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方一摇头,手掌就将酒杯往王子君的身边端了端道王〖书〗记,您给个面子,喝了这一杯,您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从下面来的同志。”王子君很是冷静,他看着那两杯犹如清水般的酒,知道自己如果喝下去,那肯定就站不起来了。尽管此时他不想让人下不了台,但是被这么一个人硬逼着喝酒,也不想过于迁就。“我听说王〖书〗记在这里吃饭,特意来跟兄弟喝一个。”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脸笑容的郭先为提着一个酒瓶快步走了进来。郭先为乃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在省里乃是既有权位的人物,他一进来,曾市长就赶忙站了起来。王子君一看是郭先为过来了,心中暗道,还真是凑巧。自从他主持了团省委的工作之后,和郭先为的关系就越加的亲近。他轻轻一笑也站起身来道:“郭部长,你这不是怪兄弟我不懂规矩嘛,应该让兄弟我给您先倒酒的,怎么能反着来呢?”包间本来就不大,郭先为一眼就看清了面前的形势,看着一个黑脸的汉车正端着一个大杯子站在王子君的面前,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和王子君交往了有一段时日,自然清楚在酒量上王子君是什么表现,现在有人让王子君喝这么大杯的酒,那绝对是为难王子君了。在郭先为的眼中,王子君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黄金股,他在来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知道这里面坐的乃是三湖市的干部,又朝着四周的座位看了看,一切都已经了然于胸。和王子君一起坐在最上首的乃是三湖市常务副市长曾爱国,那这个敬酒的应该是曾爱国的下属。要是曾爱国敬酒,郭先为要给王子君解围可能还会费一番周折,此时看到是曾爱国的属下,当下就不由分说,我行我素地来到王子君面前道:“王〖书〗记,咱们兄弟,你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说话之间,他又扭头朝着曾爱国道:“曾市长,借你宝地敬佛一次,您不会介意吧?”曾爱国认识郭先为,对于郭先为的敬畏,可是要大过王子君的。毕竟郭先为乃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虽然级别和他一样高,但是在很多时候,手心里都攥着他的命脉呢。“呵呵呵,郭部长,您这领导我请还请不来呢,今天见到您真是不胜荣幸了!不过要我说,今天您和王〖书〗记谁也别争了,让我这个东道主先敬二位领导一杯!”曾爱国说话之间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酒,笑呵呵的走了出来。曾爱国此时很有机会给吕岩方说一句,但是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对于吕岩方不听招呼的表现,这位常务副市长心里也很不痛快,暗恨这家伙把自己精心营造的氛围给搅和了。只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尽管自己不喜欢这吕岩方,但是,在三湖市,此人却深得市委〖书〗记的喜爱,在表面上,他也不好出手对付他,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是现在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介意再踩上一脚,怎么会让他顺坡下驴?看着三个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一团和气地敬酒,下面也都跟着说笑,很快就没有人理会吕岩方,在场的人都是极善察言观色的人精之辈,眼前的吕岩方是恶了眼前的三位领导,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与他,省得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最终,还是郭先为强势的先出击了一圈,这一圈郭先为就陪了三个酒,一个是王子君,一个是霍相冉,还有一个是曾爱国,至于其他人,那都是一笑而过了。虽然没有陪酒,但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倒酒,还是让市里面来的几个干部情绪高涨,雀跃不已。不过郭先为不知道是不是迷糊了,在倒这一圈儿酒的时候,居然把吕岩方给忘了。“曾市长啊,你回去给你们柯〖书〗记说说,就说他可得谢谢王〖书〗记,对于你们擅自将支教大学生抽调到县里工作的事情,省领导很不高兴,指示要对此事严查,对有关责任人作出严厉批评,若不是王〖书〗记四处给你们翰旋,恐怕一个领导责任是少不了的!”郭先为这一圈酒倒下来,直截了当的对曾爱国说道。曾爱国虽然不知道郭先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此时当着郭先为的面,他也只能当真的听,一边端着酒杯连连说回去肯定给柯〖书〗记汇报,专门来这里请客,一面又和王子君等人碰了两杯。十几分钟之后,郭先为告辞离开,王子君朝着那依旧端着酒杯进退两难的吕岩方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道:“曾市长,今天十分尽兴,我那里还有点事情,等下一次曾市长再来山垣市,我们团省委请客,咱们再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正准备硬着头皮上去的吕岩方,看着王子君起身欲走,尴尬地愣住了。