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九难真人风度还是不错的。等清淼将鱼茶一一端给青云派数人,才一起饮用起来,当然我们几个昆仑自己人也纷纷自己冲了一杯。仙晶鱼本身透明如冰,在沸水一冲下,完全化为水,茶盏中,两片茶叶细长碧绿,几枚干果在水浸润下,迅速圆鼓起来。与初开始一杯的天然湖水相比,这鱼茶成品,显然更加诱人许多,不复当初将仙晶鱼直接吞入嘴中的残忍。一帮人坐在大殿中,淡淡茶香中,各有各的品法,将一杯鱼茶或缓或急入腹。九难渐渐失去刚开始的仙风道骨,鱼茶饮着,渐渐露出一点粗鄙,嘴里的砸吧声大了一些。惹得他身边的清慈师太颇为不满,冷冷瞅了他一眼。我对着九难与清慈询问道:“这鱼茶味道是否尚可,毕竟我们昆仑第一次泡制,只能按传闻中的配方,辅料上或有少许偏差。”清慈老尼,微微一笑道:“鱼茶绝迹修真界久矣,只在故老相传中留下只言片语,但回味起来,却是分毫不差。老尼只感到腹部一鼓热气,化作热流万千,沿全身经脉而去。一盏茶毕,神清气爽恍若境界突破,果然是修真界第一名茶。若有修炼上少许差错心头邪火起,来上一杯最好不过。若有可能,将来老尼可要多叨唠昆仑道友了,根基不稳的青年弟子,数月饮上一杯,方能根基更加稳固。”这种门派交往,还得清淼老道来吧,毕竟他一直就是负责昆仑此项事务。我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全权负责。清淼老道,对着清慈略行一礼道:“青云门一向与我们昆仑交好,些许鱼茶不值一提,大家都为正道同人,栽培后辈是理所应当。只是我们昆仑无名泉,此次的泉水也只能充数而已,若要真正发挥功效,还得天下十大名泉之水,温软异常方能蓄得住鱼茶焕发出的灵气。”清慈老尼自然知道清淼话中含义,爽气地回道:“我们青云门无别的特产,也就水脉灵石每年出个十几方,青云山顶的龙涎池里的泉水颇有剩余。”清淼赞道:“龙涎池乃天下第四名泉,泉水如碧,色清味干,最能滋养生气,看青云派年轻弟子神色,就知此池泉水功效非凡。”清慈老尼回道:“等事毕,我便派人定期送来,若有不够,昆仑也可派人去取。”清淼欣喜道:“如此大善。”正说着,清慈老尼身边的青年尼姑羞红脸道:“肚中颇不舒服。”话音刚落,明焱那里也是跟道:“这鱼茶还是太烈了,肠胃搅得有些难受。”清虚老道笑言:“这鱼茶锤炼身体,身体中毒素杂质多的,便要排出。速去茅房吧。”几个年轻人都迅速去了,当然我是例外,我毕竟饮过一次并没出问题,可能我年岁小,五谷杂粮吃得还算少。九难真人得意道:“年轻后辈的身体素质,自然不是我等修炼数十年的所能比的。小掌教的天赋果然惊人,难怪空玄真人最后收为关门弟子,执掌昆仑。”看着他夸我,我只能客气道:“哪里,哪里,我尚未修习功法。修真之途尚长路漫漫需要艰难跋涉用心求索。”话音刚落,只听得鸣雷一般的响声从九难的肚中炸响出来,差点没把身旁的清慈师太给吓得一口水喷出来。九难的脸变得难堪起来,但他自然还是要死撑着。我们众人自然一起看着他,脸上个个表现得很诧异。九难竭力地想控制住,但人的肠胃岂能随着意志而控制,那鸣声如滚滚江水汹涌而过,又如夏日雷暴连绵不绝,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只有九难的肚子在那独奏。清域忍不住提醒九难道:“真人,莫非你肠胃不舒服?”九难面色羞愧道:“不碍事,不碍事。”但随即,一声悠长的屁响宣告了九难丢人大戏的揭幕,紧挨着他坐的清慈师太,掩鼻不是不掩鼻也不是,只能眉头皱着。九难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肚子,对着我们道:“贫道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说罢,便是仓皇地向着殿外冲了出去。当然,毕竟是我死鬼师傅的丧礼,大家不能笑得肆无忌惮,只能面上微露一点笑意。清霆老道总结性地道:“修为不在年岁多久,还得看个人修为境界高低,否则修为与年轻弟子相仿,一般时候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还是要出大丑的。”我等都点头应是,只在心中,知道内情的五老与我,各是笑了一番,“小样的,窥探我们昆仑,看玩不死你丫的。”许久过后,明焱与几个俏尼姑纷纷回来,看着空缺着的九难的位置自然很诧异,我们各自重身份,倒也不便去说啥。再过了片刻,九难一副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安然坐下,却是叹一句,“这鱼茶过去听闻,锤炼身体的功效异常神秒,今日一试,果然如此,前人诚不欺我等哉。”我们自然点头应是,清慈老尼道:“有鱼茶在手,想必将来昆仑弟子必然成为各派同辈中的翘楚。就是繁殖上要注意,勿要饮用得太甚绝了这奇鱼一脉。不能重蹈洞玄派的覆辙。”我们昆仑的只能再次点头应是。九难那里也是赞道:“真不知在何处宝地,昆仑同道发现此奇鱼啊。不知量多少啊。”我谦虚道:“我们出游准备捉些食材准备丧礼的餐饮所用,运气好了,在一处地下岩洞中,发现此等奇鱼,当然是捉个干净,不过近万而已,我们还得日后好生研究繁殖。”我娓娓道来,全然不像作假。估计这九难心中乐着吧,回头肯定在地下岩洞四处找寻一番,清慈老尼也会在自家的典籍上写下一笔。为了配合我,几个老道脸上露出一副懊恼,似在生气我口快将自家秘密说出。一番配合下,九难与清慈自然更是相信不已。日色渐去,也到吃饭的时间,明锅按着我的吩咐,自然烧了一些菜肴,主菜是我们带回来的香猪。在偏殿上,我们摆上了两桌,裴山派的人作陪。席间,九难真人,进出了七八次,成了瞩目焦点。只到夜色来了,上茅房的次数已经成了整个昆仑里所有人的笑话。最让人称奇的是,越来越频繁。我颇为好奇地向清淼老道问询。清淼捏了捏自己的胡须,瞅着四周没人,对着我嘿嘿一笑道:“贫道的药,若他一开始便去饮了驱毒的药,也就发作个几次,现在却是深入肠中,越来越狠无药可解了。”我望着一脸正气的清淼,无言以对,只在心中暗骂了声,“真毒啊!”繁星点点,月色微露,凉风阵阵。“今夜茅房的天空,必然夜色颇佳。”看着清风老道手上捧着一捧茅纸,我如是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