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他很吃惊,魔族中人从来都是断绝七情六欲的,这是整个归元星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据说他们父子兄弟之间,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互相残杀,但为什么殷劫给他的感觉虽然冷酷,却并不是这样的泯灭了所有人性呢?“算了,没想到你身为魔族,竟然也会对一个人如此关心,就冲这点,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魔头没事,他只是被我毁了肉身,元婴现在在我师傅的山芥荷包里修炼。”他一说到这里就开始咬牙切齿:“妈的,我也不知道师傅中了什么邪,那小魔头都进入修真第一关了,就证明他很可能由魔入道最后修仙,元婴长老们明明都和师傅说过厉害关系的,他为什么还要护着那小魔头。”他一时大恨之下,竟忘了对面坐着的殷劫是山溪一伙的。殷劫沉默了半晌,忽然起身道:“多谢告知,告辞了。”他正要往外走,却听身后轩辕狂的森冷声音响起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吧,山芥荷包就算被你抢到手里,你也无法打开它,而且不用许多时候,它便会回到我的手中,到时候如果师傅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我绝对会用最残酷的手段让那个小魔头形神俱灭,所以你最好不用打什么歪主意明白吗?”“你放心……”殷劫回过头来一笑:“利害关系,我分析的透,倒是你,一面是自己的亲弟弟,一面是自己的师傅,帮着谁不帮谁,可要好好的想清楚啊。”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去。“轩辕,他是什么意思?”非念好奇的探出半拉脑袋,盯着殷劫消失的方向:“这大魔头莫非是挑拨离间来了吗?”“你真是天才。”轩辕狂叹了口气,扳回非念的身子:“我错了非念,真的错了,我当初应该把非理一起带出来的,也省得我总是要浪费口水向你解释。”他又大大的叹了口气:“笨,是三天后了,三天后那场件斩大臣们全族的事情,他要我慎重考虑,哼哼,其实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站在师傅那边了。”非念凑上前来:“说是这样说,但你真的就准备和枢王对着干吗?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轩辕狂一摊手:“我有什么办法?上天就是要这样的考验我,我只能选一个。”他坐到椅子上,烦躁的叹了口气,不一会儿又抬头道:“非念,要说我那弟弟心黑手狠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我是绝对相信且一点儿也不意外的,但是我觉得我老爹似乎不是一个荒**暴虐的昏君啊,他怎么会做出那种决定呢?就算他比较宠信卓儿,也不能跟着他一起这么胡来啊。”“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事儿吧。”非念看着轩辕狂:“你们家人都挺奇怪的呢,就拿你这弟弟来说吧,原以为太子在他手底下不知道怎么受气呢,结果好嘛,那个关心爱护,看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真的轩辕,你当时没看见你弟弟那表情,妈呀,就是对心爱的情人也不带那么温柔的,就算语气重了点儿,那也绝对是关心,你说就你弟弟的那性子,将来他对皇后还能有这温柔爱护劲儿,哼哼,我看玄那,凭什么就对本应该是他对手的太子这么好……”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不是吧?难道你弟弟其实比你还阴险狡诈,他先口蜜腹剑稳住太子,然后再一点点的打败他,最后让自己登上帝位?”他兴奋的跳了起来:“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的,怎么样轩辕?我这推理能力也够高超的吧?”“呸呸呸,就你这有脸叫推理。”轩辕狂使劲儿的唾弃非念:“什么叫其实比我还阴险狡诈?我告诉你非念,我要是阴险狡诈,你这小命不知丢多少回了啊。再说,你也不看看卓儿现在的势力,他用得着还对太子故意示好再把他打败吗?他只要想动手,太子就连翻身之力都没有,就你这还叫推理?”非念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殷劫,明明就是魔族中人,可他怎么像是和你弟弟挺投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要害他,难道魔族人现在都转了性子,变得和蔼可亲了吗?”“静观其变吧,反正我肯定是站在师傅的一边,除了他之外,什么人都没用。”