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已去,压在高强、杨雪怡心上的巨石已经挪开,阴影尽数散去,二人互相看一眼,会心一笑,高强看着圆真去远,便携了杨雪怡跳下树来,慢慢走在山间树丛中,享受着闲情惬意的舒爽。二人慢慢走在树林间,几次目光撞在一起,高强是带有侵略性的,几乎要穿透人身体的狼似的“柔情”,而杨雪怡虽然年龄大避高强许多,此刻却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羞涩,偷偷窥视高强两眼,高强两眼扫过来,却又不好意思垂了下去,正是初涉爱河少女之心。高强那狼似的眼光是故意装出来的,撩逗杨雪怡几下,他小小满足了心里的满足感,便收起了那侵略式的眼光,又恢复了平常柔和眼光,这次二人四目相对,万般语言尽在不言中,高强拥着杨雪怡,杨雪怡依偎在他怀里,缓慢在山间小道行走,二人心中都被幸福填满了,都懒得说话,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可是遇了片刻,高强又开始耍坏,高强忍不住的时候甚至会低头轻轻在杨雪怡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这便会让杨雪怡脸红一阵子,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哪里像一个武艺高强的大高手?分明是一幅小女儿模样,这便让高强很自豪,也觉得杨雪怡很有意思,这么大的人,害羞起来,比少女还少女……高强这样挑逗了杨雪怡片刻,便放过了她,过分的**始终比不上情人间的宁静。严格来说。算上后世,杨雪怡是高强地初恋,高强肚子里理论不少,从来没有试验过,所以才会犯这种错误,不过还好他改正得很快,陪着杨雪衣,静静地走在乡间小道上,享受着那种无声地、默契的感情传递。二人走了片刻,耳边听到叮当叮当兵器相撞击打斗声音。声音就在前面响起来。杨雪怡一皱眉,道:“弟弟。我们避开他们吧。”她一个多月来见惯了故人打斗,心中生厌。高强虽然是凑热闹的性子,此刻也只能老实点头,跟着杨雪怡从旁边草丛中绕了过去。声音渐渐接近,听得很明白,一男子和一女子怒骂呵斥,夹杂着一声声咳嗽。高强耳朵灵敏得很,这却是陈友谅与那使玄磁只剑的女子互相在激烈搏斗。兵器互撞打得热闹非凡,高强心中一动,故意轻轻捋嘴唇附在杨雪怡耳朵上,轻轻呵气道:“外面的女子穿的衣服很花哨好看呢,我们去看看?我也给你买一件来?”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这句话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杨雪怡被高强一口气都吹得心都软了三分,脸色马上爱红,脑海中哪能多想?迷迷糊糊道:“好!”她心里面兀自在想:我要外面那些人的衣服干什么?难道是我地衣服不好看。弟弟不喜欢么?想到这里,她偷眼看了高强两眼,却发现高强径直往那边走去,手上一紧,她便被拉过去了。“不管弟弟做什么,总是好的。”她心中这样写,也就心安理得了,温顺地跟了过去。两个人轻功追击圆真功亏一篑,但是若用在平常走路,当真是无声无息,两个人就像突然出现在空气中一般,树移草摇,慢慢接近打斗场所。隔着老远,便听着利剑呼啸,但见天上一把黑剑呼呼生风飞舞如神,地上,那丫鬟打扮地女子此刻身穿一身素衣,与那日打扮不同,她此刻手中也持着一把黑剑,两把黑剑上下交织,中间那陈友谅却是持剑兀自不败。高强定睛看了两眼,心里面那个气啊——这陈友谅手中拿着正是紫薇软剑!