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偷袭过后,达纳都斯没有立即去睡觉,而是站在胡夫金字塔顶端高声大吼起来。“射手座!你记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后丢到无尽的冥河之中!你给我记住,敢于冒犯神的尊严的家伙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丝毫不顾身份发泄了一通怨气之后,达纳都斯顿觉浑身舒畅,又甩下两句狠话后,施然离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神,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是很没有素质的行为。当然,达纳都斯是走着回去的,他的翅膀已经破败到不足以飞行的地步,估计没个上百年别想恢复如初了。待达纳都斯走后,浑身灰尘,满脸菜色,头发披肩,冒油打卷,胡茬满腮的贾正道也从一个金字塔中钻了出来,紧了紧身上破旧撕成半截的披风,咬了咬牙,从地上抄起一只冥界壁虎胡乱的塞到嘴里后,一边津津有味的咀嚼一边拎着玛雅神弓追向了达纳都斯的背影。这次他知道达纳都斯是真的走了,因为三年来,什么瞒天过海、欲擒故纵、调虎离山、打草惊蛇,达纳都斯几乎把三十六计耍了个遍,也没能骗到贾正道。原因无他,他达纳都斯也不过是从艾亚格斯那里听过些三国演义而已,而贾正道当年却是通读过三国志的。这一场,智力与毅力的较量,贾正道无疑占了上风。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这次贾正道没有隐藏身形,距离达纳都斯也仅仅只有二十余里,而达纳都斯这三年来也不是一点长进没有,他的感觉已经敏锐到几乎神经质的地步,所以很快的就发现了贾正道的行踪,直接懊恼的一拳狠狠隔空击了过去。二级神的愤怒一击岂是易于,不过好在贾正道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贾正道,虽然无法与死神正面抗衡,但也不惧其普通攻击。贾正道双手一张,冒着腾腾烈焰的水晶墙倏然出现,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尘屑飞扬间,贾正道被巨大的拳压足足轰出几百米远,虽然身形狼狈但却依然坚强的屹立着。死神见状,更加恼怒,怨气陡然升起,双手张开做环抱状,大喝一声,“恐怖天命!!”一股肉眼可见庞大暗黑冲击波从达纳都斯身前凝聚成型,带着毁天灭地之威罩向了贾正道。不难预测,这一击如果击实,纵使贾正道实力强横,也将必死无疑。当然,贾正道接恐怖天命已然接出了经验,知道这一招的特点就是威力大、速度慢,死神刚一作势,贾正道已经闪电般飞出了老远,远远避开了恐怖天命的射程。接着毫不迟疑的弯弓搭箭,还击起来。“爆裂之箭!!”黄金之箭长虹贯日般射向了达纳都斯,与追踪箭不同的是,这支黄金箭上并没有附着炙热的火焰,而是仿佛套着一层金红色的光罩,如同微型导弹般精准的飞向了达纳都斯胸前。达纳都斯更是经验丰富,对贾正道的套路熟悉无比,贾正道的箭倏一射出,他就一个侧身先让出了一个身位,然后高举起手臂,作势欲劈。通过三年来的亲身尝试,他知道贾正道的追踪箭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在射击到目标之前的第一箭无法变向,所以,只要机会把握的好,完全能够将其拦腰而断。这都是经验的总结,是用神衣的千疮百孔换来的,昂贵的经验。但这次达纳都斯却料错了,就在他成功躲过箭矢狠狠轮下手臂之际,突然听到贾正道大喝了一声“爆!”,接着原本平稳飞行的黄金箭突然爆裂开来,炙热的火焰夹杂着数不胜数的金色碎片劈头盖脸的溅射出来。“啊!?”达纳都斯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猛然一个转身,将整个后背迎向了爆炸的碎片。巨大的金红色冲击波将达纳都斯弹出了足足十丈来远,而他的身后更是凄惨,一只本来就千疮百孔的羽翼已经被击的粉粹,背后凡是**出来的地方更是布满了金属碎屑,血肉模糊,而被神衣包裹着的地方虽然无恙,但神衣上却在爆炸后布满了低洼不平的凹痕。这就是爆炸箭的威力,虽然没有追踪箭一击致命的攻击力,却胜在攻击范围巨大,令人防不胜防上,而且,如果能够在射中人体后爆炸,其威力反而更盛追踪箭一筹。当然,完全命中死神,贾正道也仅仅是想想而已。“我要杀了你!我这次真的要杀了你!!”吃了大亏的达纳都斯已经彻底癫狂了,抡起拳头,恐怖的拳压漫无目的的四射开来,一道接着一道的轰向了空气中……原因无它,贾正道早在射出黄金箭后,像往常一样……溜了。人生最郁闷的莫过于,在玩猫戏老鼠游戏时被老鼠狠狠的咬了一口。达纳都斯比那只猫还要郁闷,因为从始至终,似乎都是贾正道在戏耍他,他空有一身力气,却如同高射炮打蚊子般,丝毫没有用武之地。想打打不到,想躲吧,他还像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缠着他,附骨之蛆一样令人难受。这是一种折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达纳都斯受够了这种折磨。对着空气发泄了一通神的愤怒后,再也顾不上神的尊严,掉头就走,这次连句狠话都懒的撂下了。他再也不想看到贾正道了。贾正道呢,他则是充分发挥出狗皮膏药的特性,再次跟在了达纳都斯的身后,达纳都斯停下来,他就远远跑开,达纳都斯一走,他就立马跟上。搞到后来,达纳都斯根本不再理会贾正道,只是急匆匆的扑向了冥王神殿。从第三狱一直走到第八狱,贾正道一直远远吊在达纳都斯身后,直到达纳都斯进入了冥王神殿,贾正道才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可不敢进去,万一达纳都斯在里面阴着怎么办?贾正道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正琢磨怎么进入神殿之际,达纳都斯的声音从神殿中传了出来。“你怎么不进来了?你不是要一直粘着我吗?”达纳都斯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虽然背后的伤口疼的他瓷牙咧嘴,但却掩不住心中的得意,三年来,终于能够痛痛快快的奚落一番这块狗皮膏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