正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时候,却被曾爱国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子君在一干干部的簇拥之下,朝着楼梯下走去,吕岩方依旧端着杯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他喝下去的酒,更是随着心中的闷气,在心中不断地翻腾,本来发黑的脸色,此时更是有点发红。“老吕,你这是何苦呢,王子君是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你招惹得起吗?看这事给弄的!、,走在最后面的人和吕岩方私交不错,在临出前之前,悄声的对吕岩方嗔怪道。吕岩方听着好友的抱怨,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手中拿着酒杯的他,在那人走出房间的瞬间,狠狠的将杯子扔在了地上。“哐当”水晶酒杯瞬间破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倾洒的酒更是将那整洁的地板弄湿了一地。何苦来呢,心里升起了这个念头的吕岩方,心中顿时就有点发苦。正当他懊悔不迭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摔在地上的杯子,沉吟了一下,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您好先生,请问还有什么舱为您服务的吗?”服务员来到吕岩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吕岩方心中正在后悔,此时听到服务员的询问,没好气的说道:“没有。”“对不起先生,按照我们酒店里的规定,所有餐具都是包在服务员身上的。因此,很抱歉的告诉您,您刚才打碎的那个杯子需要将费用加在您的餐费上……”吕岩方看着那满是笑容的服务员,只觉得胸前更加憋闷胃里翻江倒海之下,再也忍不住了,大嘴一张就喷了出来。女服务员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衣着光鲜,从容镇定的顾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酒呢,躲闪不及的她冷不丁的被喷到脸上了,一声尖叫更是随着女服务员的大喊,从包间里传出来了。已经槽王子君等人送走的曾爱国、鲁田诚等人正准备上楼收拾东西,此时听到有尖叫声从包间里传出来,一个个神情诧异,快步的跑了回来,不但是他们就是其他包间里的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不少人一惊之后,随即就有点好笑的感觉。此时酒店的大堂经理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就让服务员去换衣服了还诚恳的向曾爱国等人道歉,顾客是上帝,酒店可不想让曾爱国这等大户流失了。一场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有些促狭的家伙,却并不放过吕岩方,于是乎,吕县长在酒店里对服务员井喷之事,悄悄的在三湖市流传开来。只是,这流言蜚语多了些演绎的成份,在民间有了各种版……,“王〖书〗记,前面就是七杏屯村,你看那一片杏林,听说他们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里最初只有七棵杏树。”赵国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杏林,笑容满面的朝着王子君说道。王子君挪了挪身体,目光更加的随意,那片杏林此时已经开始掉叶子了,不过偌大一片杏林,看上去还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惜咱们来的不太是时候,如果正是杏熟的时候来这里,那就可以大吃一顿了。”在前面开着车蔡辰斌笑呵呵的说道。小路也就是勉强能够通车,开起来需要特别的小心,所以这一路上蔡辰斌很少说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开车上。“那等杏熟的时候咱们再来嘛。”王子君笑了笑,轻声的说道。汽车轻轻地停了下来,蔡辰斌扭头朝着王子君说道:“王〖书〗记,前面路断了,要想上山,鼻们就只能靠走着了。”王子君从车上下来,就见一条只有三尺多宽的小路蜿蜒而上,在山上六七百米的地方,有几户人家隐隐约约能看的清楚。这里应该就是七杏屯吧。虽然没有走山路的经验,但是王子君也知道这一两里的山路,实际上走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呢。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就冲着蔡辰斌道:“辰斌,将车锁好,咱们上山。”“好嘞。”蔡辰斌熟悉王子君的性格,虽然从内心里来说,他是不希望王〖书〗记上山受这个罪的,却也知道拗不过他,当下就把早早在后备厢里备好的一些必备物品背到身上了。一行三人排成一排,摸摸索索地向山上爬去。刚开始还有羊肠小道,那是采山货的人踩出来的。再往前走,路就没了。三个人开始还有点〖兴〗奋,但是走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大汗淋漓了,坑洼不平的山路不是一般的难走,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王〖书〗记,怪不得人家说要想富,先修路呢,这路一修通,一切都好办了。”赵国良看着眼前的小路,笑着对王子君说道。王子君点了点头,他赞同赵国良的话,不过要修这条公路,那可是需要一笔不小的钱,就为了一个村子修这么一条路,恐怕当地的财政是负担不起的。王子君他们这次下来,主要是想实地看一看志愿者支教的具体情况。对于支教工作的落实,王子君抓的一直都很紧除了派遣督导组之外,这一次还随机挑选了一个村,想要好好的实地察看一番。