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大伯气极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家额娘有这么一张遗嘱过,还是老二和自己说,自己才知道的。原以为就是把额娘的私房三兄弟平分一下,哪知道会闹出这种事情来的。“我有没有胡扯,看看你媳妇就知道了,以前额娘生病的时候,可全是宁远家的侍候的,我就说嘛,什么时候大嫂的身子骨好了,原来,阿呸,原来是冲着额娘的遗嘱去的!!”宁华说的话,哪有这么管用,爹亲娘亲,哪有银子亲,大嫂装病可是装了多少年了,包括老太太之前病那几个月,自家媳妇可是说了,说宁远家的就是实诚什么的。自家媳妇可是很少夸人的,特别是大房和三房的,自家媳妇这么说了,就知道,老太太屋子里的事情了。然后,老太太病的最后大半个月,也就宁华提了那么一下下,估计是触动到大房谁的那根弦了吧,几个儿媳争着抢着去侍候。那时候自己还奇怪呢,难道那些人是想着,以后多分点老太太的私房?毕竟,哪怕宁华对几个堂嫂子有怨气,也不会出去说几位嫂子不孝,毕竟,这也会妨碍到她们三房几个庶女的婚嫁问题,也会影响到她侄女侄子的,她虽然有些书呆子,不过,脑袋并不傻。现在想来,这些人果然是有阴谋的,假借听了宁华的话,然后改去孝顺,这哪是孝顺,明明就是找机会去篡改额娘的遗嘱了。你说自家媳妇真够笨的,那大嫂就是条毒蝎,你怎么就没防到这点啊??“长嫂如母,你个混账……”大伯刚要说什么便被大舅公的训斥之声给打断了,“你们额娘才刚入土呢,是不是想让你们额娘走也走得不安生??”“舅父……”大伯刚要解释什么,可是大舅公,摆了摆手道,“老三,你对你额娘的遗嘱可心服?”法喀一直装小透明,本来他就没想过能得这么多好处的,现在挺多的了,便不打算渗和到两位兄长的争吵之中,反正和自己无关。他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家三房能得那庄子和铺子的。先不说品阶这类虚的,自己几个庶子以前只是帮着二房打理一些庶务,现在呢,还是帮着长房打理。虽然宁远有出息,不过,明显比不得人家长房的。更何况,十年后的事情太遥远,还不如牢牢捉紧现在的。因此,听了大舅公的话,便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额娘说啥就是啥,我听额娘的。”“老大呢?”大舅公就知道这三个外甥中,老三最没用,不过,也最务实,便第一个问他。“我自然也是听从额娘还有两位舅公的。”大伯可是觉得,这个绝对是长房的囊中之物,倘若自己对几个儿子都没信心,自己还混什么??因此,见老三点头,他便也点头,心道,老三倒是挺识时务的,以后的日子倒要多关照下他。毕竟,倘若老三站在老二那边,以二比一的形势,怎么着,舅父们也得掂量掂量,倘若重新分配,自家多吃亏。“既然老大老三都没意见,老二,倘若你还不服,要不这样吧,上报给你们旗主还有族长,让旗主和族长来断吧,这事儿,我们是断不了。”大舅公看了二伯一眼,便说道。上报旗主和族长?果然是在欺负自己了,报了旗主和族长哪儿,人家还不是照着老太太的遗嘱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家二房。谁不知道,那旗主和族长和老大的关系不错,肯定是偏帮的!!!而且传了出去,指不定说自己什么闲话呢。年轻的时候,听了阿玛额娘的话,乖乖在家打理庶务,现在好了,吃大亏了!!他们官场上的人,自然偏帮官场上的人了,谁会帮自己??哼,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看你们两兄弟能好到何时,能风光到何时!二伯恨恨的看了几人,一甩袖子便走出了屋子。大伯看着自家弟弟那样子,便摇了摇头,上前给两位舅公赔罪。两位舅公哪会和大伯还有法喀生气,几人客气来客气去,用了晚膳,大伯便吩咐奴才送了两位舅公回府,当然,还附赠了每人一盒从关外带来的人参。虽然人家家里也不不会缺这种东西,不过,这是做外甥的一点孝心。到了晚上,大伯和大伯母独处的时候,大伯便把分老太太的私房提了下,顺便也说了二房的贪得无厌。可以说,以后和这个兄弟也算是断了,除了大时大节还会往来,平常就算自家去请,人家也未必会来。不过,对于三房的处理,他们夫妻也有了意见分左。