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气人短命

官云璃的话一说完，顿时赌场变得前所未有的火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去尝试新的赌博方式；还有抵押兑钱区也陆陆续续有人上前询问并抵押借款。赌场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这里的抵押借款也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因为赌场所借出去的钱必定不值赌客前来抵押的东西；若到时候规定的期限到了赌客还未能连本带息地归还债款的话，赌场就会将抵押的东西收归己有。赌场大堂分为两个区，赌区和休息区。赌区的专门的赌术精湛的人坐庄，而休息区则有固定的人提供免费的茶水，以供赌客们休息。官云璃倚着二楼栏杆看见自己的劳动成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接下来就等着坐收财钱了。白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官云璃的身后，他赞叹地说：“啧啧……想不到啊，官云还真有这方面的才能！”白钰突然站在后面说话，官云璃吓了一跳。她自信地微微一笑，看来白钰也是蛮期待的嘛，因为他可从来不在这赌场里出现啊。官云璃说：“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就你这装满算计的脑袋，却只有短浅的目光，能想到些啥呀？”萧然也从账房里出来了，他看到下面的场面自心里由衷地赞赏官云璃。在她的布置和打理下，大堂的秩序井然不乱，反而各个部分还进展得很有条理。“是是是，就只有你最厉害行了吧！”白钰满眼是笑，他又对一旁的萧然说：“萧然，官云这两天花的钱全记她账上，我是说让她负责，可我没允许你随意从库房支出这么多银两给她哦。”“是，老板。”萧然恭敬地应道。“白钰！你明明答应你出钱我出力的，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混蛋！吸血鬼！”官云璃跳起脚大骂。“这不是才第一天嘛，谁知道后来会怎么？”白钰笑眯着眼往自己的后院走去。官云璃，一开始就让你完胜岂不是很没乐趣了？于是赌场就在官云璃的精心打理下步步高升。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官云璃站在房门口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无比满足。最近，眼看着赌场的生意越来越火爆，仿佛她就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自己的口袋了，她人也变得越来越精神，连瞌睡都少了起来。官云璃想穿过赌场后院去大堂瞧瞧生意状况，却在那里遇着了水青，她正准备把前一天用过的赌具拿来清洗呢。“水青！”官云璃叫住了她，心里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又在洗这些东西呢！”水青扭头看见了官云璃，冲她一笑说：“小云，这么早就起来啦？你工作那么辛苦，怎么不多睡会儿啊？”官云璃过去拉起了水青，让她远离那些充斥着汗臭的骰子骰盅，还板着脸说：“我不是让你不要做这些粗活了么？”水青一愣，说：“我…我真的没关系……我见这些东西没人洗，所以……”“没人洗？不是有专门负责的两个兄弟做这事吗？”“可是……”水青吞吞吐吐地，“他们…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小云，你不要怪他们，更不要辞退他们好不好？毕竟生存不容易，这些我都知道……”官云璃有些心疼，水青真是太容易被欺负了。估计那些洗赌具的人也是瞅准了水青好欺负，所以让她做这做那。“水青放心，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回院子里去。”“可是……”官云璃耐心说：“你是女子，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知道吗？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办到的。”水青却有些激动：“云也是女子，可云为什么要这么勉强自己？”官云璃心里一颤，她都快忘记自己原来也是女子了，从水青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心酸呢。“云，偶尔也心疼一下你自己好吗？”水青走了，脸上说不清什么神色。半响，官云璃才深呼吸了一下，对自己说：“官云璃，这些事你是做得来的，不需要心疼！嗯，不需要！”萧然在身后，听得真切。他只淡淡说：“就算是男人，也需要心疼的。”“啊！”官云璃吓了一跳，“大清早的，你不是应该在啃算盘吗，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她不知道萧然听去了多少。萧然却说：“刚到，我只是估摸着过来看看，要不要用大锣敲你起床。”萧然真嘴贱！官云璃心里总会不自觉地这么骂。她说：“不劳烦萧先生的好心，我才是，刚想找你你就来了。”“找我？”官云璃指着地上几大盆还未洗的东西说：“这是谁负责干的？辞退了他。”“认真的？”“嗯。”官云璃点头。