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试探

“姬发啊！你兄长伯邑考是什么时候去的啊！”姬发无语，他心里虚的已经不行了。想起伯邑考被自己骗到朝歌去后派人把他杀害的经过，姬发就脸色发青。话都说不出来了。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吗？难道，这次他把自己找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算这个帐。然后，狠狠的惩罚自己一番，把自己辛辛苦苦拿到手的兵权被收回去吗？一切的一切在姬发的心里都是如此的可怕，这一切他可是计划了很久的。若是还没有成事都被冷酷的父亲给发现了的话。那么，他肯定结局相当悲惨的。见到姬发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西伯侯姬昌再次叹息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神又是炯炯有神的望向了他的脸上。姬发被自己父亲的眼神一望，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可是，在这个关头他是不可以害怕胆怯的。姬发想着，若是父亲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兄长所以心中难过才把自己叫回来时。自己反倒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是害怕，岂不是更让自己父亲猜疑吗？反正，等会儿不管父亲说什么，自己都一口否定就行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的父亲总不会就真的下狠心对付自己了吧！“父亲！孩儿，兄长走的确切时间孩儿不记得了。”装作心情低沉的回道自己的父亲，姬发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忧伤。以便让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真的是对兄长的死也很是哀伤。“哎！转眼间就三个月了，每每想到你兄长的死。为父心里就不安啊！他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等抓到了那个害他的人，为父一定会让他好看的。”一向冷静镇定形象的姬昌在提起自己儿子的死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悲伤，苍凉。就像是一个平常的父亲面对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在姬发的眼里，觉得异常的刺眼。父亲曾几何时把他们其他的几个兄弟当过一回事啊！实际上，父亲只有面对长兄伯邑考的时候才会真心的流露出他的微笑和慈祥。而在他们几个兄弟面前时，他一直都是一副冷静冷酷的样子。姬发想了一想，从小到大，只有他跟随在自己兄长伯邑考旁边的时候，才会看到父亲投射到他们身上的笑容。而平时的时候就算是在府上见到了，父亲也都是一副漠然的表情直接的就走过。姬发觉得心里很疼，他不懂。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孩子，对于从小就懦弱没出息，连见到血都会害怕的哭的软包哥哥伯邑考会受到父亲如此揪心的疼惜。而他和其他兄弟就算是功课再好，武艺再精通。在父亲面前也很难得到赞赏。姬发气愤，看到父亲为了长兄伯邑考难过伤心把自己所有的圣贤形象都丢到一边的样子。他心里的恨就像是河流一样绝堤流淌。为什么？伯邑考那个软包就算是死了，也会让父亲如此难过的怀恋。而自己，就算是站在父亲面前，父亲也可以当做是空气一般的漠视呢！“姬发啊！昨天晚上，为父做梦又梦到了你的兄长伯邑考！他满身鲜血的站在我面前哭诉。他说他死的冤枉。他请求我一定要把害他的那个人给他找出来。并且让我帮他取了那个人的性命祭奠他。他说只有这样，他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息。要不然，他就一直无所依，做个孤魂野鬼了。”“哎！为父就这样跟他在梦中抱头痛哭，一夜心酸啊！天还没亮的时候，为父就醒了。再想想昨夜你兄长在梦中的那个悲惨样子，为父的心就想是刀割一样啊！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我做了一辈子的圣贤到头来，却得到了一场如此荒唐的冤孽。真的是让为父心酸啊！”姬昌老泪纵横，他瞅着忐忑不安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儿子姬发。满眼都是绝望的光芒。姬发没有说话，表面上他很是平静。可是他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暗涌了。现在父亲对他的伤害已经让他无话可说了。父亲一大早把他从军营里叫回来就是为了跟他哭诉晚上做的一个怪梦。姬发想着，这绝对不是父亲的作风。他如此劳师动众的不管不顾前线打仗的紧急局势把他这个大将军叫回来肯定是另有其事。姬发在等，他想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而他假借着自己兄长伯邑考的死或许真的就是在他面前试探起他来了。“父亲，请放宽心。不要太过于悲伤了。兄长都已经走了。托梦来也不过时舍不得你罢了。现在不管我们在悲伤也没有用了。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的把眼前的战打好了，抓住商王子辛才好为兄长雪恨啊！”见不惯自己父亲对兄长的偏爱态度，姬发只有把事情往别的地方上拉扯。希望父亲能够尽快的把他的话说到正题上，对于兄长死的事情他不是漠不关心，而是要用行动去为他报仇。姬发心里清楚，伯邑考就是自己派人杀害的。可是他心里却一点都没有为此内疚。人都是自私的。在兄长伯邑考在世的时候独享自己父亲的爱护，却一点都没有帮助他们得到一点父亲的关心。他死了也是因为他傻，他笨，甚至是他软弱造成的。有他在的话，估计未来西岐就没有未来了。所以，在姬发心里，他觉得他杀害了兄长伯邑考其实也是一件功德。他是为了西岐百姓的未来着想的。若是任由他软弱的兄长世袭了父亲的侯爷之位。那么，他很担心，若干年后还有没有西岐这个城市的存在。而他姬发，有很聪明的头脑。也有很灵活的手段。若是他得到了西岐这个半壁江山。或许他会把大商都给拿下。把西岐百姓都变成都城百姓。把西岐这一块土地完全的变成一个繁荣昌盛的地方。“姬发啊！为父今天叫你回来就是因为你兄长伯邑考的事情的。其实，你兄长昨天晚上托梦给我了，他说，他并不是被商王子辛给杀害的。他还叫我不要跟大商作对。不要做叛军呢！”没料想父亲突然之间说了这样一句话，姬发听着差点就忍不住上前去把自己的父亲给掐死。他可不相信兄长托梦这样的混账话，一定是父亲故意这样试探他的。“父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你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回报了情况吗？兄长伯邑考是商王子辛杀害的没有错！或许是兄长心太善良了。去都去了，还担心着我们会不会为他报仇而反了大商。他如果真的托梦给父亲这样说的话，我想他真实的意思肯定就是想要让父亲放弃现在的战斗而已。可是，父亲你想过吗？叛都背叛了，就算是父亲想要收手。可是人家商王会放过你，放过我们西岐的百姓吗？”“父亲，你不要想太多了。眼下都到了情况危急的关头了。容不得你这样东想西想退缩的了。”姬发气恼的很，只有着急的跟姬昌讲着已经是事实的事实。他的意思就是说，不管兄长伯邑考死的真正真相。眼下，他们西岐跟大商的战争是绝对要坚持下去的。成王败寇，输了也就是死路一条。不战的话也没有好下场的。还不如痛痛快快战一场再说。听到儿子的话，姬昌良久没有说话，他只是拿他那双从凄凉中回过神来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现场的气氛顿时很僵。两父子各有心事的站在一起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