“三房真搬了出去,这不是在打我的脸面?还有,什么叫玉华一家打算搬来住,这算什么,哪有出嫁的回娘家住的,小住也就算了,这住几年,算什么?这不是在打亲家的脸面,这让以后玉华怎么和人家婆家相处,我知道你疼女儿,但不是这么疼法的。”更何况,玉华的男人现在也是二品的总兵了,这传了出去,他媳妇在娘家,这也是打人家脸的事。江南的一个知府,当个三年,十万雪花银也是妥妥的,更何况,人家是二品的官了。难道就在京城租不得房子?人家绝对不会说总兵家穷,只会说,人家夫妻关系不好,不和谐,妻子跑回娘家,人家堂堂总兵也会落个夫纲不振的名声。“这不是府里有空的嘛,更何况,玉华离京这么多年,是我主动邀请她住下的,更何况,府里有乔嬷嬷他们在,到时候也可以教导几个孩子规矩,过些年,可到了她们进宫选秀了,这该有的规矩必须得教起来,在府外,总是不合适。”玉华可是她的嫡幼女,那是最最放在心上,最最心疼的了,当初嫁往外地,还是给人家当继室的,自己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自己的心肝宝贝受了这么多委屈,是因为谁?还不是三房的宁华!!现在,自己只是想让她回府好好享受几天,这也有错吗?怎么自家男人就不理解呢?“我记得他们府里,京城有宅子的吧,就回宅子住,伯爵府哪有空房?还有,你另外拨一个和宁善宁良近些的院子,给宁远夫妻居住,至于三房的几个孩子,也要准备婚嫁,虽然要迟些,不过,院落总也要准备起来,总不能叫玉华他们家霸占着吧?”大伯苦口婆心的劝道。“哪有分了家的小叔子,还一个劲占我们便宜的,爷,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玉华被宁华摆了一道,可是损失惨重,虽然玉华是没把这些银子看在眼里,不过……”“行了行了,这事儿早就知道了,做为孙女,难道给祖母花费小小银子,还有理了她?宁华可以给老太太做得,为什么我们长房的玉华做不得?倘若玉华出得少了,我们长房的脸面何存?”大伯气呼呼的说道,以前老妻也是挺懂事的,怎么玉华回来一趟,全变了样呢?以前的精明能干去哪了?“玉华的几个,大的十岁不到,小的才两岁多,倘若真要规矩,那到时候把乔嬷嬷她们给送去便行了,何必非得在府里的?哦,对了,你真要把乔嬷嬷们送去,和人家客气些,老太太去的时候,可都是她们在侍候的,人家以前也是老太太跟前有脸面的人。”“真要教孩子们规矩,我哪会用她们的,哼,那二人,早和三房的人勾搭上了。”大伯母撇撇嘴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都说了,不要老去针对三房,现在我们和三房是唇齿相依,倘若三房也搬了出去,外人怎么说我?二房说我的闲话,可就全成真的了。”这当官,不仅要会做事,也要会经营官声和名声,你说妻子怎么现在连一个妾氏的眼光都不如呢?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对了,你找人去佛堂给三弟妹收拾一下,刚才三弟有和我说过,想接三弟妹出来,我想也是有理的,省得人家房里的事情老麻烦你。”大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老太太生前可没说要放她出来。”现在府里够乱了,再把那搅事精给放出来,府里哪还会有安生的日子啊?“或者你愿意帮着管三房的事?”大伯冷冷的看了自家媳妇一眼。“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大伯母也不高兴了,便掀开被子上了炕管自己休息去了。大伯见状,摇了摇头。而第二天,大伯母和玉华说起这事来的时候,玉华倒是极点赞同。这钮钴禄氏放出来,最最头疼的,绝对不是自家额娘,而是宁华和宁远兄妹。玉华是秉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觉得,虽然自己是打心里看不起钮钴禄氏,不过,自己却可以借钮钴禄氏狠狠的教训小乌拉那拉氏和宁远。宁华不是最最心疼自己的兄长的吗?到时候就让你好嫂子,去你的继母哪儿好好的立立规矩吧,这儿媳去婆婆哪儿侍候,本来就是应当的不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