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但愿沉睡

高一、高二的学生也已经放假了，一中附近冷清了许多，但还是不乏高三的学生留在这里，珍惜一分分逝去的高中时光。高考结束了，顿时轻松了很多，但也令很多人突然迷茫起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专业，除了自己考不上的十大名校，其他学校的情况则是一律不晓得的。书报厅的招生考试类杂志是火热的，书店的生意不因为时候将至而变得冷清，反而因为高考结束而变得异常火爆。有空兰子镇人在花水一中旁办的一家餐馆，很多兰子镇的学生自然是优先在这里吃饭。一中旁的餐馆，找个地方搭起帐蓬挂上或者不挂上证都可以营业，搬迁倒也方便。不过兰子镇人办的这家的无名餐馆倒是小有规模，两层楼，客厅面积就有30多平米，老板一家住在二楼，姓郑。其实，小锋的母亲来陪读也在这里借过些炊具，像煤气坛，碗碟之类。老板也是认得小锋和小雪两人的。所以，小锋和小雪到了无名餐馆，老板少不了问问他俩高考的情况。小锋坦言高考不怎样，比起朱海、汪锋这些好学生那自然是差得远了。无名餐馆的老板是个三十五六的青年，姓郑，身体健壮，梳的也是和曾豫一般的冲天直发。他笑着对小锋说道：“你嘴里说是不跟朱海、汪锋他们比。可是你说这话，人家一下就听得出来你就是在跟他们比。嘿嘿！”小锋听罢心底一凉，觉得郑老板说的确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禁有些为难，道：“老板不要这样刁难我，你知道我成绩不咋的。高中三年我是怎么玩过来的，兰子镇的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你这话说得我都想打地洞了。”一旁许也帮小锋说话，笑道：“小锋每天都是在那玩的，能有什么成绩。我一向都鄙视他的。”小锋听小雪说的那话，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酸意。老板也不太为难小锋，便问两人要些什么吃的。小锋点了些烤肠、臭豆腐，和小雪一起在餐馆里慢慢享用。这时，一位陌生的短直发美眉大摇大摆地凑了上来，说是朱海的同学，要小锋也请他吃些烤肠。小锋不觉心内好笑，想道：“现在的女生也真是，咋都这么直接，这么大胆？居然看见个有点关系的男生就要人家请吃东西的？”小雪以为那美眉是小锋的同学，便热情地招待她坐下。问她的名字。那美眉自报姓名邹帆，梳短直发，学生头。虽然是学生头，但也显得秀丽。其衣着较为朴素，通声青色宽畅衣裳，貌似校服的改版。从她嘴上嚼东西的熟练程度上来看，她一定是十分精通吃道的人物了。小锋笑道：“貌似，我并不认识邹小姐的。”邹帆挥手道：“没关系，我认识朱海的。你跟朱海也熟吧，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所以我把你当朋友，你也应该把我当朋友，对不对？”这时郑老板也凑过来，笑呵呵地，说：“没错，邹帆是跟朱海玩得挺熟的。”小锋听罢，不禁摇头一叹，却是心中默默道：“这个朱海也真是的，处处留情！”小雪在一旁倒是看得开，很是接受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朋友。小锋见小雪没有意见，便也叫小锋答应请那邹帆吃烤肠。后面，邹帆也没跟小锋和许雪说多少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了吃上面。邹、许两人看着邹帆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感到很惊讶。不过，朋友一场，便也不好在意。等三人吃完结帐，小锋总共付了五十块钱，而这些，大多也没用到小雪身上，都被那邹帆吃去了。为此，小锋十分心痛。临分别时，邹帆说：“小锋、小雪，你们人真好。我真的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小锋暗自叫道：“这么爱吃的女生，要是相见太早，我还不穷死？”但小雪却非常唐突地说：“我看，小锋你和小帆挺像一对情侣的哩！”此话一出，小锋忽然觉得心中不爽，也不知道是哪里不爽了。他给了小雪一个怪异的眼神，但心底却马上告诉自己这不爽绝对跟小雪没有关系。于是几番脸色变幻，最终呈现出了勉强地笑容。邹帆听了小雪的话，却也似乎有所感伤，眼神游离了一会儿。三人陷入尴尬，自然没有再在一起说笑的必要，便是一番客套道了别。小雪见小锋神情怪异，便提道要去吃麻辣烫。小锋哪里有不答应的理由，于是冲到路边拦了辆麻摩便往小吃城去了。