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赛前准备

陆维这两天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练习钢琴上，102教室只要没有课，那架雅马哈就成了陆维的专用练习琴。虽然只练习了两天，但陆维对《月光》奏鸣曲已经弹奏得十分熟练了，背谱演奏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已经不需要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键盘上了，陆维开始更多地考虑一些细节的乐曲情绪方面的处理了。周五下午的时候，李德谦来音乐教室找过陆维一次，问他准备得怎么样了。当听到陆维准备弹奏《月光》奏鸣曲时，李德谦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那种难度级别的曲子，连自己都没弹过，虽然说陆维的钢琴基础不错，但挑战这么高难度的曲子，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德谦还准备劝说陆维放弃弹奏这首曲子，还弹那首《土耳其进行曲》，陆维也没多说，只是在钢琴上弹奏了一遍《月光》。听到第一乐章的时候，李德谦的表情还比较平静，毕竟这个乐章虽然织体比较复杂，但以陆维的水平，认真练习还是能够弹奏下来的。第二乐章同样没能够引起李德谦的注意，他只是觉得陆维弹得比较流畅，情绪方面的处理也很不错，但毕竟这两个乐章的速度都不快，他知道，真正的难题在于第三乐章的小快板部分，他也认为陆维准备的仅仅是前两个乐章，肯定会在第二乐章结束的时候停下来。然而，今天注定是个让李德谦大吃一惊的日子，第二乐章结束后，陆维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狂风暴雨般的第三乐章响了起来。李德谦看着钢琴前面那个狂放不不羁的身影，那双在键盘上仿佛带起一片残影的手，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嘴巴张成了字型。一曲终了，陆维满意地站起来，才发现身后的李德谦一脸震惊的神色。“李老师？李老师？！”，陆维连叫了两声，李德谦才从那种震惊中收回心神。“陆维，这首曲子真的是你这两天才练会的？”，李德谦一脸激动和不敢相信的神色。“差不多吧，我以前弹奏过第一乐章，这两天顺便把第二乐章和第三乐章对了下来。”，陆维笑着说道。“天才！天才！！”，李德谦重复了两句后，忽然大声地笑了起来。“李老师，你怎么了？”，陆维看着大笑的李德谦，不解地问，同时心里想，就算是自己弹得不错，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没理会陆维的问话，李德谦边笑边道：“哈哈哈，张立明，我的老朋友，明天，我将带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说着，仿佛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李德谦停止了自言自语，高兴地拍着陆维的肩膀说道：“陆维，明天的时候，你就弹这首曲子！以你现在的水平，只要不发挥失误，这次的钢琴擂台赛的冠军非你莫属啊。哼哼，想到老张以前那副得胜后一脸炫耀的神情我就来气，不就是有个音乐班嘛，顶多也就是九级的水平。《月光奏鸣曲》，《月光奏鸣曲》啊！而且演奏得这么干净流畅，我真的很好奇老张明天看到你弹这首曲子后的表情，哈哈哈。”，李德谦笑着说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陆维说道：“对了，其他的三个部分你练习的怎么样了？”陆维想了想说道：“钢琴知识问答部分没有问题，资料上的我已经全背下来了，延伸的东西我也看了一些，主题即兴伴奏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听音这几天没怎么练习，不知道怎么样。”“哦，这样啊，我先给你测一下。”，李德谦说着，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注意听，这是1。”，李德谦说着，弹了一个单音。陆维记住了标准音高，点头示意李老师可以开始。接下来，李德谦弹了一个单音。“d1”，陆维不假思索地说道。李德谦继续弹奏单音。“2”“#f1”“b”……“好啦，单音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们试一下双音。”，李德谦又弹了几个音后，见陆维回答得准确无误，满意地说道。“注意听，开始了。”，李德谦说着，一次弹响了二个音。“d1，f1”，陆维仍是很快地说出了准确的音名。“不错，再来。”，李德谦说着，又弹了一个双音。“g1，2”，这种纯四度的音程十分好判断。“下面这个难一点，注意听。”，两个音再度响起。这次陆维微微想了一下，道：“#f1，b1”，“不错！听得很准确，双音也可以了，接下来我们试下和弦”，李德谦点点头说。接着，一个个柱式和弦响了起来：从普通的三和弦开始，从主和弦、属和弦和下属和弦到微微复杂些的属七、增七、减七、半减七和弦，从原位到转位，从三个音加到四个音、五个音，陆维的回答速度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每次回答都让李德谦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当陆维用了二十多秒的时间将最后一个#f属九和弦的各个音的音名准确地说出来时，李德谦满意地停了下来，笑着说道：“行啦，不用再试了，你现在的听音水平不要说参加这个擂台赛，就是去参加中央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也过关啦，呵呵，不错。”“您过奖了，李老师。”，陆维谦虚地说道。接下来，李德谦又对陆维进行了一些音乐知识方面的提问，陆维也一一对答如流，没有一处错误的地方，这让他的脸上满意的神色更加浓了，同时也对明天的比赛充满了信心。“好啦，陆维，时间不早了，你今天就练到这儿吧，晚上好好休息，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明天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了。”，李德谦嘱咐道。“你放心吧，李老师，对了，我有个要求希望您能答应。”，陆维对着李德谦说道。“明天是周六，我师傅想去看我的比赛，您看行吗？”，陆维说道。“师傅？什么师傅？是教你钢琴的师傅吗？他从北京回来了？”，李德谦高兴地问道。陆维汗了一下，说道：“不是，是我们对口班的。”“哦，”，李德谦这才想起来昌师确实有这个传统，想了想道：“这个嘛，严格来说是不允许的，学校不让没有参赛任务的学生去看比赛。但学校倒是有专门的啦啦队，我看这样好了，虽然啦啦队的人选也都定下来了，可也不在乎多两个人，明天就让她跟着啦啦队去好了。”“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李老师”，陆维高兴地说道。“呵呵，我看这个同学不仅仅是你师傅这么简单吧，陆维”，李德谦眨着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陆维。被看穿的陆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没说什么。李德谦把小眼睛一瞪，道：“我说陆维，我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帮你做了，明天你要是不好好比赛，看我怎么收拾你！”“是，李老师！保证完成任务，你就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李老师再见，我去吃饭了。”，陆维说着，小跑出了音乐教室。看着陆维的背影，李老师眼中赞许和期待的神色更浓了，同时，也对明天的比赛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