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北渊家主怎么可能不防备?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那座雕像,根本无法下手。“不就是一座破雕像吗?看那么紧做什么?难道有人偷吗?”若夕气得跺脚,冷夜低头不敢笑。“······姐姐,不如我把他引开,你们抓紧时间做?”他们三人在角落里偷觑着那个守卫,若月想了想说。“也行,你怎么引开他啊?”若夕纳闷地问。若月眨眼,从隐秘*处走出来,朝那人走去。在南若夕的惊讶目光中,那个守卫果真跟着若月去了,若夕顾不得多想,拉着冷夜赶紧做事。等到片刻后守卫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个看上去毫无变化的地方,其实已经空无一物了。“月儿,你是怎么做到的?”若夕拉着若月问个不停,若月只是摇头不告诉她,只道:“大哥送与姐姐的有一件天蚕丝背心,明日姐姐穿上我瞧瞧?”倒是冷夜按照若月的说法将雕像藏到了南家人暂时居住的地方,埋了起来。事情既已准备好,就可以动手了,若月掩下冷厉的目光,等待着这个漫长的夜过去。第二日,若月拿出一直随身携带毫不起眼的石头,往昆仑禁地走去。虽然禁地已经被封,但若月只需要将石头放在它应去的阵眼处就好,那个位置在禁地上方。若月按照自己计算得出的结果,输入灵力解阵,浩然的灵力波动扩散而出。正在彼此勾心斗角家主和长老们都在一愣之后蜂拥而来。“南若月,你在做什么,快下来!”昆仑硕果仅存的长老吼道。若月冷冽的目光扫过底下一干神色各异的人。有人惊恐,有人莫名其妙,有人愤怒,又人隐晦的欢喜,还有人担心,那是她姐姐,南若夕。半空中灵气紊乱,无数细小的乱流把他们禁锢在地面。“姐姐。”若月微笑着唤道。“月儿,上面危险,你先下来。”若夕焦急地喊。“姐姐,你不知道这禁地是做什么的吧?”若月不回答,自顾自地说。“南若月你休得胡言!”长老们怒斥。“我胡言?”若月笑出声,“我还没说呢,胡言什么了?”“月儿······”若夕担忧地望着她,总觉得月儿有哪里不同。“昆仑禁地里有昆仑祖师布下的大阵,每时每刻都需要有四人用灵气维护,所以这禁地每五十年需要每家出一人在此孤独终老,当初爹爹叫我为家族牺牲自己,可是没等我牺牲的时候他就死了,禁地也毁了。”若月平静地娓娓道来。“可是我拿到了大阵的钥匙,所以我随时可以解除大阵,或者让它崩溃。”“我是南家人,我愿意为家里牺牲,所以我嫁入风家,可沉玉不同,他不聪明,就没有必要牺牲了吧?”若月茫然地说着,“可是他死了,你们为什么不替他报仇?他死了,是我的错,我应该带走他,娘托我照拂他的,如今他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要害死他的人通通陪葬!”若月的声音几乎像是惨厉的尖叫。“南若月!你冷静一点,我们不知道谁害死了南沉玉,你下来你好好说,等找到凶手,我们便替他报仇。”长老们妥协地劝慰道。“你们不知道?可我知道啊······”若月讥笑,“我知道凶手是谁。我可以自己报仇,你们不用操心,我也不想麻烦你们······”“四哥,我要替你报仇了,你好好看着!”若月的话音刚落,昆仑山剧烈摇晃起来,大片大片的山石泥土坍塌,顺着山体滑落下去,底下的众人摇晃,都站不稳身体。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响动,天好像裂了个口子,轰隆隆地水声,巨大的浪头从天上浇下来,滔滔不绝,活像有个看不见的江海在上面绝了堤。昆仑山山体被浇去了一般,水势不减,奔腾着汇入昆仑山下的江水中,江水猛涨,霎时破堤而出,漫到平原之上。昆仑山顶的人尽数惊呆了,谁也没有见过这般宏大壮丽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北渊家主脸色黑了,没有想到被丫头片子给算计一把,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若月。若月一步步从上面走下来,轻笑道:“家主可是按照我的方法做了?”北渊家主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吐出血来。“南若月,你为一己之私,涂炭生灵,昆仑不允许有你这样的弟子,快快束手就擒,为你的罪行偿命!”一位长老指着若月厉声喝道。若月没有理会他,径自来到若夕面前。“姐姐,你说为什么爹娘和大哥和所有人都只喜欢你,不喜欢我?”若月貌似很疑惑的问。南文隽,冷夜还有后来出现的风碧涛同时向前一步。“瞧,他们害怕我伤害你。”若月歪头,“姐姐,你说我会伤害你吗?”若夕愧疚联系的看着她,“不会的,月儿不会害我的。”“真的?”若月开心的笑着,仿佛十分欢喜,“姐姐真好。”若月伸手替她整整领子,拉着她的手往边上走去,“我有话要对你说。”“若夕!”南文隽不赞同的摇头,若夕只是道:“没事。”“姐姐,杀死沉玉的人是北渊的,他还想着毒死所有人,雕像里都是毒药,我叫冷夜将雕像埋起来了,你可以用那个拆穿北渊的诡计。还有,藏书阁三层最西边的书架上,有一本昆仑衍数,最后几页有我解阵的原因,你记得了吗?”若夕不安的紧攥着她的手,“你说什么傻话,你自己不能做吗?快跟我回去。”“姐姐,我答应了娘要照顾四哥,我已经食言了,那时我跟四哥说好了去看他的,现在四哥可能想我了,我不能再食言。”若月眼睛望向虚空处,“姐姐,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月儿!”若夕悚然而惊。若月回头笑笑,“我知道了姐姐的秘密,不过我不介意,相信大哥他们也不介意的。”若月扫视过身后的人,眼神在风碧涛身上停留了一瞬。“姐姐,你说飞的感觉好不好?你想不想飞?”若月认真地问。“月儿!”若夕大惊,可是她与若月离得太近,被若月一把推下山崖。“混账!”南文隽一声大喝,冲到崖边就要跟着跳下去,比他更快的是冷夜,冷夜将南文隽推里悬崖,自己随之跳了下去,南文隽又冲回来已经为时已晚。这情景说起来慢,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与此同时的是风碧涛癫狂地冲过来,看着下坠的若夕,狂怒的一掌打在若月胸口,若月登时跌了出去。“若夕!”两个男人在崖上喊着,冷夜依然捞到若夕的身体,可是止不住势,只能将若夕紧紧护在怀里,下坠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若夕身上突然传来拉扯的力道,两人的下坠之势戛然而止,在半空中来回飘荡着。冷夜惊讶的看着若夕,若夕身上的天蚕丝背心,被一根同样的天蚕丝绳索系住,足以支撑两人的重量。还不待两人想办法往上爬,就看见同样下坠的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