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准提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孙悟空。许久。他方才轻叹了口气。道:“悟空。你可是还在怨恨为师么?”坐于下方的孙悟空此时身着袈裟。满脸平静。他双手合十。不悲不喜地答道:“老师于弟子有授艺教导之恩。弟子岂会怨恨老师?只是弟子实在没有料到。昔日的须菩提祖师居然会是高高在上的佛门圣人。”准提闻言摇摇头,道:“我虽是佛门圣人,但也是你的师傅。为了我佛门大兴,为师的确让你吃了不少的苦,这一切都是为师亏欠你的,日后为师自然会补偿与你!”孙悟空闻言,心中一暖,但还是不悲不喜地说道:“老师严重了,弟子如今既已入得佛门,做了斗战圣佛,便会保我佛门安危!”“你心中可还有记挂?”忽然,准提问道。孙悟空闻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紫色的身影来。不过,孙悟空知道自己想要再见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心中一痛,孙悟空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准提见状,心中暗叹一声,将手中的七宝妙树递给孙悟空,道:“那刘沉香与你有师徒之缘,你且去将他带回花果山,授之于神通武艺。以应天数!”孙悟空默默地接过七宝妙树,拜道:“弟子告退!”言罢起身打了个筋斗,便出了斜月三星洞了。准提看着孙悟空消失后,久久方才轻声自语道:“你心中所挂,为师又怎会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为师自会圆你这个心愿。”再说自刘彦昌自杨婵被捉走之后,心中大痛,变得消沉无比。刘家村里乡邻见状纷纷感叹不已,只的宽慰他一番,却是帮不上什么忙!轻轻的抚摸着因失去了母亲而哭累了睡着了的沉香,刘彦昌只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不知要怎生发泄!天庭太远,他一介凡人,肉身凡胎,没有丝毫法力,却是上不的天庭,找不到杨婵,只的独自照顾着两人唯一的孩子沉香。正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忽然一声佛号声响在了他的耳边。“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刘彦昌一惊,忙抬首往声源出看去,却见在屋子的一角正静静的站立着一个长的毛脸雷公嘴,身着袈裟的猴子。那猴子虽然长相凶恶,却是满脸平静,祥和照人,让人看了生不出一丝恐惧之心来!刘彦昌自幼便读圣贤书,乃是一个真君子。从不以貌取人。他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问道:“不知高僧前来,彦昌有失远迎,还请高僧恕罪!”来者正是斗战圣佛孙悟空也。但见他双手合十道:“贫僧乃是西方佛门斗战圣佛也,沉香与贫僧有师徒之缘。我欲收他为徒,还请施主答应!”“这……”刘彦昌迟疑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孙悟空像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如今杨婵已经离开了他,沉香便是他唯一的**,若是沉香出了什么差错,怎叫他向杨婵交代?可是看着孙悟空一副诚恳的模样,他又提不出拒绝的理由,是以不知该如何出言!孙悟空显然看出了刘彦昌的踟蹰,他说道:“施主,只要沉香拜贫僧为师,贫僧自会授予他无量神通。到时候他也可以劈开华山,救出三圣母,你们一家也可团圆了!”刘彦昌闻言心中一动,他惊喜道:“此话当真?”孙悟空点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句句属实!”刘彦昌闻言定了定神,他思虑了片刻之后,方才拱手说道:“彦昌谢过高僧了,只是彦昌却是不会答应的。”孙悟空闻言惊异的看着刘彦昌。刘彦昌叹道:“高僧。彦昌虽是一介凡人。但也知天帝乃是三界之主,又岂可反之?纵使日后沉香习的大本领,劈开了华山,救出了三圣母,可是也难免受到天庭的日夜捉捕。彦昌身为人夫人父,岂能让妻子遭受这般的苦楚?彦昌宁愿让她安静的被压在华山之下,也不愿她随着彦昌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请高僧明鉴!”孙悟空闻言沉默了许久,方道:“施主一片苦心,贫僧已知。只是施主却是不知,沉香乃是人仙之后,不容于天,不收于地。玉帝却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若是为了他着想,便让他随贫僧修行,练就一身本事,也免的日后玉帝再派兵将下来,尔等毫无还手之力!”刘彦昌闻言又迟疑了起来,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正在踌躇间,一声朗笑从屋外传了了进来,惊醒了两人。只是奇怪的是沉香似是未听到,仍是睡的沉沉的!却见门口一亮,在阳光的反照下出现了一个身影。孙悟空定睛一看,却见来人背负一把长剑,身这暗青色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见这人先是向两人稽首施了一礼,随即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贫道乃是玉虚宫门下,崆峒山广成子也。两位有礼了!”刘彦昌闻言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心中大惊。原因无他。乃是刘彦昌曾在典籍看到过有关广成子的记录。这广成子乃是阐教大弟子,又是轩辕黄帝之师,乃是出了名的上古仙人。他忙向广成子拜道:“弟子拜见帝师!不知帝师驾到,彦昌未能远迎,还望帝师赎罪!”广成子笑了笑,随即挥手发出一股柔力将刘彦昌托起,道:“你又不知我来。有何罪之?”顿了顿。扫了一眼平静的孙悟空。又道:“沉香与我有师徒之缘。今日特来收他为徒。从此归于吾之门下。你看可好?”刘彦昌却是惊呆了!他久久未回过神来。今日不知是怎的了。先是来了个佛门高僧。又是来了帝师。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办才好!看了一眼广成子,孙悟空嘴角一笑,说道:“看来这位道友亦是为沉香而来,却也有些难办!”