不出王子君所料,在走了足足有十里路之后,他们才来的那七杏屯村之中。村里面的人觉得来了几个陌生人有些惊奇却没人和他们主动打招呼,毕竟城市里的户外〖运〗动已经露出了头角,偶尔来几个旅游爱好者倒也不足为怪的。小村不大,也就是几十户人家,来这里寻找学校,自然不是难事。王子君他们安步当车的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王子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说是学校实际上也就是三间石头屋子,破败的石头桌子后面,有三四十个学生正在上课透过鼻没有堵住的窗棂,王子君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认真地给学生上课。王子君并没有往里去,他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那些翻动着课本的学生心里涌起一丝欣慰的感觉。只要这些孩子能和城市里的孩子一样受教育,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成功。赵国良和蔡辰斌也站在王子君的身旁,王子君不说话,他们两个也不吭声,生怕干扰了王〖书〗记的思考。在王子君抬起头之后,赵国良朝着那正在讲课的老师看了一眼,用手轻轻的一指示意是不是让那年轻的男老师出来一下。王子君赶紧摆了摆手,朝着那讲课的老师看了一眼,随口道:“让老师先忙着,咱们在学校里先转转。”学校占地也就是两亩地左右院子不大,主要是泥土和石头不过,那绑在两棵树之间的秋千,却是让这座小学平添了几分的生机盎然。“您好,请问你们是?”那刚才还在讲课的老师,不知什么时候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打量了王子君等人几眼,就轻声的朝着王子君等人问道。赵国良作为秘书,有时候向人介绍自己老板的身份,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此时听到那老师问,他就准备开口。不过王子君却不等他开口,就大手一挥道:“我们是三湖市的,今天天气不错,相约来这里转转。“哦,你们是从市里来的啊,真是会选地方,这里风景不错,过了村子朝上走,风景并不比风景区差。”年轻老师说话之间,又挠了挠头道:“你们渴不渴,我这里有水。”“正好渴了。”王子君大大方方地朝着那老师一笑,毫不客气说道。在老师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1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的物件,猛一看,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我这里没有水杯,老兄你们先凑合凑合。”那老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在山村里能遇到王子君他们,显得十分高兴,用暖水瓶在三个大碗里倒满了水之后,笑呵呵的朝着王子君说道。王子君端起水喝了一口,轻轻一笑道:“有这个就行,我们是喝水,又不是吃碗。”王子君的这句幽默的调侃一下子把几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这年轻的老师也是个自来熟,只是一会功夫,就把自己的经历交代了一个七七八,人。这老师姓田,叫田晓明,乃是山垣市内一所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因为不想被分配到自己家所在的县城,所以就报名参加了团省委组织的这次支教活动。“在这里教书,除了有点寂寞之外,别的倒也挺好的。”田晓明给王子君添了一些水,接着道:“不过,要是让我一直在这里扎根下去,我可能做不到。”王子君点了点头,毕竟清苦寂寞的日子,不是任谁都能接受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把自己的知识教给这些特别刻苦的山村的孩子,心里觉得挺充实的。我现在倒挺希望自己参加的这项活动是接力赛,等我到期后,会有人来接我的班,把这项工作持续下去呢。”王子君看田晓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接力赛,这话说得好啊!”……………………………………………冬季的山省,空气有些干冷,王子君在凛冽的寒风敲打玻璃的声音中惊醒过来。他想要扬一扬身子,却觉得自己浑身沉甸甸的。就见张露佳白皙的身子,大半都压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两只白色的玉兔,更是因为挤压变成了充满了**的形状。看着沉睡的张露佳,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昨天的疯狂,虽然现在的他依旧精力充沛,但是心里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做这种事情可不能像以往那般不知节制了。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件很艰难的事情,看看表,王子君还是穿上衣服起来了。作为团省委主持工作的副〖书〗记,自然不会有人查他是不是在岗,但是王车君自己却要求自己作一个表率作用。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王子君又俯下身子在张露佳的前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张露佳这里。走到楼外,依旧冷风习习,拦了一辆出租车,王子君在距离杂志社家属院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下来了。