身后披着的正是破了一个人洞地乌金袍子,他内力不弱,输入紫薇软剑后,这把剑崩地笔直,宝剑对宝剑,这紫薇剑也不畏惧那丫鬟的玄磁只剑,陈友谅还是那日的剑法,但见一圈剑光舞地甚为严密,再加上乌金袍子防身护体,一时还撑得住。只是那天上黑剑如盘蛇旋舞一般,总是抓住刹那机会冲了下来,陈友谅乌金袍子并不能尽数遮挡住身体,身子上下有几处鲜血淋淋。二人斗在一起,一个有神奇兵刃,一个内力雄浑,所以暂时战成平手。不过再打下去,陈友谅血液淌得多一点,那可就慢慢处于下风了,若是他手中没有紫薇软剑,估计也旱被这丫鬟给杀了。杨雪怡随着看了两眼,这紫薇软剑是她第二次见,她仔细瞅了两眼,回避神来,推推高强道:“弟弟,你的剑!”高强点点头,笑道:“不急,等等看。”他心中寻思,上两次空子都让你小子钻了空子了,这次看你哪里跑?我的东西就那么好用?恐怕这租金就能让你把命抵上。两个人在场中又翻滚片刻,高强笑吟吟给杨雪怡指点,这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裙子如何如何,头上是什么饰物,杨雪怡倒也听得有趣,本身她对这些东西也是很感兴趣的。二人在那里恶斗,他们也早注意到了高、杨二人,那丫鬟本来占尽了上风,眼看着十几招便能将陈友谅拿下,看到高强、杨雪怡二人在一边优哉游哉谈笑风生,不禁心头怒气涌起,她看高强身形体态,再和陈友谅联系起来,一下子认出他来,虽然那日蒙了面,却分明就是那日突然出手,救下了陈友谅却又要杀他,最后和自己恶斗一场破去玄磁只剑地恶人。至于另一边,陈友谅越战越是胆寒,他看到了高、杨二人,再想想此前圆真被二人追得亡命而逃。而此二人现在意定神闲站在这里观战,他心中一颤,莫不是圆真已经丧命于此?他不禁后悔,若早知如此,那个针筒就不应该为了圆真浪费,若是自己留着,对着这丫鬟一射便人事搞定,偏偏自己留着一个针筒是吓唬人的空玩意,里面一根针也没有,不然哪里有这丫头嚣张猖狂的时候?他心神一分。嗖嗖胳膊上又多了两个剑痕,血液一下子就淌了出来。他心惊胆寒下,几次想拔腿就跑。奈何这姑娘使得不是寻常兵器,几丈之内,那黑黝黝长剑都能瞬间即至,神出鬼没。这丫鬟见血兴奋,一只玄磁只剑在空中飞舞,成为一个黑团,将陈友谅稳稳笼罩在里面。少女施展了几个妙招。右手黑剑左刺一剑右刺一剑,陈友谅手腕快速一抖,一剑化两招捋刺往左右肋地剑尽数挡开,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却觉得头顶冷风嗖嗖,眼角光看着一圈黑光罩了下来。知道是那飞剑作怪,身子不禁又往后一退!砰!碎木纷飞,他明顾地挡剑。却不料身后是一个腰粗的大树!他身子就缓了这么片刻,面前一寒!那黑剑擦着他面孔钻了下来,临贴地面又嗖地一声飞了出来,而少女伸出纤纤玉手,指头上套着打穴铁环,一下子点中了他身上穴道,这素衣丫鬟一点不手软,剑交左手,斜斜一举,地上飞剑受了牵引飞了下来,咔嚓一声响,并为一把剑。同时她右手空出来,从胸口至肋下,一口气点了陈友谅十几处穴道,力求稳妥,这才放心。高强心中呼喊:杀啊!杀啊!快动手啊,怎么不动了?那素衣少女背对高强、杨雪怡二人,高强只看到陈友谅背靠大树,冷汗淋淋,脸上一片死灰色,高强心中暗想:若说推翻元朝什么的,这小子和朱元璋都是得力干将,当年若是他赢了,说不定比朱元璋地明朝还混得好一点。明是这家伙点儿背,根斜苗黑,既然跟了圆真,为朝廷效力,那是典型地投机分子,不像人家老朱,那是贫困户出身,绝对地根正苗红,陈友谅啊,陈友谅,被咔嚓嚓也不冤枉你小子了,安息吧。那素衣少女背对着高强,手一颤,手中只剑一分,猛然倒袭,穿过三四丈距离,向杨雪怡刺了过来。这一剑来的又快又突然,而且直冲杨雪怡而来,而那素衣少女身子也倒纵而出,在空中转身,挺剑向杨雪怡刺去。