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转眼就要过去,他们很快再次坐船回到了酒店里。霞光将所有人的影子无限拉长,他们的影子在那一瞬间相互偎依,各自相互依存,离路瑶最近的贺兰珈的影子,甚至快要和路瑶的影子融为一体。而酒店大厅一片狼藉,许多的服务型小机器人正在奋力地打扫。它们的眼睛光屏,都是呈现红色的光芒,在显示出自己心里的不高兴。作为酒店里的管家机器人,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男性机器人,他双手环胸,面色不善。角落里正是上午找路瑶购买早餐的人鱼老师和他的幼崽们。他们一群人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躲在沙发后面,看着这位管家机器人不敢轻举妄动。源光育幼院的各位一回来,管家机器人就露出了笑脸,仿佛刚刚皱着眉头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笑兮兮地将源光育幼院的各位迎了进来,然后将他们带回了各自的房间。对在大堂里蹲着的、瑟瑟发抖的,其他育幼院客人,视而不见。源光育幼院的小幼崽们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多管闲事,而是快速地跟着自己的院长回到了房间里。他们一定要养精蓄锐,等待着明天大放异彩。……帝国星网。“元帅大人的功勋章:话说好久都没有见到院长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她也不发一个宣传片出来,让我们好好地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变化。”“一只鸡蛋黄:院长不见的第n天,想她。”“元帅大人的小迷妹:院长不见的第n天,想她+1。”“月亮山上你和我:院长不见的第n天,想她+2。”路瑶虽然许久没有做直播了,但是由于她种族的特殊性,和展现的育幼院与众不同的风景,让大家都深刻地印在了脑海里,所以即便她许久没有露脸,也是被大家一直所记着,甚至连关注的粉丝都没有下降几个。星网上的人,疯狂的在星网广场上,诉说着自己对路瑶院长的想念,但是却一点都没有传到路瑶的心里。她不仅半点没有感受到,甚至还睡了一个十分香甜的觉,做了一个美梦。梦到源光育幼院得到了全星际的第一名。在新网上冲浪的星际公民终于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近期开展的育幼院比赛,作为源光育幼院的院长,路瑶一定会带着自己家的幼崽参加这项比赛的。于是机智的他们赶紧在星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源光育幼院的比赛地点。这当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他们很快地在育幼院比赛场地官方页面,在页面一个很小的地方找到了源光育幼院的参赛地点和比赛内容。一看他们心都凉了半截。“扛着大炮到处跑:这没戏了呀,路院长的育幼园里面有几个小幼崽,是水系的吧?”“月亮山上你和我:对呀,而且我记得源光育幼院里面更多的是火系的小幼崽,如果说真是按着属性相克的话,估计能参加比赛的就只剩下了那只海豚小幼崽了。”“元帅大人的功勋章:而且那个小幼崽好像还患上了恐水症,唉,路院长这可是被匹配到了一个不利的场地啊。”“一只鸡蛋黄:你还别说,我还真发现了,自从路院长开始考核过后,她的运气就一直都不是很好。”“元帅大人的小迷妹:噗噗,我一直忍着没有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了这件事,没想到也有和我一样,觉得路院长运气极差的这个想法的小姐妹。”“……”还在星网上聊天的路瑶粉丝们没有发现,一直在他们当中比较活跃的几个粉丝头子,今天居然都齐齐缺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们依旧聊着天,并且相约明天早晨一定早点起床,最好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路瑶院长,和她的幼崽们。……睡在路瑶隔壁的贺兰珈房间里突然闪过了一丝黑蓝色的光。原本应该老老实实躺在羽绒被里的小幼崽,突然变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兽。贺兰珈满头大汗,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他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伸出手来,看到了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手臂,沉默不语。他手臂下的肌肤可以清晰地看见,血管里面有着蓝色的**在流动。混合着红色的血液看起来有些黑紫色,看起来不祥极了。可是贺兰珈就像是没事人一般,他站起身来,从自己的空间纽里面取出了一把迷你的小匕首,划破自己的血管逼出了一摊蓝色的**。蓝色的**落在地上,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缕缕青烟,像是要在地上烧出一个洞。贺兰珈的手臂微微颤动,像是忍受着疼痛,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控制住自己的身躯,使自己更加地平稳,努力逼出体内更多的虫毒。虫毒一天不清除完毕,他就有一天会突然死亡的风险,如果是这样,自己就不能陪着路瑶,到生命的最后。若自己离去,谁会陪路瑶到最后呢?贺兰珈根本不敢深思,也不敢想象,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让自己心中的光去到别的人,或者兽的手中。这明明是自己的珍宝,是自己所追寻的光,除了自己无人可以拥有。他就怀着这样的念头,不停地逼迫着自己,让血管里流出来的蓝色**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开始流露出正常的血液的颜色,他才开始给自己包扎。正在他包扎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从成年兽的大小,慢慢地缩回成了三头身的幼年形态。期间骨头里发出了“咔嚓咔嚓”让人牙酸的声音,听着就很疼痛。可是贺兰珈就像早已习惯了疼痛一般,除了逼出虫毒的那种撕裂血管的痛楚,让他有些难受之外。这样骨头缩小,又扩大的疼痛,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了。他的嘴角开始慢慢地溢出了鲜血,但是没有任何响声。他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窗外的阴影将他的影子无限地拉长,从影子看来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浑身充斥着孤独与对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