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陶心然从来没有打算过将珠玲花给那个端木灼,那个一看就知道是被惯坏的孩子,而那一脸的暴戾,则显现出他想要珠玲花,绝对不会是因为喜欢,只是纯粹的想要折磨她而已——就因为自己曾经得罪过他,可是,自己的身份,又是端木阳的王妃,所以,端木灼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想要拿珠玲花过去,然后当做出气筒一般,狠狠地折磨她。“王妃,你不知道,四殿下对下人,可不怎么好的,要知道,他手下的丫头,经常被他打得生不能,死不能。每一年,都不知道要送多少个丫头的尸体出来……更何况,这一次……”下面的话,珠玲花终究没有说出来,可是,她不说,陶心然却也明白,更何况这一次,端木灼要珠玲花,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纯粹的想要出气而已,那么,相信珠玲花若到了端木灼的手里,不出三天,就会体无完肤的了……一想到端木灼的那样的暴戾恣睢的眼神,还有他的宇眉之间所流露出来的暴戾之气,珠玲花不由地觉得开始害怕起来。她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一直的来到陶心然的面前,用哀求的眼神说道:“求求王妃,救救珠玲花吧,珠玲花宁愿一辈子不嫁,一辈子侍候王妃,只求王妃不要把珠玲花送给四皇子殿下……”要知道,整个草原上的人都知道,大皇子好色,看到美女誓不放过,二皇子好花,看到奇花异草,必要收信囊中,三皇子好马,看到好马绝不放过,可是,这四皇子,却是个好折磨人的主儿了。可以说,在他府里当差的丫头,只要有一点点的过错,就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每一年,从四皇子府里拖出来的下人的尸体,几乎都可以堆成一座山——所以,所有的草原上的女孩子,统统都害怕大皇子的眼睛,害怕被大皇子看上了,就会被他占有,玩弄过后,随手送给下人。当然了,这大皇子虽然可恶,可是,落到了他的手里,最起码,还能有一条命——可是,几乎草原上所有的人,都是最怕四皇子的那双折磨人的手——端木灼常以折磨人为乐。他曾经在刑房之中,可以三天不用出门,而那人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他还有一种本事,那就是他手下用力有几分,折磨人成什么样子,通常都是有公式可以计算的——总之一句话,四皇子要你几时死,你就得几时死,多一秒钟都不行……那样的一个皇子,生生就是一个刽子手的化身,若说是他错为皇子,那么倒不如说他生成一个牢狱里的行刑手更为恰当。而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折磨人,而且喜欢听人的惨叫,所以,整个草原之上,只要一听到四皇子端木灼的名字,就会浑身战栗。珠玲花虽然是三皇子殿下的丫头,可是,这些皇子们的为人,她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所以,此是的她,一听到四皇子竟然的三皇子端木阳点名要自己,她便吓得魂飞魄散了。看到珠玲花的小小的身子还在颤抖,看到她的眸子里凝结的害怕还未褪去,陶心然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拍拍珠玲花的肩膀:“你放心,我是不会让端木阳将你送出去的……”是的,端木阳曾经答应过她,珠玲花就是她的,就算是生死都交给了她,那么,岂有出尔反尔之理呢?即便是端木阳想,陶心然也绝对不会给……“可是……”珠玲花还在担心。因为相对于一个普通的丫头而言,端木灼的用处,还在在端木阳心里的位置,不知道要重要上多少倍,而且,从来端木灼想要的东西,也还没有要不到的,所以,珠玲花更加担心的是,三殿下会真的同意将自己送过去……陶心然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低声地安抚着珠玲花:“好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端木阳这样做的……”珠玲花抬起一双泪眼,望着陶心然的眸子里的笃定的光芒,终于点了点头。她只是一个丫头,那么,她的生死,都是掌握在主子的手心里的。主子说要怎样,她也是无权反对的,可是,自从遇到了王妃,遇到了这个体恤自己的主子,她觉得自己命好,觉得实在是自己的福气。可是,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个四皇子竟然点名说要自己,于是珠玲花打定主意,若是三殿下真的要将自己送给四殿下的话,那么,她就干脆死了算了。“好了,珠玲花,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吧,回去看看铁里木,若是需要什么的,直接到管家那里去拿吧……”珠玲花横竖是不能再留在这里的了。否则,怕依那个端木灼的性子,真不知道私下里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好在铁里木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正好可以技发了她先回去……望着珠玲花一步三回头地离去陶心然这才回到帐蓬之内,然后静静地叹了口气。