在路上又锻炼了十几分钟,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运〗动开来,王子君这才朝着家属院走了过去。“王〖书〗记。”已经开车等候在家属院的蔡辰斌,快步的朝着王子君迎了上来。“走吧。”坐上车之后,王子君朝着蔡辰斌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给王子君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司机,蔡辰斌清楚王子君的心思,车子方向盘转动,就朝着省政府的方向疾驶而去。“又有人上访么?”看着省政府门口围着的一群人,王子君随口朝着蔡辰斌问道。在团省委工作这么长的时间,王子君对于这种事情见过不少,也就司空见惯了。蔡辰斌往外看了一眼,点头道:“王〖书〗记,近来又有两家工厂发工资困难,工人没饭吃啊,就跑来找政府了,人民政府爱人民嘛。”听蔡辰斌这么一说,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当他的目光朝外看过去的时候,却觉得这些上访者的穿着根本不像是工人,倒像是农民。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一愣的王子君,仔细的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就见几十个农民打扮的人正围着省委门口和几个信访局的干部大声的说着什么,情绪十分激动。省政府除了大门,还有侧门。蔡辰斌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了,把方向盘一打,就向大院的另一侧开了过去。王子君虽然心存疑虑,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只是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并不是当年掌控一方的芦北县县长了。刚刚下车,就见一脸急切的林树强快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王〖书〗记,不好了,出事了。”随着这些天的磨合,林树强已经死心塌地地站在王子君的这一边了,此时看着林树强着急的模样,王子君心中一动,但是在表面上,却异常冷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不镇定?”“王〖书〗记,您看到那些上访的人了吗,他们把省政府的门口给围了!”林树强虽然在王子君的面前镇定了不少,但是声音依然急促得很。“看到了,怎么回事?“王子君也意识到事情不小,要不然也不会堵在省政府的门口。“王〖书〗记,刚才信访局的秦主任打来电话,说这些上访者都是林和村的村民。”林树强也没有坐,急匆匆的朝着王子君说道。王子君听着林树强的回答,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了林树强一支,自己也将烟慢慢的点上。“王〖书〗记,咱们怎么办?”林树强接过烟并没有点上,他有些急切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问道。王子君笑了笑,沉声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谁的事情,那就是谁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让哪个部门去处理好了。”林树强看着从容镇定的王子君,刚才的着急失色,不觉少了许多,跟着王子君说道:“您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跟嗅 们团省委有什么关系?支教志愿者安然是咱们派遗的,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下乡这三年里就得让我们牵头引线,一对一?”林树强在向王子君汇报了几件工作之后就离开了。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王子君静静地抽着烟,虽然他刚才和林树强说的很轻松,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就好了。派遣的志愿者和山村里的女孩子谈恋爱,这本来不算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成为一段佳话呢,可是,坏就坏在那志愿者根本就没有娶那女孩的意思,这山里的女子性子也有些刚烈,居然从山崖上跳下去了。这等事情,如果按照法律程序来说,根本就是一起民事案件,跟团省委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么一件大事一出,万般无奈的村民就只好找政府了。只是,这村民们上访,为什么不去找县里市里,偏偏要舍近求远,找到省里呢?而且,居然把这女孩子的尸体也弄过来停在省政府的门口了,这之中如果没有高人的指点,王子君绝对不会相信。“叮铃铃……”电话声陡然响了起来,王子君一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有人很客气的说道:“请问您是团省委的王〖书〗记么,我是信访局的张晋民,现在有件上访的案件涉及到咱们团省委,请您派个人过来,一起处理一下吧。”对于张晋民这个名字,王子君并不陌生,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却也知道他是省信访局的副局长。负责的工作就是应对各种各样的上访,此时听到他打电话,王子君哪里会不明白怎么回事。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当即笑呵呵地对电话那头说道:“你好,张局长,我是王子君,既然有关系到我们的上访件,我这就派人去看看。”