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摊牌

姬发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本来对父亲一肚子的怒火在父亲试探他的口气之下更加的无法容忍了。他站在父亲的面前，望着这位被全西岐城百姓当做圣人一样膜拜的人。望着这个从小到大连一点点关爱都吝啬施舍给他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而同时，听到他故意在自己面前悲痛的怀恋长子伯邑考的事情时。他本来还想要隐忍的脾气越发的容忍不下去了。心里的火像是火上要爆发一样的直冲到了自己头颅上。“父亲，伯邑考已经死了。你还有很多的子女等着你的疼爱。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悲痛。这可不像是我记忆中那个父亲的性格啊！父亲，我们西岐的将来还很美好。你现在要做的是向前看。没有了伯邑考，你还有大把多的儿子抢着讨你的欢心！”空气突然之间变得很紧张。姬发心情很差。他在内心里承认自己是有些胆怯父亲在他面前提起兄长的事情。可是，他不服气，难道死了的人在父亲眼里还真的比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更加的重要吗？若是父亲真的是拿兄长的死试探他，并且为了他内心还对自己存了杀心。那么，他也不是好惹的，拼死，姬发也不会让自己如此卑微的死去。父亲，你若是接着试探我，逼我的话。那么，我也不怕跟你摊牌了。反正你要是不给我活路，不给我希望的话。那就别怪我跟你当面来个鱼死网破了。心底残忍的想法油然而生。姬发眼神中的厌恶和悲哀一点一滴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发散开去。而西伯侯姬昌在突然之间看到自己这个一向温和淳朴表现的儿子眼中的愤怒和悲哀时。他的内心也被深深的震撼住了。这是个代表什么意味的目光啊？姬昌心里有些踌躇。本来他今天叫人特意把他儿子姬发从前线上叫来就是为了要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在背后给他做小动作。并且向他表明自己这个父亲依然是高高在上，无所不知的父亲，若是他想要在他面前胡来。或者是暗自想办法对抗他时他会怎么样子对付他。顺便，姬昌还想给他提个醒。把他的兵权也从手里收回来一部分。以免他到时候居心叵测对他做出了像是用在他亲大哥身上的事情。谁知道，他还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就引起了他这个儿子如此大的不满和仇恨。姬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他，把他的兵权一下子夺回来？那不太现实。虽然他这个儿子姬发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并且心眼也和是毒辣的。可是，说到底，他那么多的儿子里真的也找不出什么样能够支撑大局的那个。虽然他一辈子的心愿都是想要有一天推翻大商，然后自己自立为王。让全天下的百姓全部对他俯首称臣。可是，他现在也确实老了。江山就算是被他给打下来了，百年以后，还不是一样要交给自己儿子手里。可是~~~想到他的那些个儿子，姬昌这个一世聪明的圣贤之人心里就一阵失望和辛酸。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他的那些个儿子却都是一个德行。没有一个得到他的聪明心机。更别说他的贤德之名了。在他还只是窝在侯爷府认真做舒服侯爷的时候，他那些个儿子却是比他更加安逸的坐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至于外面的民心，民情他才不管那么多。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西伯侯姬昌的儿子给些面子的话。就凭那些个败家子们在外面做的事情。绝绝对对会被人叫做是侯爷家的窝囊废。除了他这个儿子姬发，从小到大都是喜欢在外面体察民情。甚至是小小年纪都在西岐城留的一个好名声。不管是武艺还是其他的，他都是必须要做到最好心里才会安心。所以说，眼下不管他这个儿子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他能够依仗的也就只有这个儿子了。姬昌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利弊关系。忆及当初他对姬发和伯邑考的态度，他心里也有了一些自责。说实话，姬昌在最疼爱的儿子伯邑考还没有死之前，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姬发也很出色。可他真的是奇怪到懒得看他一眼。“哎！父亲不怪你啊！都是父亲的错！”半响，沉默了许久的姬昌终于诺诺的说出了这一句话。而这句明显对着姬发说的话，让满心恼恨的姬发一时之间也茫然了起来。父亲，是对我说的吗？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在我面前，他说出了这一句话？他不是要对付我的吗？姬发心里疑惑起来，本来还很是恼恨的神情突然之间变的茫然，他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也没有再出口说什么。只是呆呆的望向了他的父亲——那个从来不会在人家示弱，更不会在自己子女面前说一句软话的父亲。就算是孩提时期他们这些孩子如何的期待父亲的怀抱或者是一句如沐春风的问候。他都毫不吝啬给他们一点点的安慰。可现在，父亲竟然对他说自己错了？这是怎么样的情况啊？突然之间，姬发以为自己理解错了父亲的意思。他不是来跟自己摊牌，不是要将自己的将来狠狠的践踏的。他~~只是为了莫名丧失了一个儿子，而另外一个得意一点的儿子又不在身边。所以才感叹万千的吗？“父亲~~”沉默了许久，姬发还是开口了。因为他突然在自己父亲望向他的眼光里看到了一丝怜惜和歉意。他的心为之颤抖着。为了父亲的这一句话，甚至是这一句安慰。他等了很久了。他没有想到，在他将自己兄长杀害过后，他才终于从父亲嘴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哎！姬发孩儿！什么都不要说了。都是父亲不好。过去，父亲确实忽略了你们其他几个兄弟。特别是你，不管你怎么样在父亲面前表现。父亲的眼里也都只有你的大哥伯邑考。这许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你心里的怨恨肯定也是不小的。算了！父亲什么都不说了。以后，这西岐人民还有父亲以后的基业也都还是需要你去掌管的。你，就好好的为父亲做事吧！你兄长伯邑考的事情父亲也不愿意想。也不想去计较了。咱父亲两个人一条心。同心协力把大商的那个昏君给打倒了好吧！”姬昌说话的语速很慢，他的眼神也随着自己说话的音调而改变着。从刚开始祈求儿子原谅的可怜老人，一下子之间又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满身智慧的智者形象。他的野心也跟着他眼神的犀利而逐渐膨胀。而面对着自己的这个有心计儿子。他的眼里，心里也都只剩下妥协了。“父亲，我~~”父亲说，以后兄长伯邑考的事情他都不想要去想，不想要去计较了？父亲说，以后父子同心一起把大商那个昏君的江山给抢夺到自己手上。父亲还说，以后，他打下来的江山创下来的基业都是他的？姬发的心情刺激的由刚开始的胆怯害怕，到后来的愤怒埋怨，再到现在突如其来的喜事降临。简直就是让他感到心里承受不了了。这是第一次，父亲面对着他说了这样的话。第一次肯定他。第一次，许诺要把以后他的一切都传承给他。姬发乐疯了，心里，眼里的笑让他简直想要即可的冲到外面无人的地方大声的呐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