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铭喜欢的波浪卷女孩子五官倒不是多么的精致,眼睛稍细长些,嘴唇稍厚,但是皮肤雪白、胸大,这一点很受男孩子欢迎。前尘往世,张恪**形骸时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准则,对国商院的女孩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关键是吃了窝边草,就很难一脚踏几只船了,再说外语学院以及师大、音乐学院的漂亮女孩子更多一些——却是陈宁让他坏了这条规矩,也让他从此就安分起来——只不过九九年秋天的一个深夜看着这女孩子脸颊挂满泪水骑车经过法梧桐遮闭的校西路,所以对这个叫徐梅梅的女孩子留下了些印象。 至于她为何深夜落泪骑车返校,也有种种传言从女生那里传出来,无非爱慕虚荣在外面吃了亏之类的传言,只是各种传言中吃亏的对象稍有不同罢了。徐梅梅乍然看见张恪、杜飞国商院赫赫有名的传奇男生坐在前排,顿时拘束起来。 杜飞还好一些,平日在公共课教室里还偶尔能遇见,只是这张恪——无论是女生宿舍楼气球事件,还是学府巷出手殴打韩国留学生事件,还是呵斥名教授周瑾玺使其当堂吐血,还是发帖揭lou印尼排华骚乱事件都让他声名赫赫或者说声名狼籍富有更多的传奇色彩——国商院倒有9成的女生只知其名不识其人,就是九七经济学专业的女生也未免都知道这家伙原来就是那家伙啊。“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徐梅梅低声地问肖春铭。肖春铭有些心不在焉,杜飞回过头来说道:“我们高中时就是同班同学。 你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张恪开车到学府巷将杜飞丢下去,又将车拐到音乐学院校门口,孙静檬穿着长裙婷婷玉立的在校门口探头探脑等张恪过来接她。 在张恪前面有一辆黑色高尔夫停下来,有个青年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孙静檬搭讪,张恪要看孙静檬的笑话,就没有急着将车开过去,却不晓得孙静檬跟那男人说了什么。 那男人很快就缩回头灰溜溜的开车跑了,张恪心想这丫头不会又暴粗口将人吓走了吧?孙静檬这才注意到张恪换了一辆车。 张恪帮她打开车门,她坐上车问张恪:“你的那些跟班呢?”又骤然看到坐在后排的肖春铭、徐梅梅。孙静檬认识肖春铭,回过头朝他们扬了扬雪白地小手算是打过招呼:“你们也一起去逛街啊?”张恪问她跟那些搭讪的青年说什么话了,孙静檬将手袋隔仪表盘上,不屑地说道:“我就将包打开来给他看了两眼,问他包不包得起我?”张恪无语了,不能拿正常思维揣测这丫头——倒是清丽明艳的孙静檬坐进车之后。 徐梅梅变得沉默起来,一个很重视自己相貌的女孩子在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面前,通常都会有些不大自信。也没有说到了新市街就将肖春铭、徐梅梅两人踢开,一起在肯德基吃过洋快餐——孙静檬喜欢,这种小事张恪总是要随她的;又一起东方国际广场为明天卫兰以及卫兰她爸妈——他妈也要跟着到建邺来——购置些生活用品。 这些事情当然可以打发工作人员去做,但是事情都让别人代劳,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在东方广场买完东西都过九点了,就直接开车回了东大。 在青年公寓前遇到席若琳,让席若琳帮着静檬一起将东西拿上楼去,张恪开车先送徐梅梅回宿舍,将车停在合欢山脚下,见肖春铭整晚上都没精打采的,笑了笑。 掏出烟来递给他。肖春铭在车里抽着闷烟,过了片晌问张恪:“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都这么爱慕虚荣?”刚好有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从车前经过上合欢山上去,张恪朝车窗外呶了呶嘴,问肖春铭:“这女孩子要是喜欢你,你会不会也喜欢人家?”那女孩子身材倒是不错,恰好回过头来看他们地车,满脸青春痘,肖春铭给吓一哆嗦,摇了摇头:“我是那种自谑的人吗?”张恪笑了笑,说道:“那还要不要我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题?”肖春铭微微一愣。 俄尔想明白张恪在说什么。 心想说女人爱慕虚荣,男人又有何不同?自己真是没资格抱怨啊!张恪又自言自语、带着些恶趣味的说道:“比起漂亮的女孩子都爱慕虚荣。 