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寻城的阴灵们像被风吹过的灰烬一样消逝不见,这处荒野曾经有过这个城市,被毁灭后本不应该再出现,如今一切都回到正轨。“我们这样就算完成任务了?”若夕迷茫地问道。泠目光阴晴不定,行歌回答道:“你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事你们也插不上手,所以昆仑让你们尽快回去。”众弟子齐声嘘一声,好不容易才能下山一趟,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泠冷声道:“你们要造反吗?”众人噤若寒蝉,泠长老的寒气好重啊,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捋虎须了······从昨夜就开始昏迷的李捕头和两个手下,终于醒过来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巧,那个,嗯······李海从地上迅速爬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刀四下警戒,顺便给两个还在梦中的手下一人一脚。“怎么了?老大!”两人揉着眼睛爬起来问道。李海看着周围围观的众人气得又踢几脚,大叹:“真是丢我的人!”两人摸着后脑搞不清楚状况。泠皱眉道:“好了,你们回去再吵,现在我们要回去了。”泠与行歌相互一点头,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众弟子们左右看看,这该跟谁啊······“你们想挨罚吗?”泠怒气勃发,几乎到了实质的地步。众弟子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大彻大悟,跟着泠长老走,总是没错的!李海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们,这个人不一起走吗?“泠长老,师傅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北惜晴凑上去问道,泠不耐地回答:“他有事,你管好你自己便好了。”北惜晴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不做声了。若夕坏笑道:“你看她的脸色,真是千变万化啊啧啧······”若月哭笑不得,嗔道:“姐姐,你真是的,她不来惹我们,我们就别去惹她了!”“开什么玩笑!”若夕怪叫道:“我是那么好惹的人吗?我一定抽空教训她的。”这话本是玩笑,岂料,若夕还没教训北惜晴,北惜晴就出手教训若夕了。回到府尹府邸的众人收拾一番,准备第二日就向府尹辞行,此间事了,再待下去就违反门规了。但是用过晚膳后说去如厕的若夕直到一个时辰后都没有回转。同住一间的若月与铃音担心的在府尹府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人,问过守门的家丁,也都说没有见到若夕出去。无奈之下,若月与铃音只有找到泠长老,求他帮忙。“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斜倚在太师椅上的泠眯着眼睛危险地问道,周身一片低迷氛围,正碰上泠长老心情不好的时候,真是危险呐·····“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泠盯着若月问道,若月抖着声说:“今日用过晚膳之后就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就没有一点动静么?”泠斜睨着下首的府尹大人,府尹擦擦汗,道:“我仔细询问了所有的仆妇,都说晚膳后没有再见到南小姐了······”泠蹙眉,道:“带我去她失踪之处。”若月引领着一众人来到女眷居住的后院,指着通向后面的茅房的路道:“就是那附近,姐姐说去如厕,就再也没有回来。”泠漫步到后院中央,以一种奇特的语调念着古怪的咒语,后院的风停树静,泠妩媚的凤眼蒙上一层红光,在这个静谧的院子里给人诡异的感觉。泠用红色的眸光盯着院子好一会儿,红光慢慢减弱,泠道:“不是灵体所为,估计是什么人干的,这就要仰仗府尹大人了!”府尹被泠阴沉的语调激起一身的冷汗,陪笑道:“是,在本府治下竟有掳人事件,本府一定彻查!”泠冷哼一声,道:“若夕身上有什么灵力波动强烈的饰物吗?”若月仔细想了想,迟疑道:“有一个护身符,但不知灵力波动是不是······”泠扬手止住若月未完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块铜质小罗盘,只有掌心大小,各种铭文更是精细如发丝,中心的小巧指针灵活的转来转去,而泠只是凝神看着。泠盯着旋转不定的指针一语不发,若月握着旁边铃音的手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北惜晴隐藏在暗处的表情有些瘆人的狰狞,一张姣好的面容都显得可怖。“难找,没有具体线索,护身符的灵力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恐怕来着不善!”泠阴沉着脸说。若月咬唇,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自己的玉佩道:“我的玉佩是姐姐帮我做的,是不是能找到姐姐?”泠接过玉佩,面色缓和一些,道:“你倒是机灵,我试试吧!”泠将玉佩握在右手手心,伸直两指抵在左手罗盘的边缘,以两指引出玉佩中的灵力,导入罗盘中,这样搜寻灵力主人的可能性大大增强。泠指着院子后隐蔽的一处院墙,道:“从这里出去!”府尹府的院墙至少有两个大汉叠起来那么高,府尹嘴角抽搐,难道要在这里开个门么?一直沉默无语的北辰从人群中站出来,请示的看向泠长老,泠挑眉,微一点头。北辰得到示意,向前迈开两步,从腰间的荷包中,夹出一张黄纸,双手交叉握紧,食指中指相对,长方形的黄纸夹在两两相对的四指中央,嘴中念念有词:“节金之力,破土之墙。予吾开路,天雷招来!”话音一落,指间的黄纸无风自燃,北辰双手微张,用灵力将黄纸投向墙边,黄纸燃尽的一刹那,晴天霹雳陡然而降。金黄色的折形光线,从天而降,力压千钧般落到院墙上。轰鸣声与倒塌声齐齐在众人耳边炸响,一阵狼烟散去,原本完整坚固不可摧毁的高大院墙宛若被啃了一口的饼,空出一块任人进出。原本只是嘴角抽搐的府尹大人这会子已经面部表情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