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致命追赶他袁烈的女人,是不可以被任何人染指的,总有一天,他,袁烈。要将曾经守候在那个女子周围的男子,一个又一个地手刃,绝对不会留情。他要那个女子的生命里,从此以后,就剩下他一个。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现在,眼前的眼前,他还得先找到那个女子。因为,只有找到了那个女子,一切的一切,才能再继续下去……于是,一心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袁烈,决定不顾一切地找到陶心然,然后,对着她问个明白。可是,眼下的情况是,伊人芳踪渺渺,无处追寻。这万里草原,绿野遍地的,想要找到她,又哪里有这样的容易?“陛下,方向应该不会错的。想来王妃他们一行,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一直地跟在袁烈身后的年轻的侍卫长徐晃,望着远处,忽然静静地说了句。要知道,这一种千里,已经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他们,只知道主上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而如此的不顾一切。袁烈应声抬头,只看到了远处的秋水长天一色,无数的金黄的草的长叶子,正在这秋日的浅风之中,轻轻地摇曳,轻轻地晃来晃去。袁烈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地图,然后,冲着徐晃沉声地说了句:“我们追上去,一定要赶在他们进入雪山之前,将他们截下……”是的,只要陶心然他们一行,进入了雪山之中,那些潜在的危险,就更加的难以保障,于是,袁烈知道,若真要进行一场胜券在握的伏击,那么,就只能在陶心然没有进入到雪山之中——要知道,草原上的伏击,固然之比平日里艰难数倍,可是,成功的机率,也是同样地超出平日里数倍的。袁烈不出声地叹了口气——不是他想将这一行人逼入绝境,事实上,对于袁烈来说,如果说陶心然肯和他回宫,那么,所有的仇恨想要化解,也并非不可能,可问题是,那个女子,天性就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不受人威胁,所以,若想要陶心然乖乖地就范,那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陛下,眼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我们是要连夜赶路?还是就地安营?”徐晃望着袁烈,眸子里的暗光,隐隐地闪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主上,对于那个女子的志在必得。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究竟用了何种手段,令袁烈如此的死心塌地。可是,在徐晃的心里,只要是袁烈想要的,就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传令下去,前前夜休息,后半夜赶路……”冷冷的话,从袁烈的唇边,淡淡地逸出,仿佛还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冷厉的味道。袁烈望着远处,雪山的身影,已经成为遥遥在望,却不知道,那样的一片的洁白晶莹之下,究竟埋下了多少的死人骨灰。而今,又一行人,不顾一切地想要通过。于是,就连袁烈都开始困惑起来:——那座雪山之后,真有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么?那么,若是不能在进入雪山之前将陶心然拦下,他们是否又要越过雪山去,去到那一片传说中的净土之中,将陶心然截下?这些,袁烈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的是,无论陶心然的身影在哪里,那么,他的人,就会追到哪里——到了此时,他甚至已经分不清楚,如此的不遗余力的追逐,究竟是因为爱多过恐惧,还是因为恐惧多过爱。他只知道,那个女子,将会是终生和自己一起绑在王座上的人,他,袁烈在生一日,那个女子,就必定要陪他一日……听了袁烈的话,几乎所有的随从都面露松弛之色。要知道,这一路追踪而来,已经将近千里,自从深入大草原之后,这一行人,已经连日奔波,风尘仆仆。到了此时,在差不多接近目标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觉得体力严重的透支。可是,袁烈的命令,却是不能不听的。于是,迄今为止,已经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随从们,一听到可以就地休息的命令,除了必须的警戒,还有服侍袁烈的专人之外,其他的人,就立刻地在徐晃的指挥之下,立即分散开来,开始各自运功调息。袁烈仍旧站在原野上,不言不语。远来的风,吹动他的衣袍,属于黄昏的冷意,从远方瞬忽前来,将他的衣袂吹散。而袁烈就怔怔地站那流风的出口,一句话都没有说。女人,你是否知道,我已经不远千里而来,而今,就在你的身后?女人,你可知道,对于我来说,不是你愿不愿意,而是你能不能再一次地从我的手里走脱?我已经犯下一个错误,令人在我的眼前消失,那么,若是你能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的话,我发誓,将用所有的力量来保护你,然后,让你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永远……天边的淡金色,已经变成了暗淡的红。夕阳西下时变幻千重的色彩,到了如此,也变成了一抹说不出的灰暗的暗色。袁烈就站在这暮色四起的原野之上,恍然间,仿佛回到了曾经过去的岁月……路的尽头,我们终可以再见。只是希望,当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当袁烈一行,就地安营的时候,陶心然一行,已经搭好了帐蓬,准备就地休息了。他们的食物,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那一种叫做“馕”的食物,是用厚厚的青稞面做成的,将面揉得很紧,里面的水分非常的少,在锅里熟了之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包裹里,然后,便可以做为长途跋涉时的食物。只放了少许盐的“馕”虽然粗糙,而且食之无味。可是,却是远行的人们最好的干粮。而上一次,陶心然和诸葛英武在经过一个蒙古包的时候,拿出了一些银子,向那家并不是十分富足的蒙古人买下了一大包裹的“馕”而那分量,即便是吃过了去到雪山的那一头,也一样绰绰有余。除了这些馕,诸葛英武还备下了不少的牛肉干。此时,师徒三人没有生起火把,只是静静地吃着干粮。唐方的一路上,仍旧还是比较沉默。他还是一贯地,只是望着陶心然,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镌刻在心里,再也不用忘记。而诸葛英武则坐在一侧,正和陶心然低低地商量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诸葛英武和陶心然的话,终于说完了。于是,一向不多话的诸葛英武终于抬起了头,望着陶心然:“师傅,记得你以前,最是喜欢讲故事给我们听的,只是,这一路前来,许久的,没有听到你的故事了……”陶心然微微地笑了一下。她的心里,的确装着不少的佛语故事,只是,这故事是她以前拿来闷的时候,消遣的,却没有相屋,诸葛英武又提起来了。陶心然本来还不知道讲什么。可是,一看到依旧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唐方,她顿时明白了诸葛英武的意思,要知道,三人面面相觑的,多少有些尴尬,这样的沉默的气氛,显然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于是,诸葛英武才想起来,要陶心然讲故事给他们听,最起码,可以在讲故事之中,将气氛活跃起来。要知道,唐方是最喜欢听陶心然讲故事的,又或者说,他对陶心然讲什么,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而他最在意的,就是陶心然的在讲故事的时候的眉飞色舞的眼神,还有她的因为故事所散发出来的,说不出的令人心折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