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乡王光荣这才意识到,周全书此行哪里是串串mén这么简单,他这是拜山头来了。这么一想,脸上便有些尴尬,就想直言相告,这个秘书长的职位他已经回绝了。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周全书就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我外甥来看我了,听说您和我是邻居,非得来看看您不行,孩子有这份心,我这当舅舅的也不能拦着啊!”“王教授,我这外甥什么都好,就是太年轻了,嘴上没má,办事不牢啊。以后,您别客气,该吵吵,该骂骂,把他当自家孩子就行了!”王光荣知道周全书这下可扯远了,当下赶忙解释道:“周教授,恐怕我和进兴当不了同事,省委副秘书长的职位,我已经推辞了。”“王教授您学识渊博,在咱们学校……”,周全书话还没有说完,冷不丁的听到王光荣ā的一句话,立马就懵了,脸上谄媚的笑容凝固了。“老王,你说什么?你推辞了省委的邀请?”周全书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嗯,我只想踏踏实实做学问。”王光荣平静的说道。这个消息显然让周全书很是吃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才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外甥,两人眼èjiā换之间,那周全书就万分遗憾的说道:“老王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吃饭了。”这周全书的瞬间变脸,让王光荣神è一变,心里暗道,小人本è这么快就lù出来了,坦然一笑:“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您还是带走吧……”高进兴张张嘴,刚要说什么,那周全书已经把东西提起来了:“进兴,你没听到王教授的话么,还不赶紧把东西掂走?别让王教授为难!”高进兴还想说什么,嘴ún碰了碰,还是咽了回去,紧追几步舅舅,赶紧走了。“谁的情报啊,没nòng准就别瞎搭搭,害得我们白跑一趟,这不是耽误功夫么……”周全书压低了嗓声冲外甥训斥道,声调虽然不高,却清晰的传入了王光荣老两口的耳中。赵雪华见王光荣脸è不好看,赶紧招呼他吃饭,满满一桌子菜,王光荣却吃得味同嚼醋一般,无趣乏味。“爸,妈,我回来了。”带着钥匙的王子君打开mén,就给父母招呼道。赵雪华一看儿子回来了,脸上堆笑,关切地问道:“儿子,你去哪儿了?吃过饭了吗?”王子君二话不说,对准量杯里的温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通,这才开口道:“吃过了妈!我去林书记家蹭了一顿饭,没喝水就回来了,快把我渴死了!”赵雪华不无爱怜的拿来一个má巾,擦擦儿子头上的汗,嗔怪道:“你看你,哪里有半点一把手的样子?狼狈得跟个运动员似的!”“你这臭小子,你妈为你准备了一桌子菜,你可倒好,自己吃饱,全家都不饿了!”王光荣将手里的书一放,佯装生气的教训道。见父母轮番教训他,王子君只觉一种久违的亲切在心里蔓延,嬉皮笑脸道:“遵命,王秘书长!”赵雪华见儿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给儿子丢了个眼è。王子君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又大大咧咧的冲王光荣调侃道:“爸,爸?王秘书长,现在,你需要准备一下了,等过了节,您就该到省委去上班了。”王光荣见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有点吃惊,不过,任他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儿子去蹭吃的一顿吃,就是省里的一把手家里!听儿子轻描淡写的说完事情的经过,王光荣猛的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相信,儿子长大了!……“进兴,有时候做事啊,脸皮不能太薄了。就说今天这事吧,那老王傻到好事掉头上还拒绝了,咱还往他身上投什么资?他说让你提走,你就借坡下驴,赶紧提回来得了!”周全书端起酒杯,嗞的一声,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高进兴虽然觉得舅舅今天做的有点过了,但是让他将几百块钱的东西扔给一个没有用的大学教授,他也觉得可惜了。心里暗暗佩服舅舅办事利索,临慌不lun。“小子,你虽然在省委,但也要学着点儿。想要熟悉这为官之道,你可以研究两本书,一本是厚黑学,另一本是心理学……”周全书见外甥洗耳恭听,十分认真,心里越发得意,旋即决定将自己的顿悟毫无保留的说给他听。“嘀嘀嘀”轻轻地响声,从高进兴的口袋里传出,听到这声音,高进兴赶忙从腰间拿出一个BP机来。高进兴的BP机不错,九成新的成è带上汉显的牌子,很能拿得出手,不过,高进兴一看那BP机上的留言,立刻愣住了。“进兴,怎么了?”看着外甥那震惊的表情,周全书立马就有些不快,这小子,怎么就朽木不可雕呢,刚说了要处事不惊,多大个屁事啊,就被nòng得一愣一愣的,这点德行还成?高进兴沉默得一言不发,好大一会儿,方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舅舅,刚才厅里传来消息,秘书长王光荣很快就上任了!”“啪”,周全书已经举到了嘴边的酒盅,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没想到我才走了一个多月,江市居然雨后ūn笋似的,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酒吧。”王子君端着玻璃酒杯,对坐在他对面的男孩道。这男孩身材高大,长得风流倜傥。听到王子君的感慨,他哈哈一笑道:“君子啊,不是你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没想到,你家老爷子会那么狠,居然把你折腾到乡下去了!叫什么来着?西,西什么乡?”“西河子乡。你少拿老爷子跟我掺和,我现在对自己的状态ǐng满意的。”王子君看着对面的面孔,没好气的说道。“对,西河子乡,有没有西边有水东边流哇?我可听说,那可是一个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你小子走了,没有人再和我争美nv了,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寂寞啊。”看着大大咧咧的孙凯,王子君的心中一阵温馨。这孙凯是自己的铁哥们,和自己一起长大,当年,王子君败走西河子乡的时候,孙凯是唯一一个跑到烟之南去他的朋友。后为,听说孙凯跑到派出所,把所有出警的车辆上用自喷漆喷了两个字,走狗。结果,被公安局以妨碍公务罪为由,nòng了个十五日的拘留。想想这个,王子君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千金难买,一友难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