更让人难以容忍的是那些长得不咋样的女孩子也爱慕虚荣……”拍了拍肖春铭的肩膀,笑着说,“好了,躲在宿舍看A片、躲在被窝里看黄色小说又幻想着纯洁得容不下一点杂质地爱情是让人成熟不了的——爱情这东西跟鬼似的,很多人都信,但谁也没见到过——不过有些真相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恐怖,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徒吗?不说是女孩子有些爱慕虚荣就一无是处的,何去何从,你自己思量清楚……哦,对了,院里要接新生,算我一个,正好要打发一下无聊时间,你帮我跟陆天又说一下……”说罢就将肖春铭赶下去,他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合欢山树丛里一对对身影抽了两根烟,心想:刚刚教训肖春铭倒是有板有眼地,自己不是一直都因为无法确知陈宁离开自己的原因而一直无法释怀吗?抽了两根烟,将烟头弹落到路旁的草丛里,恶狠狠的想,烧一把火将合欢山的树丛烧个精光才好,启动车出了校东门回到青年公寓里。孙静檬刚将今天新生的物品放置好,看见张恪进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你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我期待什么?我期待卫兰姐过来……”张恪手托着孙静檬嫩滑的下巴将她的脑袋子扳正过来。“谁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孙静檬狐疑的定睛看了张恪一会儿,说道,“总是感觉你有些不对劲……”※※※※※※※※※※※※※※※※虽说这边帮卫兰准备了许多东西,不过卫兰从新芜过来时,还是带齐了家伙过来,除了洗漱用品外,还有将冬天地被褥、厚棉被子带了一床过来。卫兰她爸是老实巴交地工人,卫婶到底是在张家做过近两年的工,虽然瘸脚,一身素净,收拾得干净,还有些徐娘半老地感觉,卫兰脸架子随她妈,能想象卫婶年青时除了瘸腿之外,也是美人儿一个。梁格珍是放心不下张恪,才借送卫兰上学的机会到建邺来住一晚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新芜了,卫兰倒是陪着她爸妈在建邺玩了三天,一直到正式开学前一天才送她爸妈坐上回新芜的汽车。卫兰高中辍学工作过两年,又是跟着翟丹青,开学报名这种小事自然不用家人陪同,张恪报名参加九月五日、六日的国商院接新生工作,还得托陆天又如今是院学生会主席,他才能跟闲人似的坐在南校口内主干道两侧的新生接待处候着。九月六日下午,那个青涩的少年提着行囊怯生生的站到三张长桌拼起来就充当起的接待处前,张恪没有在他身边看到那个稚气未拖、眼眸灵动的少女,强作镇定的心神骤然间慌乱起来……“啊,我认识你……”那少年看到张恪也发了一会儿愣,觉得甚至是熟悉,过了片刻,才骤然想起两年前黄昏的雨后,惊讶的指着张恪轻呼起来。张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打颤,他强忍着、极力控制着不去问他陈宁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这个时空,自己是绝没有道理认识那个稚气未拖、眼眸灵动的少女的。是生病了,还是高考没考好?难道自己逆转了陈宁的命运,想象不出高考落榜对心高气傲的陈宁有怎样的打击,难道今生两人的轨迹注定是要错开?张恪脑子里乱作一团,也无暇给这少年一个善意的笑容,也想不到要跟肖春铭说一声——他在这里,在梧桐树下,空等了两天,竟是这样一个人生轨迹给错开的结局,张恪失魂落魄的推桌站了起来,朝校外走去。走出校门,马海龙出现在他面前,问他要去哪里,张恪告诉他自己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有人跟着。人生能重走一趟,张恪向来以为是何其幸运的事情,对前尘往世刻骨入髓的遗憾,也抱以随缘的姿态,却是没有想到真临其境,终是放不开,终是放不开,那前尘往事的记忆,在这个时空未曾发生、也不会发生的记忆如溃堤的金山湖水奔决而来,阻也阻挡不住。虽说学府巷改头换面,但东大、音乐学院、师大周遭并没什么彻底的改变,心里空落落的走了许久,也不晓得走到哪里,看到一处小店,想起曾与陈宁在此就餐过,走了进去,点了宫保鸡丁,点了家常豆腐,也看不到这家店里还有什么是她喜欢吃的菜,又要一些啤酒,慢慢喝起来。 喝了四瓶或是五瓶,就头晕目眩,手脚更是冰得厉害,心脏也砰砰乱跳,好像这付身体快不行了,猛然间看着店门前有个熟悉的背影走过去,虽是背景,却觉得有着记忆深处的熟悉,疑是花了眼睛,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