广成子笑道:“依贫道看来,不如让彦昌选择吧!彦昌乃是沉香生父,自有权利决定沉香的去留与归属!”孙悟空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刘彦昌。刘彦昌却是迟疑了起来,按他本来之意是不愿沉香将来与天庭为敌的,可是如今广成子和孙悟空皆要收沉香为徒。两人的身份不同一般,沉香拜入其门中也是一番造化,说不定真的能将三圣母救出。一家团聚。只是让他为难的是该如何选择。广成子乃是帝师,受到人族的祭拜长久,若是拜入他的门下,自是他万分所愿。只是却又不好拒绝孙悟空,是以诺诺不言。“呵呵,既然施主迟疑不决,道友我看你不如和贫僧比试一番。也好让刘施主有个决断!”。 正在此时,孙悟空却突然笑道。广成子闻言,不由得一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赎贫道得罪了!”广成子说完,唰的一下,就从背后抽出剑来,向着孙悟空刺去。一见广成子攻来,孙悟空体内好战的血液再次被激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高僧形象,一把扯下身上的袈裟,扯出金箍棒,迎风一晃。变作碗口粗细,向着广成子递来的剑上砸去。一个是早在洪荒时期就名扬天下的阐教击钟金仙,一个是佛教新进的护法佛陀,两人你来我往的一番打斗看的刘彦昌是目瞪口呆。为了不波及到刘彦昌和周围的一切,两人俱是只在招数上比斗,并没有使用上法力修为。广成子虽然成名已早,且法力修为都不弱于孙悟空,但奈何在战斗技巧上,他却要输于孙悟空这个战斗狂一筹。两人打了一会,广成子就已经是郁闷不已了。忽然,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以着极其诡异的角度向着广成子而来,广成子一个躲闪不及,被孙悟空结结实实的在肩头上打了一下。这一下,却把广成子打出真火了。想想自己自从封神一站后到现在已经几千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如今,却被一个佛门新进的后背打了一棍,这传出去自己的面皮何在啊!想到这里,广成子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只见他往后一跳,然后一手托起一块三尺见方的大印来。这却是广成子要祭用他那乃以成名的法宝翻天印了。只见广成子将翻天印往空中一抛,然后右掌往下一翻,叫道:“翻天印下,众生俱灭!”。这一招,却是广成子在突破到准圣之后,新悟出来的招数,威力比以前可是大了不止数倍。广成子的话音一落,只见那翻天印在空中滴流了一圈,然后变得像小山一样大小,朝着孙悟空砸了下去。看着头顶急速而下的小山一样大小的翻天印,孙悟空感觉到周围的空间都被锁定了,自己就是想破开空间kao瞬移来躲开这一击也是不可能的。翻天印落下之处,就连空间也被砸塌了。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孙悟空不死恐怕也要被废了。正在此时,孙悟空怀中突然蹿出了一物。这物飞出来后,带起一阵七彩的光芒就朝着孙悟空头顶的翻天印唰去。“七宝妙树!”广成子见状,随即惊呼出声。语落,就连刚才脸上的自信也旋即黯然了下来。七宝妙树唰的一下,将翻天印刷的倒飞了出去。倒飞出去的翻天印逐渐的变小。落到了广成子手里。“哇!”,接住翻天印,广成子只觉得心神一阵荡漾,一个压制不止,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来。广成子见孙悟空居然带有准提圣人的法宝,而且看刚才的那一下,绝对是圣人以神念操控着,不然威力不至于斯。一擦嘴角的血液,广成子冷冷的笑道:“今日之耻,来日广成子定当奉还。这沉香就交由道友吧,告辞!”说完,广成子便用起金光纵地数朝着崆峒山而去了。七宝妙树见广成子走后,又自动的飞回到了孙悟空的怀里。低头看了一眼七宝妙树,孙悟空便来到了惊魂未定的刘彦昌身边,道:“施主,如今却只剩下贫僧一个了。这沉香是不是该拜师了啊?施主请带路吧!”刘彦昌此时早已经被刚才二人的比斗震惊,见孙悟空再次询问,赶忙点头道:“是,是,是!高僧这边请!”。说完,刘彦昌便带着孙悟空前去见那沉香。进屋后,刘彦昌正欲要叫醒沉香。孙悟空阻止道:“却是不必了,沉香拜我为师,学习本领,却非短时间能成。未免你父子分离,你也和我们一同去吧!”。说完,孙悟空使了个“袖里乾坤”的神通收了刘彦昌和沉香,出了屋便驾云往花果山方向而去。回到花果山,孙悟空大袖一挥,便将刘彦昌父子放了出来。此时的沉香刚好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揉了揉双眼,待看到眼前之景,彻底地惊呆了!只见:霞光映照,仙鹤祥立展飞翅;lou散枝头,麋鹿嗷鸣唱青鸾;香气氤氲,虎兽雄狮耍灵芝;潮声隆隆,雄鹰矫健腾天宇。尽是一派安然祥和之仙家妙境!这让自小便生长在小山村里的小沉香彻底地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沉香猛然扑入一旁刘彦昌的怀中叫道:“爹,这是何处?”“这里乃是你师父的修行之处,来沉香,先见过你师父!”刘彦昌回答道。沉香闻言,搞不清楚的搔了搔头。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顺着刘彦昌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沉香,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本领,将来好就出你娘!”见沉香看向自己这边,孙悟空笑道。沉香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刘彦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沉香愿意!”说完,沉香随即朝着孙悟空行了九拜。口中高声喊道:“弟子沉香,拜见师父!”孙悟空哈哈大笑着扶起沉香,道:“好徒儿,今日你拜我为师,必传你大道神通,你要好生修炼,将来也好救出你母亲!”沉香点头应道:“弟子知道,师父放心!”“好,你和你父亲以后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从明日起,为师便传你神通!”。说完,孙悟空却是消失不见了。看着孙悟空消失的地方,沉香拜谢道:“弟子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