萧然敲起了随手携带的算盘：“这个月才刚刚开始，这辞退了还要付这个月满月的工钱，再加上要去重新找其他的人补上，又要付满月的工钱；这其中耗费的人力和财力，价钱都算你账上？”官云璃气得和萧然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妥协了：“算我账上！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个鬼劲儿啊！”她气闷地走了。自从上次重新开张以来，赌场的生意明显好了很多。官云璃的名声也跟着响了起来，不管是赌场里打杂的还是前来赌博的新老赌客，都对她这个人又是尊敬又是佩服。而且官云璃不喜欢摆架子，虽然她现在也算是这赌场的老二了，但她一直要求赌场的兄弟都直呼她名字，不用跟她客气，所以兄弟们都觉得官云璃义气没有架子，官云璃也就能和他们走得很近。官云璃游手好闲地在各个场子里闲逛，看看客人们都玩得怎么样。想不到她推出的两套新的玩法还是很受欢迎的，大家都很尽兴。只是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一楼，赌场二楼仍是空空的，因为要交高额房钱的缘故，没人来定房间。不过官云璃有信心，因为她相信她的设想绝对是符合这个时代的需求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整个上午，官云璃都无所事事，最后她直接缩进了萧然的工作用的地方。在萧然房间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她索性一屁股潇洒地坐在萧然的位置上。面前摊着一张宽大的檀木桌，官云璃忽然觉得阔气极了；萧然的这个位置也不错，就像是一个大老板坐着办公室的感觉，只需要批批文件，下点指示。顿时官云璃的小小虚荣心膨胀的好几倍。萧然处理完官云璃交代的事情，打发了原来洗赌具的人，又及时新招了两个来负责这项工作。可是当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到官云璃的手圈在桌上，头侧搁着，正闭眼呼呼大睡！他瞧了一眼桌面，强压着怒火，低吼她：“官云，你给我起来！”官云璃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琥珀色的干净的眼睛，迷糊地看了萧然一眼，只淡淡咕哝了一句：“啊，你回来了啊。”然后，她又闭着眼睛，睡了！萧然“啪”地一声，一掌大力地拍在桌上，说：“我说你快给我起来听见没有！”官云璃被萧然突然一拍吓得不轻，她脑子倏地弹起来，直愣愣地，嘴角还黏起一角水丝！“你干嘛那么大声，是吃火药了还是装地雷了！没看见我在睡觉嘛，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官云璃被萧然吵醒了，心里很不爽地骂他。听见官云璃一大串理直气壮的话，萧然简直想用头去撞墙了，他的亲娘唉，到底是谁没规没距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你怎么在这里？”官云璃瞥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是问你怎么会坐在我的位置上！”“我不就在这里趴着睡了一会儿么，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又不是要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挤下来！”“那这是什么？”萧然一手抚额，一手指着桌上的一滩黏糊糊的东西，问。“哈？”官云璃这才看见桌上有一块湿湿的，好像就是刚刚她趴着睡的地方。她摸了摸同样湿湿的嘴角，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是她流的口水！官云璃一抹嘴巴，然后又用衣袖在桌上猛擦，嘴里还不要脸地说道：“这是口水，这都看不出来么，该说你什么好！”“你……”萧然彻底无可奈何了，他真想掐死她。“哎呀，年纪轻轻的火气还真大，我擦干净不就行了嘛！”官云璃若无其事地说：“你看，这不就干净了？”萧然气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原本只有一块湿湿的地方让官云璃一擦，现在是一大块都湿湿的了！“官云！你存心的！”萧然从没被气得这么呛过，只要有官云璃在，他的火气的随时提得老高。官云璃瞅了瞅他，兀自说：“咱可都是大爷们儿，当然都是不拘小节的！哪像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跟个女人一样吵吵闹闹个不停！你说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儿么！”萧然心里憋得直冒烟儿，跟着官云璃在一起，他非得折寿不可！她就天生是一气死人不偿命的煞星！萧然不再跟官云璃争论，他一声不吭地坐到隔壁椅子上开始工作起来，顿时那响亮得牙痒痒的算盘声音塞满了整个房间。官云璃一下子就觉没趣了，在房间里捣鼓了一阵子，就出去了。她站在二楼，百无聊赖地往下看。顿时，她发现一些不寻常，有一个赌桌旁边围了特别多的人，很大多数是在看热闹的，但是却有一个赌客旁边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一脸兴奋的样子；可是再看看庄家，他额头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