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陆维的师傅

清晨的第一缕金黄的阳光带着清新的活力,透过昌师操场边上郁郁葱葱的杨树和梧桐树的缝隙,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也照在操场上整齐列队的98级新生。今天，是开学的第三天，按照学校的传统，师范生没有军训，却要在老生的带领下学习队列练习和两套广播体操，这都是将来成为老师之后非常实用的东西。96级3班的班长王宏亮正对98级3班的新生训话：“各位师弟师妹，大家好，我叫王洪亮，是你们师傅班的班长，在接下来的一周中，你们将由师傅班的师哥师姐们带着学习队列常识和两套广播体操。下周学校要进行全校新生的会操大赛，评选出优秀的班级。大家要好好练习，为自己的班级争光，听到没有？”“听到了”“大点声，你们没吃饭吗？”“听到啦！”王洪亮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下面你们自由选择自己的师傅吧。”众人一哄而散，陆维不着痕迹地来到康晓凌面前，这位大姐正蹲在一边和自己的死党孟亚敬玩“老虎吃羊”的游戏呢，丝毫没有要做师傅的觉悟。“师姐，在玩啊？”“恩，亚敬你这盘死定啦，哈哈。”“刚才王班长说叫我们找师傅。”“啊，对啊，每个新生都要找师傅带的，你找着了吗？”，这位大姐还在埋头猛玩，一个劲儿地催亚敬同志快点走。“还没有。”“那你快去找啊，在这儿呆着干什么，没看我忙着呢吗？”陆维汗一个，师傅对这个反应果然很迟钝，记得上辈子也是自己主动找她才答应的，而且还不好好教，光知道拉着自己玩儿。陆维换了一种方式：“师姐啊，那个，你看别人都有徒弟了，你怎么不找啊？”“我教得不好。啊哈哈哈，亚敬你完蛋啦，快走快走！”“我想跟你学。”“恩？”，这位大姐现在才听明白，敢情这家伙是跑这儿拜师来了。“好啦好啦，你徒弟找你来了，不玩了不玩了，你赶紧教人家吧。”亚敬起来用脚把棋盘搓乱，起来道：“我回班上自己去啦。”“孟亚敬！”，看到朝教学楼走去的死党，康晓凌同学恨恨地咬了咬牙，道：“小样你等着，回宿舍把你先奸后杀！”，突然醒悟到边上还一男生在那儿听着呢，吐了吐舌头，小小地不好意思了下。这才抬起头瞄着陆维，“你要和我学？”“恩，”，陆维弱弱地回了一句，他被瞅得有点发毛。“我教得不好。”“教不好就教不好。”“懒得教，没时间”“随便教一下下就好”“那会操比赛你不会昨办？”“差不多就行，这又不是什么难活儿！”“为什么非得跟我学，他们都很厉害的”，想逃避差事的晓凌同学还不死心。“不喜欢，他们太闷”，陆维咬牙坚持“唉！”，晓凌同志轻叹了口气。“会玩儿老虎吃羊不？”“小学三年级就开始玩儿。”“陪师傅玩两盘先”“YE！IR！”，陆维原地跳起老高，还扭了屁股。“停！什么动作你那是？别给我丢脸，快点画棋盘。”“哦”，陆维找了截粉笔头，蹲着画了起来，像画几何图形一样认真。“行啦行啦，画个棋盘画这么半天，你笨啊你，给我来。”，晓凌同学一把抢过陆维手里的粉笔头，一刹那，那晶莹湿润的手心同陆维的手背亲密接触了一下,陆维如遭电击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傻了吧你，干什么呢？快去找棋子啊。”“哦”，陆维这才回过神来，忙跑去找石子。“徒弟，昨晚唱得不错啊。”“恩，多谢师傅夸奖，我做得还很不够。”“油嘴滑舌，不爱听。”“您老人家日后要多多教导。”“恩”“哈哈，小学三年级玩到现在就这水平？”“徒儿不敢冒犯”“这么说你让着我呢？”“我没说，您老自己说的。”“想死啊你，敢说我老，刚拜师就犯上。”“恩恩，我错了。”“没诚意，哈哈，我赢啦”……操场上，大家都练得大汗淋漓，热火朝天，这对儿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师徒成了操场边上一道另类的风景线。王大班长终于看不过眼了，阴着脸走了过来。“康晓凌，你俩干什么呢在这儿，别人都练你们怎么不练呢。”康晓凌同志正玩得来劲儿呢，头都没抬，挥了挥手道：“没事，我徒弟聪明着呢，他说练练就行。”，陆维汗，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把我给卖了啊。“咳咳，那个，师兄，我们这正培养师徒默契呢，我们是想啊，只有先有了默契，教起来才得心应手，学起来才事倍功半，你说是这个道理不是？”“玩老虎吃羊能培养默契？你真够逗的，我可先和你说好了啊，这可是项集体活动，别到时候拉你们班的后腿。”，王班长训导了一翻，看这两个人丝毫没有悔悟的样子，无奈地转身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嘀咕了一声：“康晓凌怎么想起带学生来了，就她那两下子，玩儿还行，教操？她也不怕误人子弟，不知道怎么想的。”俩人继续奋战：“徒弟你唱歌跟谁学的？”“自学的？”“吹吧你就”“真的，不骗人。”“骗人是小狗？”“我就是属狗的。”“……”“爽啊，好久没下得这么痛快啦，亚敬那家伙，每次下两盘就跑，没一次玩尽兴的。师傅决定了，以后这陪我下棋的光荣任务就落到你肩上啦，不过水平要继续提高哦。”，玩得心满意足的康晓凌同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陆维说道。“只要师傅愿意，徒弟一定奉陪到底。”，陆维马屁及时送到，心里却暗暗叫苦，虽然和美女师姐下棋感觉是不错，可每盘都输就不那么让人感到舒服了，他倒不是不想赢，实在是对这个女生玩的东西没什么天份。“恩，态度不错，好啦，今天到这儿吧，明儿我们也练练操，省得到比赛的时候给你师傅我丢脸。”“师傅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我接受能力很快滴。”“那就好，看你今天表现不错，走，师傅请你请冰淇淋去！”“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