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摆手道:“无碍的!我会骑马,又有照夜狮子,保证拖不了你们的后腿!”紫荆点点头道:“夫人可安排好人手了?都有谁陪着夫人去?”林清急切道:“我不用任何人服侍,便只有你,我,蓝桉,还有谷雨,咱们四人一人一马,轻装简阵,既不惹人注意也能加快行程。”未等黄杨开口,紫荆接过林清手里的包袱,迅即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这便起程吧!”几人在前厅汇合,各自牵了自己的马向府外走去。因挂念炎弈的伤势,几人在路上不敢耽搁,每天夜间都只休息两个时辰,除了吃饭洗浴的时间,其他都在马上。两昼两夜,几人行到建州,南边不远便是华城,若再照此速度行进,一昼夜便可到达华城。林清骑马技术本来就不是很娴熟,只是跟着林安学过一个月,幸好照夜狮子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否则路途颠簸,众人行程又赶得如此之紧,林清早不知被颠下马背多少次了,但饶是如此,经过这两日折腾,林清在马背上也已经有些坐不住了,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再看谷雨先生,比林清强不了多少,谷雨本来急行军三昼夜,从华城赶回京城,没来得及休整,又跟随林清等人从京城奔回华城,接连几日夜,谷雨先生浑身骨头早已散了架一般,但碍着林清在眼前,又看到林清这样尚且没抱怨过一声,谷雨也就不好提议休息。蓝桉回头看到疲惫不堪的林清和谷雨二人,再看看浑身清爽如初的紫荆和自己,脸略微红了一下,放慢速度,稍稍等了一下林清,轻声说道:“这两日行程赶得急些,未曾体谅到夫人和谷雨先生,是蓝桉粗心了。华城已在眼前,咱们不妨入城歇息一夜,明日早晨再赶路,路上若紧些,后天中午应该能到华城,这样会比原计划迟到半日,但却能让夫人和谷雨先生休整一下,想来半日之中,炎将军伤势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不知夫人和谷雨先生觉得这样可算妥当?还是紫荆和夫人在此休整,蓝桉先行,按照原计划送去解药?”林清心里盘算一番,开口道:“军中之人大多不认识你,你只身去华城太危险了些,且越往南行,风行流寇越多,我们四人只有你和紫荆二人有武功,若再分开行进,实在不妥,索性我们便在此休整一夜吧,即使人不休息,马也需要休息不是?谷雨先生说呢?”谷雨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谷雨听从夫人安排。”林清点点头,几人进建州城,寻了间中等客栈,要了两间房,蓝桉和谷雨一间,紫荆和林清一间,又分别要了饭菜和热水,便各自回房了。林清这两日累得不行,胃口也差了许多,送来的饭菜只看了一眼便没有了食欲,只想躺**一动不动。紫荆见状笑意盈盈地爬到**,在林清旁边躺了下来,以手支颐,看着林清只是微微笑着,却并不说话。林清睁开眼睛,看了紫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说道:“你去吃饭吧,别管我了,让我睡一会儿。”紫荆并不起身,看向林清笑着说道:“我知道夫人为何执意前来,夫人不就想亲眼见见布局之人吗?说到底,夫人还是对去年沙漠的事有些介怀,但夫人若这样不吃不喝,别说见到布局之人了,只怕华城还没到便要瘫倒在路上了,还有”说着看到攸然睁开眼睛的林清,故意顿了一下,换了个手,继续说道:“夫人也不想到了华城却不能走不能跳的整天闷在房间里吧?!”说着眼睛向下瞄向林清的双腿。林清听后,无力地白了紫荆一眼,说道:“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吃饭!还有,药浴准备好了没?汤药熬好了没?”说着起身,强忍着双腿的剧痛,下来床走到食桌旁。紫荆看着自己扶着床沿走向食桌的林清,有些心疼却又有些欣慰的笑意,虽说自家姑娘胡闹了些,但这股子韧劲儿却是不得不让人赞叹,只是有时得需要敲打着些,想到这里,紫荆不由得笑着连连摇头。林清吃过饭,喝过药,泡过药浴,又给腿上的伤口上过药,长长舒了口气,才终于躺到了**。闭上眼睛,林清心里不得不感慨,这古代的交通真是让人不敢恭维,马车太慢,声音吵又颠簸,骑马呢,本来以为骑马是件很好的事,但经过这两日,林清才深刻体会到马背上的苦处,马儿颠簸,一天下来,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得掉了皮渗了血,两天下来,则是浑身上下都被拆散了一般,双腿又疼又麻,简直砍了这双腿的心都有了。还好紫荆一听闻林清要亲自去华城送药,赶紧准备了各类药物,每日睡觉之前,喝汤药,泡药浴,涂药膏,一溜下来,虽不说林清果然好了许多,但求伤势比想象中要轻了许多。药效开始发作,林清觉得好受了许多,听到紫荆在一侧也睡下了,林清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了。正睡到半夜,忽听门外兵戈响动人马呼喝之声,一时间四处火光耀耀,林清睡得迷迷糊糊中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趁着月光,林清看到旁边紫荆的位置空空如也,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忙取过衣服穿上,林清跳下床正穿鞋,房门响动,林清忙抬头下意识地闪身躲到了帷幔后。房门打开,看到是紫荆走了进来,林清才重重舒了口气,提上鞋子快步走过去,心有余悸地问道:“你去哪了?外面出什么事了?”紫荆取过火石把灯点着了,看到林清已经穿戴整齐,方才小声说道:“蓝桉和谷雨先生在外面呢,城里出事了,咱们这便起程吧!”林清诧异地看着紫荆说道:“怎么了?难道风行打过来了?”紫荆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秋风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