个把学习看得很重的人，你这几天只要不再去找小雪。我猜他也会把打你的事情给放弃了。小雪怎么说也是你的好朋友，一定会在你们中间调和的。”说完就走了。邹小锋也只能得过且过，接着上学。只是学习已然没有效率了，做题老走神。他常常觉得自己与持之以恒无缘，这次又印证了自己宿命，不免有些沮丧。无论如何，还是沉下心来复习才行。杀人打架不是说说就来的事，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但邹小锋是沉不下来的人，满脸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回房吃饭的时候，脸灰灰的。邹母一眼便看出来有异样。遂问起来：“峰儿，现在心情还不好过吗？”小锋点头。见此情景，邹母却笑了。这笑容出现在这个时候，却给小峰带来一种莫名的温暖。邹母道：“你要相信，你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开开心心、堂堂正正地继续你的生活。有什么问题都不应该烦恼，人生在世，不正是连续地解决一串串问题的过程吗？生活既是如此，我们就应该以最积极的态度去应对。”邹小锋听到这话，轻松了许多。他回给邹母一个笑脸，洗完便躺在**看书了。第二天从医院检查回来。并没有查出小锋有什么伤痛，糊里糊涂开了一大堆补充维生素的药，倒也用掉了一百多块钱。中午的饭邹小锋吃得不多，好像只吃了两三口。邹母怕他饿着，又买了苹果放进他的书袋里。邹小锋没有食欲，到学校后托钟声把苹果送给许雪了。下午亦没有什么学习效率，这时，小锋感觉到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又想到吴征的约战，不知要如何应付。其实小锋打架也是很有一手的，从小到大，单打独斗都没怎么输过。但这次不同，高考之前治安一向抓得比平常严。如果打斗起来，一不小心错过了高考的机会，那就惨了。如今倒真的期盼吴征不是个冲动到不顾全大局的人，也希望小雪会从中缓和。而且，昨天夜里，也不知道吴征的哥哥吴宇到底怎么样了。小锋有种感觉，吴宇可能是死了。晚自习下过等了许久，不知道是等什么，然而终于是没等到什么。教室里熄了灯，自己也只好提着手电回房。邹母回来后却是劝小锋将此事放下，说：“杨氏兄弟势力极大，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他们昨夜显然也没有意思找我们邹家的麻烦，我们就不要理那夜的事了。”小锋听后点头接受。接下来的几天，小锋感到无比的压抑，小锋很被动地填写着各种高考考生表格。很多学生用的不是本名，学生之间这时才知道对方的真名原来是这或者是那，都感到非常有趣。学生们也开始放松，学校不再强制他们复习。于是教室里都拼成了牌桌，斗地主、走象棋，甚至还有人带来了GBA，抢着玩。小锋却格格不入的样子，唯独见到GBA时心有所触，想起往时和小雪一起打游戏的时光，不禁独自陶醉。有很多人早就回家复习了。只等放考前周假前回来看看老师会不会透露什么绝密资料。不久，便真的放考前周假了，一放就是七天。但是教室依然为学生们开放。小锋早上还是要5点半起来去读英语，背诵古文。小锋不想让父母伤心才继续装个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没劲读下去了。这几天的效率都很差，跟没学差不多。可能是指没有在思维方式上有什么新发现，做一些陈题，极是无趣，让人生厌。老师所谓的举一反三早已被反了十例不止，还在叫反得不够，真是折磨人。更恐怖的是有些考试题目还要你用三种方法去解，而分数也只是多两分，吃力不讨好。那是最惹人骂的题目之一。到晚上做试卷，人好像是崩溃了，一道题都不想做，跟个把月前没有努力时一样的情形。这使他不得不担心自己的高考。虽然老师告诉他现在可以上二类了，但自己实在想的是考上一类，否则就去复读。这样子下去还怎么高考，怕三本都搞不上。终于，只做了几道题。晚上回去洗了就睡，也不看书，但依旧是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的精神那个差呀，眼睛红了，人也明显瘦了。不知为什么还长了几个青春痘，好是难看。高考给人以无比的压抑，或许在高中以前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模式，但大学里不平滑的过度终会使被压抑久了的学生释放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能够坚持在大学里努力的人，是真正的强人。