王子君又和张晋民聊了两句,这才将电话放下,在闭目沉思了几分钟之后,王子君就将团省委主管信访工作的霍相冉叫了过来。尽管霍相冉已经跟岳父家闹掰了,但是很多事情,却也是消息灵通。在赶到王子君办公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派人过去,谈恋爱毕竟是个人行为,那支教的志愿者虽然是咱们团省委选派过去的,但是,咱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捞吧?”王子君看着一副气愤摸样的霍相冉,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道:“志愿者毕竟是咱们派过去的,出了事情,咱们不能不出面,你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霍相冉在说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在霍相冉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怎么理过事情的孙泽宏也来王子君的办公室坐了坐,因为三年之内不得提拔的紧箍咒在头上戴着,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孙泽宏表现得很是镇定,还给王子君说了几句宽慰人心的话。虽然能够感觉到孙泽宏的善意,但是王子君心里还是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孙泽宏把话说完了。“王〖书〗记,林和村的事情,你得留心一下下了!老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在孙泽宏离开之后,郭先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王子君笑了笑道:“郭部长,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情乃是赵君良自己的行为,和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老弟,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跟咱们没任何的关系,那个从山崖上跳下去的可怜女孩的死,也跟那赵君良没什么关系,但是老弟,人言可畏,唾沫星子淹死人哪!”郭先为倒不是危言耸听,最起码在组织部,他已经听到了一些幸灾乐祸的议论了。王子君对于郭先为的观点也认同,这么一件事情,肯定会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把这个风浪,折腾到如何风起云涌的地步而已。对于一些未知的事情,王子君不喜欢胡思乱想,他心里清楚,现在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放下郭先为的电话,赵国良就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王子君见他这样,就招手让他进来。“有什么事情?”王子君看着有点急促的赵国良,轻声的问道。“王〖书〗记,我刚才去信访局看了看,发现不知道怎么跟着来了不少的记者,您看,咱不是要处理一下。”赵国良说的虽然有点含蓄,却也明确无误地告诉王子君了,请他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了。王子君抬头看了赵国良一眼道:“国良做的不错,我会处理的。”赵国良被王子君夸奖,心里不胜欢喜,他虽然在王子君身边工作没多长时间,但是凭着灵敏的悟性,已经受到王子君的重视,并且聪明如他也清楚,此时的他和王子君,那可以说是一荣俱荣,要是王子君这棵大树要是毁了的话,对于他这个秘书来说,那就是毁灭的灾难。“王〖书〗记,现在咱们单位,也开始有人议论这件事情了。”赵国良沉吟了瞬间,咬了咬牙朝着王子君说道。“议论这件事情,他们都议论什么?”王子君轻轻的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神态越加的清闲道。“大部分人,还是是站在咱们单位的立场上说的,只有少部分人说话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如果不是心血**,弄这么一个大学生支教,人家这个女孩子也不会死!政绩重要还是生命重要?真是的!”赵国良说到这里,目光偷偷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对于是不是向王子君〖真〗实的反映这些流言蜚语,赵国良也犹豫过,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把这一切说出来,作为一个机灵的人,他觉得,自己要想得到王〖书〗记的信任,有必要当好他的智囊团,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在王子君的面前成为一个透明的人,让王子君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和他亲近。王〖书〗记听了这句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赵国良虽然觉得依照王〖书〗记的性格,恐怕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这些天在王子居的身边工作,他很是清楚王子君为了支教忠愿者的推动,耗费了何等的心血。而现在,这等的付出却被自己单位有些人如此的评价,这对于王〖书〗记来说,那就是一个打击。“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王子君朝着椅子上一躺,轻轻地一挥手道:“以后你听到那些人议论,就别理会他,也不要和他们争论什么,只要记住谁说什么话就行了。”