他也无精打采的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唉,师傅现在在太子府也不知道干什么,可想死我了,唉,我算是知道一日三秋的滋味了。”非念摇了摇头:“算了,这小子一提他师傅得想半天,我还是自己先练功吧,也没见能这么粘乎的,想我非念,离开主人这么些天了,我也没说想他啊。”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坐了下去。谁知道不想则已,这一想起来就控制不住了,到最后非念简直比发呆的轩辕狂还要悲伤了,自言自语的呜咽道:“呜呜呜,主人,非理啊,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好想你们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出洞啊,到时候咱们一起闯天下,这红尘俗世里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而且好吃的东西也特别多,呜呜呜,主人啊,非理啊……”再说晚舟,他跟随太子回到东宫后,太子轩辕洛似乎非常的高兴,忙着叫人打扫居室,一边笑道:“我这里平日除了几个谈讲学问的人,是从没人过来的,好容易今天遇到先生,可以续昨日之谈未完之兴,实在让人欣慰。”一边就吩咐人道:“去把昨天枢王送来的上好茶叶沏来,还要那几份点心,把那鱼和鹿肉好好弄了,我今日要招待贵客。”晚舟连忙拦阻,轩辕洛哪肯听他的,于是携手来到前厅落座,晚舟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了,便笑道:“我于来京城的路上,时常闻说枢王气盛,已隐隐将太子逼至绝境,可是从昨日情形来看,似乎并不尽如传言一般,况且刚才殿下也说,府里珍稀之物都是枢王所赠,既如此,为何枢王殿下要咄咄逼人,甚至陷害那些支持太子的忠义臣子呢?”他一席话说完,太子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半晌方苦笑道:“先生,我与你一见投缘,若非是你,这个中的情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啜了一口茶,似乎是要平息一下心中情绪,又寻思了一刻钟,方缓缓道:“其实这当中的事情,委实太过复杂,要说怪,多要怪五弟身边的那几个修真妖人……”他又叹了口气,目光射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是犯下什么样的罪被处死的,所以我总觉得在父皇和新母后面前抬不起头来,我记得那时候的我就是很平和的一个人,因为是皇长子的关系,我对弟妹们都非常的爱护,可唯独对五弟,我总觉得对他有愧,不太敢面对他,怕他恨我。”他的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那小子从小就傲的很,聪明睿智为众皇子之冠,父皇母后宠他若宝,他又调皮,难禁管,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却偏偏喜欢粘我,虽然我经常的躲他,却总也甩不掉,唉,慢慢的大家都长大了,其实在我心里,从没有想过要做皇上,母亲的罪要由我来背负,我又是个胸无大志的人,甚至当皇室中人都开始修真以求长生的时候,我也没有加入进去,像我这样的人,早早的离开他们,只会减轻他们的负担。”晚舟惊讶道:“不对呀,太子殿下既然比枢王大,说明也是修真之人,不但如此,你也一定有了元婴,否则断不会活到如今。”轩辕洛点头道:“先生说得不错,只是我的修真却是被逼的。那是五弟刚开始修真不久,他就禀告父皇,一定要我陪着他同修,父皇爱护他,哪有不答应的。只是我身子弱,又没有天赋,更何况自己也无心修炼,进境本该十分缓慢,可我却不知道,每日五弟给我喝得汤里都有一些灵药,因此进境竟然和他差不多,当我到了灵寂期时,我很害怕有了元婴后就要和他们一起长生,便每天装作修炼的样子来敷衍,谁知后来被五弟识破了,他的天赋很高,不到五百年已经修到了元婴期,最后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颗灵丹让我服下,于是我便直接从灵寂期到了元婴期。”晚舟笑道:“是了,枢王殿下从小就依恋你,自然不肯让你先他而去,其实这种做法虽然霸道,未尝也不是一种关心,只是太子身体本来就弱,修真之功又大多是依靠灵药,元婴更是由仙丹促成,只怕殿下虽可长生,身体却有大损。”轩辕洛惊讶道:“先生果然是修真高人,所言一点不差,我勉强得了元婴后,身体变得非常差,每月满月之时都要发一场大病,有几次险些就要了命去。也不知五弟从哪里搜罗到的那些灵丹妙药,更将宫内圣池的水经由秘道引入自己府内,做成一个小圣池,每每有了空暇,他便让我过去在小圣池之内服药,并帮我行功,这才将我一直保到今天。”***呃晚上还有一章&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