吃了麻辣烫，小雪又提到要去上网。小雪难得这般主动拉着小锋一起玩，小锋自是觉得怪异，但总觉得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幸福，就算是梦境，小锋也愿意沉睡不醒了。小雪的笑容是那么真实，但真实到一定的程度则让小锋感到有些不自然，不过小锋选择的是宁愿相信，但相信的到底是什么，小锋自己都不知道。小雪带着灿烂的笑容，说：“最近有人教我玩《泡泡堂》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玩过没有？”小锋一听小雪想玩《泡泡堂》，心中顿时万感惊讶，心想：“小雪什么时候玩过《泡泡堂》了？不过小雪小时候便跟我一样着迷于FC游戏，现在对电脑游戏有些了解，便也不是那么奇怪。”想问，便笑道：“既然你想玩，我们便去玩好了。我听别人说现在E网情深网吧的电脑配置最好了，小吃城离那个网吧正好又近，不如我们就去E网情深玩一下《泡泡堂》吧？”小雪道：“说起网吧，自然还是你小锋最熟悉了。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喽！”小锋听了小雪的话，心中那丝怪异之感又被提起：“网吧的情况，我怎么可能清楚，除了这两年常去的一元网吧，还有包夜的不二选择金鹰网吧我闭着眼睛都有可能找到之外，其他的网吧我却未必清楚了。小吃城附近的E网情深离花水一中那么远，我又是从何得知E网情深的配置最好了？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呵呵！”两人来到E网情深网络沙龙，一打听上网价格，竟然是3元每小时，比一般的网吧都是2元每小时贵得多了。不过配置也是相当的不错，奔腾43.06G的CPU，1GDDRII533的内存，6200128M/bit的显卡，鼠标是IE3.0，键盘则不清楚了，不过也是微软的，显示器是做派高亮17寸的。玩起来，那是一个爽字。在2004年，估计这套配置在全国都属于上流水平。小锋平时并没有玩过这么爽的机子，一摸上电脑就开心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和许雪在一起。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时光，则是跟许雪一起玩泡泡堂。玩得那个HIGH啊，是输也喊、赢也喊，合力对外也喊、相互PK也喊。似乎都无视网吧内其他玩家的存在了。不过，代价也是惊人的20块钱。自打邹母来陪读后，小锋很少有这么疯狂的上网了，比通宵还贵——通宵才五块钱一个人。而且玩完了也感觉不爽，似乎没有跟小雪说什么话。离开了网吧，小雪还是拉着小锋说要找些好玩的。但小锋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怪异，问道：“小雪，你这么一直拉着我玩，就是不愿想起在石良山的吴征么？”小雪无语，小锋也觉得自己的话问得太过唐突。小锋轻笑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做你喜欢做的事，小雪，我会一直支持你。”小雪听罢，不以为意，道：“小锋，你错了。我并没有决定和谁在一起。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担心吴征，但我同样也会担心你。如今你高考也算成功通过，而吴征却在高考之前被花水一中开除呢。我担心他，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小锋你，却是一直放不下而已，一直用不正常的态度来面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才会有再在这样的疑问！”说完，小雪又表示近来是相当之烦，便离开了小锋。同一天早晨，石良山上，观音洞前，怀坷大师曾经所住过的寺庙旁。吴征迎风舞剑，又是一年还愿日将至，石良山上有些刚闭业的初中生来往。提前来还愿的礼节已经在邹理先和许雷鸣两家的影响下，变成了提前个把月就开始来打点，然后每天一面礼，直至七月十五完礼。至此，观音还愿礼变成了兰子镇除春节之外最为漫长的一个节日。来往的学生驻足观看吴征那神奇缥缈的剑法，纷纷叫好。吴征看到为自己叫好的众初中生，却是想到了身在实中派的种种。当初，十个兄弟为自己出气，摆平危险；后来吴征便将缥缈剑法传于十个兄弟，并鼓励大家不要再胡作非为，而是行侠仗义，然后不可避免地与木子湾发生冲突。这时，怀坷大师却忽然从庙中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