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本王妃倒要看看,你是想要对本王妃怎样个无礼法呢?”陶心然隐然一笑,身子不进则退,只一瞬间,挨得极近的两人,已经差不多要贴到一起。陶心然对着年轻的副将摆出一个神秘的笑,然后,她轻轻地说道:“你若再敢威胁本王妃,本王妃回头就和太子殿下说,你非礼本王妃……”“……你敢……”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王妃,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年轻的副将倒是狠狠地愣了一下。可是,也只不过是一下,他就色厉内茬地说道:“太子殿下不会相信你的话……”“信不信,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陶心我一边说,一边作势去除自己的衣服,她一边除,一边望着年轻的副将笑道:“一个王妃的话,一个属下的话,你认为,太子殿下会信哪个多一点?再说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若是本王妃的衣服破了,你想想看,太子殿下怎么看?”一边说,陶心然一边扬眉冷笑——小样,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来威胁她?她吃盐多过他吃饭好不好?年轻的副将呆住了。说实话,若是陶心然倒打一耙的话,端木齐或者不会相信他调戏了陶心然。可是,太子殿下也绝对容不下他——看了自己看中的女人的身体,你以为,他有三个脑袋瓜子可以掉啊?就在年轻的副将呆怔的一瞬间,陶心然一边去拉自己的衣服,一边身子一转,快速地转到副将的身后,然后伸指一点,就将那位副将点倒在地。身上的外套,早被除下了,陶心然快速地剥下年轻的副将的衣服,然后,自己穿在身上。将自己的外衣顺手一搭,扔在了将那个同样被脱去了外袍的副的身上。然后,一手拖着他,将他扔到了帐蓬的角落里。帽子是大了一点。可是,却也不至于掉下来。再说了,那个年轻的小副将本来就不算是太高。衣服穿在陶心然的身上,倒也合体。准备好一切,陶心然又左右检查了一番,顺藤摸瓜地将端木齐的案几之上的那个价值不菲的、纯金的小小貔貅往怀里一寒,又左右看了一眼,又将案几之上,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揣在怀里,然后,又收拾了几样价值颇重的东西,将怀里塞了个满满的——俗话说得好:偷贼不为盗。端木齐囚禁了端木阳,这些个日子,没少得到好东西,所以,顺手牵羊地拿走一点,也不算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吧?看看东西拿得差不多了。这帐蓬里,再也没有什么体型小,可以拿得走,而又价值高的东西了。她这才身子一转,大摇大摆地向帐蓬之外走去——要知道,民以食为天,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这个王妃轻装上阵,若是没有值钱的东西傍身,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离开草原之后,又要如何的生活呢?一身军士的装扮,手持长剑,昂首挺胸,举步有力,还会有谁,会怀疑这个年轻的副官,就是刚刚换下王妃服饰的陶心然呢?“三王妃还在帐蓬里,你们好好地看好了,我去看太子殿下去……”一边压低了嗓子,。将那个副将的声音学了个七八成象,陶心然一边阔步前进,朝着火场的那一边,去了。那一场大火,足足将端木齐从端木阳这里搜刮来的钱粮烧了一半——自从端木阳锒铛入狱之后,端木齐就将这个地方据为己有。到了半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经搜刮了不少的东西,除了已经运往京城的那一半之外,剩下的,就屯积在这里,想要不日开拔之后,随身带走,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大火,就将他的所有的努力,几乎一半,都化为灰烬。端木齐的心里的火,就仿佛是可以燎原的秋草一般,只不过一瞬间,就将他的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看到救火已经到了尾声,散乱的兵士下人,开始清点那些还没有被烧毁的东西,早已变得土头灰脸的端木齐,这才气哼哼地朝着帐蓬里走去。他有一种直觉,这场火,一定和陶心然有关。若非如此,她为什么要尽量地拖延时间呢?专门地挑他的忌讳,讲了两个关于“孔雀”的故事?这一褒一贬的两个故事,可是生生地将他的已经到手的财富拿走了一半有余。端木齐的那个心疼啊……“回帐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几个字,端木齐就袖子一甩,大踏步地朝着自己的帐蓬里走去——端木阳狡猾如厮,可是,却没有想到的是,他又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一般狡赖的王妃回来。而这个王妃可比端木阳狠多了。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就心疼得他几乎要跳起来了……“回太子殿下的话,三王妃她不见了……”守卫的兵士,奉命好好地看着陶心然。可是,过了良久,没有听到动静,他们大着胆子往帐蓬里一看,这才发现,整个帐蓬之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个三王妃的影子呢?端木齐的脸,完全地黑了下来。陶心然跑了?可是,这偌大的草原里,到处都是救火的兵士,她一个女装有王妃,又会跑到哪里去呢?这样想着,端木齐大步地来到帐蓬之内,然后,再从角落里拖出了那个被盖着一件女子外套的年轻的副将的时候,端木齐这才明白了。原来,陶心然不但逃了。而且,还换了副官的衣服——夹杂在救火的兵士之中,她一身副官的衣服,又有谁会认得出来,这个年轻的副官,就是片刻之间,被端木齐困在帐蓬里的三王妃殿下呢?端木齐的手心开始握紧,然后,他一拳狠狠地砸在精美的云纹的案几之上。精减的大理石制成的案几,在端木齐的手下应声而断。所有的下人都吓得齐齐地跪倒在地,没有办法出声。端木齐四下望了一眼,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帐蓬里少了不少的东西,而且,还都是值钱的,而且是容易携带的——不得不说,这个三王妃还是个识货的主儿,什么不拿,专门拿值钱而又轻巧的——说不出为了什么,端木齐竟然不怒反笑——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三王妃,真的对极了他的胃口。他发誓,一定要将她捉回来,然后,狠狠地羞辱一番……可是,目之所及之处,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原来,他忽然发现,他一直摆在案几之上的,那个纯金的、小小的貔貅竟然不见了。若真是一块金子,若真是一样饰品,那么,不要说是那样的小小的一块,即便是再大的一块,端木齐也会在所不惜,甚至看不到眼里去。可是,就是那个小小的貔貅,里面却蕴藏着一个大大的秘密。他本来一直是随身携带的。可是,今日的这把火来得突然,再加上自己又喝了不少的酒。竟然将这样东西忽略了。然后,被那个女人,顺藤摸瓜地拿走了……端木齐的脸,蓦地变得一片的铁灰。可是,这件事情,又实在是不适宜被太多的人知道。于是,他挥了挥手,将将所有的属下全部都驱散,严令他们加紧寻找三王妃的下落和,还有尽快地查清这把火的来源。众将联袂而去,再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就在帐蓬的布帘子,再一次重重地垂了下来之后,坐在案前的端木齐忽然冷冷地低喝了一声:“苜,何在?”没有人的影子,只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句:“属下在,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好……”端木齐微微地垂下头去,望着自己的指尖,阴沉莫测的脸上,蓦地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出来。他说道:“你,现在出发,务必要将三王妃给本殿带回来……”微微地沉吟了一下,端木齐说道:“当然了,包括她身上的任何的一样东西,少一根头发都不成……”那个女人,他还有用处。而那个女人的身上,恐怕此时还带着从他这里卷去的宝贝吧?那么,这些宝贝,还有那只小小的貔貅,却是一样都不可以少的……“苜知道了……”虚空之中,有什么声音,如轻风一般地静静地掠过,然后,寂然无声。端木齐的身边,一共有三个暗卫,其中一个,就是正德帝指派给他的那一个,令草原之上,人人闻之变色的杀神之王。而另外两个,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苜,还有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