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客厅的门开了。小乌龟惊喜地望向玄关,以为是顾苏里回来了。谁知进来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半长不短的碎发,面如冠玉,目似桃花……眼睛的形状和顾苏里竟有七八分像,然而顾苏里眼底有卧蚕,他却没有,沉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将那双眼睛的美感破坏了个十足。青年刚进门似乎就察觉到它的存在了,目光凌厉地刺了过来。小乌龟发现这男人竟是个修士,登时勃然大怒。顾苏里果然!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养别的男人!“噗通!”它又跳进水里了,并且打定主意永远也不让顾苏里看见自己雄伟的身姿!“是妖?”顾苏青蹙眉道,不确定地走到鱼缸前,欲把小乌龟抓出来。“大哥!!”顾苏里正好回来,瞧见顾苏青,登时惊喜地把门带上,把包挂到一边,“妈今天才打电话说这两天你会回来,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早!”顾苏青忍不住勾起嘴角,左颊边隐隐露出一个酒窝:“正好飞机赶上了。”顾苏里手贱地想去戳他脸上的酒窝,谁知顾苏青眼明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又恢复了先前生人勿近的高冷范。顾苏里暗自可惜,自从上了初中,他就再也戳不到他哥的酒窝了。“哥,你刚刚在干嘛?”他好奇地问。顾苏青板着脸道:“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要在家里养乌龟妖?”小乌龟虽藏在鱼缸的水下,却也能听见顾苏青叫它乌龟妖,它不屑地想,真没有眼力见儿,我明明是神!它暗暗地期待顾苏里替自己“正名”,好叫这修士开开眼界。谁知顾苏里讪讪地道:“这是我无意中在校门口买的,反正也废不了多少钱,就养着吧……”小乌龟:“???”顾苏青望他半晌,直把顾苏里看得脊背僵硬,出了一身冷汗。“你最好是没什么事瞒着我。”他淡淡地道。顾苏里干笑一声,将自己准备好了的须弥戒子拔下来给他。顾苏青道:“这是什么?”“妈让我给你准备的物资。”顾苏里道,“她可能预见了什么。”顾苏青神情缓和下来道:“前几天妈去龙脉那儿找我了,结果被龙脉外守门的人拦住了……非常时期,他们怕闲杂人等混进来,就算报亲戚关系也见不到面。”顾苏里奇道:“龙脉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苏青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新出现了一个秘境,有可能是那秘境在吸收灵气,导致龙脉那儿灵气不足……”顾苏里心想,虽然是末法时代,可龙脉那儿的灵气不光是灵气,还有关乎国运的紫气。什么秘境这么厉害,连这玩意儿都能吸收?这时庚辰顶着一小包顾苏里给他买的爆米花,悠悠地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走这么急干嘛呀,又没有人在背后追你,你们这世界的电影真好看……”话说半句,就瞧见了一脸高冷范儿的顾苏青。庚辰张大嘴呆在半空,“啪!”脑袋上的爆米花袋落地。那爆米花袋一离开它的身体就显现了形状,顾苏青就眼睁睁地看着空中忽然掉下来一包爆米花。顾苏青:“……”顾苏里:“……”“解释?”顾苏青缓缓扭头看顾苏里。顾苏里暗自把庚辰骂了个狗血淋头,垂死挣扎道:“我,我也不清楚……”顾苏青往顾苏里给他的须弥戒子中一探:“这戒子中这么多的灵石丹药,甚至还有这戒子本身——你也想说你不清楚?”瞒看来是瞒不住了,顾苏里硬着头皮,把秘境的事和庚辰的存在都讲了,只是关于末世的事,他没敢说。庚辰好不容易能在人前现形,忍不住在顾苏青眼前游了一圈,又游了一圈……顾苏里抓住它,黑着脸道:“你在干嘛?”庚辰当然是在展现自己矫健的身躯以及漂亮的龙角!但是被顾苏里抓住,它一脸无辜地甩着长须须道:“凑近点儿好让大哥看得更清楚!”顾苏青闻言,又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左颊上的酒窝。庚辰十分激动!它最喜欢的就是顾苏青这挂的冷美人了!罗元绪虽然也勉强算,但却长得和玄冥一模一样,它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自己主人的兄弟下手呀!如今,虽然顾苏青也是他主人的兄弟,但是,管它呢!庚辰挣开顾苏里的手,直接游到了顾苏青的肩膀上,义正言辞道:“大哥好,我是你弟弟绑定的神器的器灵,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顾苏青没说什么,只摸了摸庚辰的脑袋。庚辰偷偷拿自己的龙尾巴蹭他,一脸满足。顾苏里抽了抽嘴角,给它传音:“你别过分啊。”庚辰理直气壮道:“我干什么了?今天和大哥第一次见面,和他亲近亲近怎么了?你脑子里别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苏里暗想它若是没有一脸垂涎之色,仿佛公孔雀开屏一样想引起他哥的注意,他说不定还会信它。“后天我就回去了。”顾苏青又说回正题,“你马上就要开学了,明天我送你去学校,给你租个房子,别留在家里。”顾苏里一愣:“为什么?”顾苏青道:“本来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妈让我那么做的,现在看来……”他侧头瞄了庚辰一眼,说,“恐怕是怕你在家里,会被人盯上吧。”顾苏里和他说秘境的事时,已经把出秘境后八大家的反应给省略了,没想到顾苏青这么**,一下就猜到了根源。顾苏里叹了口气说:“那好,我今晚就收拾东西。”既然是苏云云的吩咐,那么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第二天一大早,顾苏里就拎着行礼——主要是那只缩在龟壳里装死的小乌龟,跟着顾苏青坐上了回A大的火车。下午一点,顾苏里那边已经到了A大,顾宅这边,却出现了好几个行迹可疑的年轻人。“真是这个地址吗,怎么没有人?”“三少他会不会记错人家了?”在附近打听了一会儿,确认顾苏里就是住在这儿,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今天一大早就走人了。“靠!”一个年轻人气急败坏地踹飞了别墅前草坪上的垃圾桶,铁制的垃圾桶仿佛纸一样脆弱,轻而易举被踢掉了半个头。“别惹事!”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警告他,示意一个同伴去把垃圾桶修好。先前踹垃圾桶的年轻人嘀嘀咕咕地骂着什么,拨了个号码:“喂?三少吗,是我们……顾苏里已经离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