做人难,做女人更难,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女人的命运,都是随波逐流,不能自主啊……这样想着,她又微微地叹了口气。反正,她决定了,无论端木阳和她说什么,这珠玲花,她都是绝对不会给的,非但不给,想想都不成……当端木阳回到帐蓬里的时候,陶心然还坐在灯下等他。明明已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一看到那个浑身酒气的人进屋,陶心然还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快步来到端木阳的面前,急声问道:“怎么样了?你的那人宝贝皇弟是不是还是要珠玲花啊……”一想起那个端木灼一副欲罢不能样子,陶心然的心里,就开始觉得烦躁起来。要知道,在她的心里,十个端木灼,都比不上一个珠玲花,更配不上珠玲花,更何况,听珠玲花的意思,那四皇子的府里,简单就是一个大大的火坑,她又怎么会将自己关心的人送到火坑里去呢?端木阳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到陶心然如此的性急,他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按着突突作痛的额头,用充满无奈的声音说道:“一个丫头而已,你何必那么紧张呢?要了就要了呗,改天我送你十个八个去……”是啊,只不过是个丫头而已,端木灼想要,就给他呗。最多,回头他再挑十个八个给陶心然,也就是了。这边,端木阳也有些醉了。他一边说,一边去摸桌子上的茶壶——要知道,在这里陶心然的一饮一食,都是他另外派人做的,就连陶心然的帐蓬里,有的也只是茶水,而并非草原上常见的奶茶之类。陶心然不大喜欢闻奶的味道,这一点端木阳牢牢地记在心上,所以,在她居住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这些东西出现的。看到端木阳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陶心然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知道,珠玲花在端木阳的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丫头而已。可是,在她的心里,珠玲花却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端木阳这样做的。火气就这样上来了。陶心然一把夺过端木阳手中的茶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望着他,怒道:“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珠玲花送给你的那个弟弟了啊……”是啊,这种没有答案的捉迷藏游戏,她不想玩,她只想知道结果,她只想知道端木阳的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究竟有没有打算将珠玲花送给那个可恶的端木灼。端木阳也烦了起来。要知道,在宴席之间,他的未过门的王妃丢下他,扬长而去。为了这个,他已经被端木灼笑了个半死,可是而今他才一进门,陶心然又再因为这件事而问他,所以,端木阳觉得烦极了。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不是么?那样的丫头,他的三皇子府里,没有一百个,最起码也有八十个,可是,为什么他们盯上的,都只是那么一个人呢——一个硬是要,一个硬是不给,那样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暂时还不想得罪的端木灼,而另外一个,则是那个他想要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两人如此难为夹在中间的他,而他,又能怎么办呢?这样想着,端木阳狠狠地甩开了陶心然阻挡他拿茶壶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值得么?为了一个丫头,就要和端木灼撕破脸皮,你可知道,端木齐都在一边看着呢,他没有借口向我发难,可是,看到端木灼对着我无理取闹,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开心……”也不管陶心然有没有听懂他的话,端木阳“霍地”从**站起身来,望着这个如此不懂事,只会心软的女人,恨恨地说道:“送他不就送他了,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如此的在意呢?”陶心然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她退后两步,颓然地坐在**,望着仿佛被困在笼子里的兽一般正在烦躁地走来走去的端木阳,心口一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