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朦胧之泪

新鲜的事情总是会很快地过完，然后在结束的时候默默地追悔一会儿。在这七天里，小锋一伙学生还有附近的一些村民，都或多或少地学到了些英语。不过，学到的大都是awethen，you’rebitch之类，这一点让史密斯特别头痛。倒不是史密斯觉得不好教，只是觉得自己竟然用英语带坏了这里朴实的农民，实在是羞愧，同时也对这些人学坏不学好有些非议。不过，吴征说：“每个人都是有些缺点的，在农村，每个家庭的父母都为自己的儿女在无私的奉献着自己的生命，然而劳作饭茶之余，也实在难以像城里人一样，上上网，去一下健身房，他们没有这个条件，于是只有些说东道西的事可作了。正如城里人有着爱看书，爱运动的优点时，也排不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缺点一样。”小锋一伙儿还是确实学到了些英语了，各自感觉在口语和听力上都小有进步。曾豫教给大家的长拳是没有人愿意提起的事情。因为邹帆学习过长拳之后，村里有个十一二岁的人说要跟他切磋切磋。林仙仙自以为得到曾豫真传，满怀信心的迎战。却不想只一招功夫，就败给了村里那个成天打野仗的小女孩。生理心理遭受极度重创的林仙仙连进祖坟的心思都有了，还好有邹帆在一旁不思疲惫地安慰，才让林仙仙又从祖坟里爬了出来。史密斯则是如愿以偿，真正学会了使用筷子。每次吃饭时，史密斯就不禁惊叹：“中国人真是不简单，就用两个树枝一样的东西，便可以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要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令人相信。现在居然让我学会了，这更是不可思议了！”小锋的父母则好好数了一下这次设宴赚了多少钱，结果是收到了两万的礼金。小锋满以为父母会好好开心一下了，不过小锋妈妈说了，你看，我们自己做饭做菜，这七天下来，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们也没少花，其实我们也只净收到了一万块钱。这对你大学四年的开销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每每遇到钱这个事情，小锋就会很矛盾。小锋很想视钱财如粪便，但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是不允许小锋有这么高尚的想法。家里种了二三十亩田，在农村里算是少的了，因为小锋父母刚来到这里也算是文化人，没干过什么重活。勉强种了五十亩田，做了五年，结果把身体给累圬了。现在，就是想多种些田，也没有那个体力了。而且，小锋也渐渐发现了父亲两鬂的隐现的白发，这无情岁月，也不容许小锋的父母犯险做更多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哪天累坏了——不不不，小锋想，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二三十亩田，种得不好也是有可能亏本的，每年这些田平均带来5000元的净收入，主要是用来购买来年种田所需的种子肥料等等，其余则刚好够买些油盐之类。听说一般的大学里的一个大学生，每年都要花掉一万五，有些学校光学费就要一万五，生活费呀什么的合起来，就有两万多一年了。小锋的父母心知小锋的成绩也考不上什么好学校，就觉得这个暑假里，死活也得弄个三万块钱出来了。其实，小锋的父母早就打算好了，等小锋上了大学，就混种棉花、西瓜和南瓜，俩口子虽然不可能像那些身强体壮的人一样去种一百亩水稻，但是这二十亩混种应该也是搞得起来的。送走各位客人的时候，小锋约小雪一起去观音洞玩。但是小雪说要去城关里打工，随便赚些钱，便只好作罢了。小锋不禁感到渐愧，说：“你们都长大了，而我还要在那里拖累我的父母。不行，我也要去县里工作工作。”小雪忙道：“你还是不要去了。这几天你父母也累坏了，你要是孝顺的话，就得待在家里们好好陪一下他们，跟他们聊聊天。”小锋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屁颠屁颠地跑回家和自家父母聊天了。不过，要是小锋知道小雪是在城里陪吴征一起工作的话，恐怕是连剖腹自杀的想法都有了。说这吴征，虽家里有栋不小的房子，但是存折上的存款是不多的，吴宇只留了他大学的学费，每年也只作1万算留了四万，但其余的生活费啊什么的，就没有考虑到了。而且，这凭空多出来一个复读，更是在吴宇的支出预算之外。