到了星期四，邹小锋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许雪也很久没来找自己，真是奇怪。也没有听到吴征有什么异常的消息，看来吴宇应该是没有死吧。曾豫倒是常来电话问问小锋的情况，说是就算是周六吴征要来生事，也会鼎力相助。星期五，小锋决定去找许雪。走到许雪房下时，却正见吴征和许雪在一起。也没看清他们在干什么，就只见吴征箭步走来。吴征一把拧住小锋的脖子，道：“我哥哥在哪里？大前天晚上你没有回房，你去了哪里？”小锋吃力地推开吴征，把那夜的情况如实说过。吴征听完，脸色反而平静下来，说：“既然你已经决定退出，周六的约战自然是要取消的。不过，你必须把我查清楚我哥哥被困的地方。”小锋点头道：“本来，我很不想帮你。不过，我大概也猜到我们大前天夜里被困之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枫林湖边，烈士陵园下。枫林湖边的路我走了两年，那里的地形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光听声音我就能猜到是那里。”吴征道了声谢，说：“许雪希望我们之间公平竞争，她说你要高考的成绩多出我50分。你口气不小，你既然武的比不过我，要劳许雪来求情比文的，那我就跟你比文的。好叫你输的心服口服。”说完，许雪已经站在两人旁边。吴征连忙朝许雪解释道：“小雪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找小锋打架。你叫我跟他公平竞争，我就跟他公平竞争好了。”小锋没有跟吴征抬扛的意思，只是祝他早日找到吴宇。然后柔声对小雪说：“其实我小锋追求心中所爱，并没有错。但是缘分如何，我不会强求。今天我是特地来找小雪你聊聊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小雪见状跟吴征说：“吴征你家里还有事情急着，就先回去处理吧。我一会去搭车，这些行礼还有劳小锋帮我搬一搬的。”吴征听罢，略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说：“小雪说怎样就怎样啦。”说完，便骑魔托车回家了。小雪走到小锋面前，看了看小锋通红的脖子，问：“疼吗？”小锋听了，却莫名地感到恼火，想一走了之。但走了两步，还是留了下来，说：“还好！你怎么这一段时间都没与我联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今天要回去，你送我上车，我们边走边说吧？”“好。”小雪的房里早已收拾完毕，所有的书都放进了麻袋里，足足装了三个麻袋。另外有两个行礼箱，大概装的是衣物等生活用品。小锋问道：“吴征既然已经帮你收拾好行礼，你怎么又不让他送你上车？”“他最近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哥哥失踪了。我实话跟你说，我替他担心，怕他为这事耽误了高考。而你们两个却都……唉。”小锋也笑了声，道：“你倒是挺关心他嘛！”小雪摇头道：“锋，你说的是见气的话了。我跟他好朋友一场，自然应该关心他。我知道你对我最好，高中毕业后，我家人对我也不会那么约束了。你最近的进步我都记在心里哦，你应该继续好好努力才是，不要总胡思乱想。”说完，叫小锋提起一个行礼箱，自己提另一个行礼箱，一起出了房，锁了门。往公路上走去。剩余的物品，是准备高考完之后直接卖掉的。所以不必提走。路上，小雪说：“你也不要不开心，我没叫你来帮我搬行礼，叫吴征来搬行礼，其实也是不想打扰你，影响你复习备考啊！”听到这话，小锋不禁露出一个微笑，但刹那间，又把那微笑给封杀了。小锋心想，小雪怕是已经默默地接受了小锋，因而开心；可是自己分明时日无多，又何必连累别人？想了半天，小锋说：“我邹小锋，是随遇而安的那种，与人通常没有什么稳定的关系。因为家里常常搬家，从小玩到现在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我习惯了，即使一个朋友可以玩得很好，但是分开了以后，就会一下子把他忘记了。”小雪不知道小锋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便把它当作玩笑话，问道：“怎么？怕我会不联系你啊？朋友，当然是要靠双方的努力形成的。一厢情愿做不了朋友，两个巴掌才能拍出掌声。你说是吧？”小锋又是一阵感动。到了车站，两人依依而别。末了，都不忘祝对方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