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算画,四爷也不可能把宁远给忽略掉。像六部之中,户部那是他的根据地,至于吏部,刑部,兵部,属于康熙和八爷党分割的。虽然表面上好像八爷党占据三部,不过,四爷是打死也不相信,三部之中没有康熙的死忠。就像宁远来说,那就是绝对不是八爷党的,自己这些皇子阿哥之中,除了和自己是连襟有些来往。另外也就宁华哪儿,他会去,别的,基本不来往,绝对是属于根正苗红的帝党。别看宁远现在只是一个正六品的主事,以前在边关的时候还是从五品的。不过,是人都知道,调入京中,除非你的靠山真心很强大,要不然,那绝对是降一级的调。那时候法喀虽然是副都统,不过,一个在**睡了几年的副都统,你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大伯虽然出了点力,不过,大伯的势力一向在京中,爪子真心没那么长,伸到京城的兵部来。哪怕有这本事,也得给自己的儿子留着,哪怕那是庶子。而那时候七爷正打算冷着宁华母子呢,怎么可能会给宁远出力的。这也是宁华一直觉得,她特对不起宁远的原因。占着皇子阿哥舅爷的名份,可实际上一点好处也没捞上。而且在宁华看来,就七爷那不插手就等于插手了。为啥啊?谁让宁远是七爷的大舅子啊,你说是个人都会看菜儿下碟不是?在京城里能混到一定位置的人,哪个不是人**?你说唯一的嫡亲大舅子的升迁不出手,人家自然知道宁华和七爷的关系了。因此,七爷的不帮忙,就等于是落井下石了。所以,宁华和七爷的关系倘若能和缓过来,那才奇怪。在宁华看来,那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兄长,你不出手,这叫别人怎么看自己?是人都要脸面,自己哪怕不怎么出现在上流社会中,那起码的尊重,你得给吧?而在七爷看来,倘若宁远显贵了,万一弘昼借着舅家的势,到时候压下弘曙,那怎么办?因此,便没有出手帮助。可七爷是觉得,自己也算不错了,毕竟没有出手打压不是?嫡妻是重要,可是儿子也很重要,让七爷府的传承没有啥问题,更加重要,哪怕对不起大舅子,也只能如此了。最多以后自己的私房多分些给弘昼。这一切,康熙和四爷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康熙对宁远一向是比较欣赏的,不过,年轻人,有的是机会,还须压一压,便只让人家去了兵部做了个主事。以前一直在军营里,单纯,官场上的道道,宁远还要好好学学,只有学会了忍和容,才能在官场上更加屹立不倒。更何况,宁远这孩子,康熙也是打算留给儿子用的。人家有这个潜力。而四爷不出手,则是因为,他没这个立场。倘若是乌拉那拉家的,他倒还有借口,那当然了,还得是四福晋的几个亲兄弟。宁远这边,实在是远了些距离。因此,四爷哪怕有心,也不会出手,毕竟还要顾忌康熙。而人家的长处是在兵部,四爷倒也无法插手进去就是了,哪怕有这个心,十四也不会给四爷这个机会就是了。宁华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宁远在找到门路的时候,帮着出点银子。另外就是让自家兄长和十四爷的关系差些,省得以后雍正上台后会打击报复啥的。虽然有小乌拉那拉氏在,也不会有啥大问题。可能远着十四那灾星,总是远着的好。而四爷自从在宁华哪儿得到一幅画之后,便不由得思索起宁华的额娘,或者是人家额娘的亲戚一类的,和自家皇阿玛之间的关系了。若说自家皇阿玛是在那画上胡乱敲章的,打死四爷也不信,那颗章虽然对皇阿玛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他执政前夕最为看重的章,或者最喜欢的。谁让那块玉石是顺治爷送的。皇阿玛一直到了康熙二十年,自己的雕刻功力略有成就后,他才亲自所雕的。而孝懿皇后是死于康熙二十八年,孝懿皇后死后,康熙便把那印章陪葬了,也就是说,在那段时间,宁华的额娘,或者某位比较紧要的女子和康熙认识了。然后在共同赏画的时候,康熙敲下了那章,然后那画,那女子保留了,然后落到了宁华手里。字不会认错,至于印章更加不会认错了,四爷觉得自己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而至于人选的话,四爷更加倾向于宁华的亲额娘,而不是人家的亲戚。这样就比较容易解释,为何宁华会成为七弟的嫡福晋。不过,奇怪的便来了。