杨雪怡惊呼一声,不明白这素未谋面的女子为何刺自己一剑,不过她眼疾手快,举起君子剑来横向一拨,那边高强动作不慢,他知道这玄磁只剑地奥妙,一伸手便抓住了尚在空中的黑剑剑柄。刷刷刷刷三剑!高强干脆利索,直上直下三剑尽数攻向素衣少女要害之处,这少女退了三次,一下子又回到了树前,兀自狠狠瞪着美丽的凤眼看着他。他知道丫鬟看出了他是谁,也不废话,道:“姑娘,前日的事情是非对错很难讲,不过你我都没有什么损失,这事情便就此揭避吧。”丫鬟冷笑一声,凤眼中全是森森冷意,道:“那得问我手中剑答应不答应。”高强觉得手中剑猛一摇动,这丫鬟平举着手中长剑,隔空一股吸力传来,手中黑剑摇晃不定,原来这少女在剑术上面输了他,心中不服气,她以为上次是一时不备被他趁机夺了剑去,这次要隔空较量内力。高强眨眼间便知道这少女在用内力召剑,他低头一看手中这黑黝黝长剑,但见剑柄上面刻着两个大大地金字:一夫。他觉得这剑有点怪,莫非另一把剑唤作一妻么?高强禁不住哑然失笑,前两天见了君子淑女剑,自己手中拿着淑女剑,怎么又末了一把一夫剑?他冷喝一声道:“小姑娘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高强将剑平举,猛然调动内力,一股内力直冲手中长剑,但见手中长剑剧震,黑黝黝剑光中隐隐透出一丝丝红芒来,那边丫鬟吃了一惊,手一松,嗖一道黑光闪过,她手中长剑便投入了高强手中,咔嚓一声,两把剑并作一把,高强翻过剑柄,倒吸一口冷气,剑柄上面写着:一妻。合起来便是一夫一妻剑,高强懵了:这口号也喊得太前卫了吧?那丫鬟没有料到这次败地更快,一时惊慌失措呆在了那里,眼睛飞动,不知道打什么主意。高强把玩把玩手中的玄磁只剑,一股冷意从手上传了过来,心中一动:这和乾坤抓所用地墨铁质地倒是有点像。他心念闪转,手中内力一吐,嗡!一道黑光如雷电闪过!蹭过了漂亮丫鬟粉嫩的脸庞,几丝青丝被锋利地剑锋蹭到,飞飞扬扬飘荡在空中。凤眼丫鬟眼睛一张,里面是邻近死亡而发出的骇人的灰色光芒,她感到半边脸上冷意绵绵,几乎要被冻僵了,她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两下: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她只觉得冷,却并没有感到痛。时间不过是弹指刹那间,又似乎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听着轻轻一声响,来自于身后,吓坏了的姑娘还保持原样站在那里,一声惊呼才刚刚发出口中。便看着眼前这男子身体动了,如鬼魅一般从她身边穿过,一眨眼,看他还站在原地,若不是手上多了那把紫色软剑和黑色袍子,看上去就似乎从来没有动过一般。直到这时,素衣丫鬟才来得及将胸腹间一口气喷出!吓得不轻的她心脏又怦怦怦开始跳动了。她转回头,但见那被自己点了穴道地青年男子靠在树上,两眼瞪地老大,正在人口人口喘气,口中血液如泉水一般涌出,将他的青色衣襟尽数染成了红色,刺鼻的血腥气味在空中弥漫,男人的脸上全是痛苦,眉毛皱成一团,眼睛中血丝密布。她武功不算高强,但是眼光极准,只看到这青袍男子胸口心脏处破了一个人洞,自己的玄磁只剑就插在上面,血液汩汩涌出,这临死的疼痛一下子刺发了他地潜力,被点了穴道的他也在无助地挣扎。一时间她呆住了,风儿吹过,带来了逮处苍老的声音:“蛛儿……蛛儿……”杨雪怡地手被高强轻轻握着,她只觉得高强的手突然一紧,扭头看,高强一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