“是。王〖书〗记。”赵国良那有点彷徨的心,轻轻地放了下来,虽然王子君的反映有点淡淡的,但是他觉得刚才的那一席话,已经让他在王〖书〗记面前加分不少了。霍相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有些气愤的霍相冉在王子君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沉声的说道:“王〖书〗记,信访局那帮家伙真不是东西,我一去,就把我给推出去了,把我介绍给了当事人,说什么支教工作主要是由咱们团省委负责,现在就应该由团省委的领导跟你们直接对话,这不明摆着弄个屎盆子往咱头上扣嘛1”王子君扔给霍相冉一支烟,淡淡的道:“这支教工作,咱们团省委本身就是负责单位之一。霍相冉将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道:“王〖书〗记,支教的工作是咱们推动的,但是这也并不等于说是,这件事情就该由咱们负责!他们信访局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还来了个采访的记者,他娘的!”“那些记者采访你了?“王子君轻轻地弹了弹烟灰,很是随意的朝着霍相冉道。“这倒没有。不过王〖书〗记,这件事情最好和省委宣传部联系一下,能不见报,最好还是不要见报。”霍相冉也算是机关工作多年的人,对于大事化小这个秘诀很是懂得。王子君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不过既然有人推动着这件事情弄到了省政府的大院之中,更弄来了记者,那就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一了百了。“等一下让孙〖书〗记和省委宣传部联系一下,他和宣传部的何副部长听说关系不错。”王子君心中念头转动之间,就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孙泽宏。都是在一起工作了几年的人,彼此之间,大多知根知底,霍相冉也了解孙泽宏在省委组织部有些关系,王子君说将这件事情交给他,霍相冉的心中也很是赞同。冬季的白天,显得特别的短,在天色不知不觉间就要暗淡下去的时候,王子君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上蔡晨斌开来的车,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王子君就轻声的说道:“露佳姐。”“子君,你现在说话方便么?”张露佳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急促。王子君心中一动,但还是依旧轻轻地迈步向前,嘴中却故作轻松地道:“我现在身边没有什么人。”“子君,刚才我和一个在晚报工作的姐妹打电话,她告诉我说他们主编让她专门报道一下今天在省政府门口发生的那件事情呢。”张露佳说道这里,声音之中很是有些着急。虽然没有看到张露佳的脸,但是此时此刻,王子君却能够从那电波之中感应到正在电波另外一边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关系。心中越加有些温暖的他,轻轻的笑了笑道:“这负面新闻既然被他们发现了,想要捂住几乎是不可能的,随他们去吧!”“子君,他们虽然不敢直接将你推入风口浪尖上,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将这些东西发出去,就一定不会没有后招,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最好找一下刘〖书〗记,消除一下这件事情的影响。”张露佳也慢慢的平静了不少,轻声的向王子君建议道。王子君点头答应道:“我回去就找刘〖书〗记汇报这件事情的。”对于张露佳的好意,王子君自然不会不领情,但是他心中却也明白,这个想要向自己出手的人,既然寻找到了这个机会,那就绝对不会因为刘传瑞的,将这么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轻易放过了。挂了电话,王子君静静的坐在车子之上,他的手掌轻轻的掰着手腕,整个人就陷入了沉吟之中。“王〖书〗记,这是今天的报纸。”第二天的早晨,天气越加的寒冷,在王子君来到办公室之后,赵国良就及时的将一些报纸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作为省里的干部,山省日报被放在了最上面,已经变成了彩色的画面之上,用硕大的标题写着省委领导关注的工作,而一副聂贺军参加某项工程开工仪式的照片,更是在第一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王子君不紧不慢的翻动着报纸,在日报的第三版最上面的位置上停了下来。这是一篇报道加评论,在这篇报道之中,只是对这件事情的一个叙述,没有涉及到什么**的东西,而团委的名字,更是连提也没有提。作为省里的干部,《山省日报》被放在了最上面,已经变成了彩色的画面上,用硕大的标题写着省委领导关注的工作,而一副聂贺军参加某项工程开工仪式的照片,更是在第一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王子君不紧不慢的翻动着报纸,在日报的第三版最上面的位置上停了下来。这是一篇报答加评论,在这篇报道之中,只是对这件事情的一个叙述,没有涉及道什么**的东西,而团省委的名字,更是连提都没有提。不过在这篇报道之中,对于赵君良的身份,却是介绍的很清楚,包括毕业院校以及支教志愿者。随后跟着的那篇评论,着眼点更像是一篇关于爱情观点的大讨论,但是只要是涉及到赵君良的,大多都在名字上面加上了志愿者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