宁远的年纪比七弟大,七弟比宁华大两岁,那么,皇阿玛在看见宁华额娘的时候,岂不是……应该说四爷心头有绕过各种念头,却又不敢深想下去,当然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额娘和阿玛应该没有啥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就是了,要不然,以皇阿玛的性子,法喀哪还会活着的。但人家额娘在皇阿玛心中占一定的位置那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没有宁华的皇子福晋之位,毕竟当初,伯爵府比宁华更适合嫁入皇家的,还有别人。本来在大家看来,宁华的性子就是适合嫁个富贵闲人,而不适合嫁王公子弟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丧母长女不娶,这点在高门大户里是公认的,你给皇子做福晋,更加不怎么适合了。可偏偏诸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宁远的升迁。虽然只是一个六品的官,可在七弟不伸手的帮助之下,人家还能得到这个官职,不能不说明一个问题了。基本上京城的六部都是一个混资历的地方,不仅靠资历,还有家世。在四爷看来,伯爵府的嫡出之子,现在在六部之中,混了十几年了,也只是一个七品的笔贴式,而宁远呢,这足见皇阿玛的偏爱了。不过,倘若皇阿玛真偏爱宁华那兄妹,怎么又在弘昼的问题上……这也是四爷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儿子都是给你惯坏的。”四爷见四福晋又哭又哀求的,而弘历也跪了下来,虽然对儿子有诸多的不满,不过,儿子对弘昼的兄弟之情,倒还是让四爷心里不由得点了点头。四福晋一听四爷的口气软了下来,便立即扯过弘历道,“弘历,快和你阿玛磕头认错,保证以后会好好念书,不再去挑衅先生,不找先生麻烦了。”弘历虽然挺不愿意说的,不过,现在困难时期,也只能低下头说了几句。虽然弘历其实是因为那一棍子实在太疼了才说的,不过,他却告诉自己,自己可是为了弘昼,自己是为了兄弟情义,所以,向阿玛低头一次,就低头吧。如此想过,心里也好受了不少。晚上回了屋子,让自己的嬷嬷在背上上过药之后,又没心没肺的趴在炕上睡着了。四福晋见着儿子如此,叹了口气对弘历的嬷嬷道,“珍嬷嬷,你趁夜给弘历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明儿个,去了七福晋哪儿,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弘历陪着弘昼待些日子,弘昼被七弟这样忽视打击,肯定伤心得不行,弘历别的不行,逗人开心还是做得不错的,让他好好劝劝弘昼,更何况,有弘历陪着,也给七弟府上一些不长眼的奴才瞧瞧,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正喽,谁是主谁是次得分清楚。”珍嬷嬷自然明白让自家小主子去七福晋哪儿住几天是避避风头,便低头应是,这段时间,别说七福晋不好过,自家福晋也不好过。去年皇上指了一位汉军旗的姑娘入了府。那时候,福晋是真没放心上的,反正每隔三年肯定会有人入府,差别只在于,入不入得了爷的眼就是了。而这位新进入府的庶福晋,倒确实入了四爷的眼,四爷去的频率多了很多。虽然四福晋也是习惯这些莺莺燕燕围绕在自己丈夫身边了,可猛然见一个长得妖娆,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而丈夫又看重的,心里会舒服就奇怪了。而福晋的那句做为奴才,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摆正喽,谁是主谁是次得分清楚的话,明显就是在说自家府里的一些奴才。毕竟基本京城的人都知道,七福晋的脾气可不太好,谁惹了她倒还不怎么重要,可倘若惹了知微格格和弘昼阿哥,别说你了,就算是你的一些亲戚,也全部是丈毙,隔着远些的亲戚则是赶出府。因此,这些年来,宁华虽然不怎么待府里,不过,倒也没哪个丫头婆子敢忽视宁华母子三人的。毕竟前些年那一下子丈毙两个庶出女儿院里所有丫头婆子的事儿,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至于府里的那些人,更加是亲眼所见。几十人一下子没了,还有近百人被发卖出了府。然后从各个庄子上调了不少新人进来。是人都知道,那些新人,全是福晋亲信们的亲戚,人家也知道,福晋可是等着自己犯错,到时候好把自己亲信们全部调进府里。得有多傻去冒犯福晋不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