怎么说都是一千二的学费，不少的，不打点事做，这四万块钱就用不到自己大学毕业了。当初，也不知道吴宇脑袋里是个什么想法，堂堂石头坞的一个经理，怎就这么点钱？吴征找到的事情不是很轻松的——在建筑工地上丢砖。丢砖可不光是一门体力活，一把砖有七八块之多，却要从地上丢到两米高的地方，无论是丢的人，还是接的人，没有点技巧，都是干不成事的。尽管如此，丢砖的活仍是不需要多少培训就可以上岗。只不过是新来的人不能和老工混在一起丢砖便是了。其中丢砖的技巧，便在频频的丢砖失误中领悟出来，血汗是难免要流的。吴征的身手自是不说，不出半天，便可以和老工一起丢砖，工钱也比同时新来的人高出了很多。大家伙都很佩服吴征，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如此努力，所以都对吴征很照应。尽管如此，小雪还是觉得他辛苦，便答应要到城关里来陪他。小雪找工作倒是轻松，在城里的烧烧红西氏糕点厅找了个端盘子的工作，比起吴征来说，是轻松得多了。在湖北这个有着大火炉之称的酷夏里，一个在工地里挑砖，一个在烧烧红吹空调，这令小雪觉得自己是把吴征给比着了。所以，内心生歉之下，便时不时送些可乐之类到工地上。工地上的牲口们看着这么一个清纯水灵的美女给他们的同事送可乐，都羡慕得快把眼珠子掉下来了。吴征也是感觉到很甜蜜，还大言不惭地说：“嘿嘿！兄弟们，这就是我未来媳妇儿了，还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了！”此话一出，众牲口便也很是义气地说“没问题”。小雪也没有当众揭底，随意笑了一笑，便赶紧坐车回去工作了。可是，这世上就偏有那么巧的事儿。小锋的同学柯健大帅哥的父亲，正是这家建设单位的监理方。这日柯健装B跟着父亲来到工地上，正巧看到这一幕。于是夜里回去，便打电话跟小锋什么都说了，还一不小心添了点油加了点出醋。小锋气急败第二天直接去找吴征了。要是是一周以前，小锋大概会选择找小雪，现在竟然学到了一身可比葵花宝典的功夫，自然是先找吴征以示英雄本色了。结果，这一找，却让小锋很是伤心，真的，伤透了心。没想到，一大早，开门的是小雪，而楼上的吴征这时还在用唯恐天下人不知的声音喊着：“媳妇儿，快给我准确早点！”没有多说什么，小锋选择了离开，而小雪也没有选择阻拦。小锋走着走着，见还没有看到小雪喊住自己，便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不过，只留了一滴眼泪而已，小锋就止住了。前尘往事一幕幕，小锋堕落于网络游戏时，是小雪渐渐远离吴征，前来安慰；小锋一次次有放弃学习的想法时，也是小雪一句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小锋选择了坚持。然而，高考过后，小锋表示了对高考成绩的满意。小雪自然可以功成身退了。想来，小锋也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了，人家小雪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好准备，迎接高考，才和自己，这一个堕落于网络游戏的坏孩子交往。其实，早早地就知道，小雪只是在鼓励自己，自己是一厢情愿罢了。然而，一个你最喜欢的人来鼓励你，甚至诱导你与她有某种某种可能之时，你是否也会变得神魂颠倒，宁可信以为真呢？想到这里，小锋不禁又强笑了下——但是，小雪真的，早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和吴征走得很近了。现在，他们居然发展到这一步——猥琐啊猥琐！但即使是这般想了半天，小锋还是难以确信。小锋不停地问自己以前所发生的一暮暮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小锋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小锋的感觉却不相信虚假的感情可以做到那么的真实。但事已至此，小锋唯有选择遗忘，于是，小锋选择了烧毁与小雪所拍的相片集。但最后，小锋还是拍灭了火堆，三十多张相册里，只有小雪的一张独照被保留了下来。小锋心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注定我和小雪不能在一起？”想完，便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泪水，却持续了一晚，对这种理智的想法作出了长久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