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服柳氏解决了丁柔一半的烦恼,丁柔不用再考量柳氏不愿同她一起离开,她该如何安排计划柳氏回丁府。丁柔全部的心思都可放在从地保手里取得路条上,同时丁柔也得考虑该如何说动李妈妈王管事演一出戏,凭着以往的恩情,丁柔并无十足的把握他们不会露底,利益是永恒的,无欲无求的是圣人,王管事夫妻贪些小财,丁柔便想到先诱之以利,如果失算话,丁柔还有最后一招,逼他们夫妻就范。丁柔自从让他们夫妻同钱家牵扯上关系后,就一直在布局,就等着死遁时多了帮手,丁柔也没指望他们大忙,是借着李妈妈的口告诉丁府,她和柳氏染了急病死了,区区几句话而已,他们应该会了衡量轻重。李妈妈应该清楚丁家没重视过丁柔,把柄在丁柔手里,李妈妈即便糊涂了,王管事不应当糊涂,况且李妈妈又有了身子,他们想着给儿子攒点家底。什么最值钱,点子,发财的点子,银子多了不扎手,丁柔决定远离京城,趁着同钱老爷熟悉,她得多赚些银子傍身。丁柔又去了一趟京城钱府,主动和钱老爷去书房谈论了两个时辰,夕阳西下丁柔离开书房时怀里揣着五万两的银票,钱老爷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得不知再想些什么,许久后钱老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感叹道:“丁六小姐奇才也。”钱震提起笔来将丁柔所说结合他的领悟写在宣纸上,情绪稍微有些许激动,笔若游龙,钱老板吹干墨迹,给了丁柔五万两,他却能赚进十倍之利,钱老板不亏,钱震有些许疑惑,丁柔用五万两银子做什么?钱震从见到丁柔第一眼起,善于看人的前钱震没看透丁柔过。如果丁柔是他的女儿,钱家的家业他不会再犯愁了。钱震缕着胡须,长叹一声:“可惜了,可惜了。”“爹,姑姑来了呢,”钱晴带着些许匆忙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钱震起身相应,刚一出书房门,见到妹妹楚凌王夫人沉着脸走进,头上的金簪步摇一颤一颤的,似表明主人正在气头上,钱晴跟在钱氏身后,钱老爷道:“妹妹进书房说话。”“你先去看钱昭,我有话单独同大哥说。”“是,姑姑。”钱晴好奇姑姑为何会突然到来,也纳闷于姑姑满脸的气愤失望,却不敢久留,应了一声去找妹妹钱昭,钱晴很有自知之名,她的心思没钱昭细腻机灵,许是钱昭能知道姑姑突然回府的意图。钱老爷同楚凌王夫人进门钱氏进了书房,钱氏扫过书案上的纸张,随意扫了两眼,她对经商之事不懂,且今日有最为要紧的事说,钱氏道:“大哥可知钱昭和默儿的事儿?”钱震吃惊的摇头,“他们何事?”钱氏道:“昨日默儿同我说,要去小昭为妻。”“啊···”钱老爷大吃一惊,“外甥要娶钱昭?这是怎么话说的?你不会听差了吧。”“默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比我性命都要紧,这般大事我会听差了?我也不信钱昭同他私定终生,但事实摆在我眼前,容不得我不信。”钱氏抿了抿嘴唇,眼底满是心疼,“好在他先同我说了,万一默儿一时冲动去找了老太妃或者同王妃说起,他这是打算逼死我,逼死钱昭。”钱震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两位当眼珠子一样养大的女儿,接连在婚事上让钱震不省心,才解决了钱晴的逼婚之事,如今一直很懂事的小女儿钱昭脑子也犯了混,偏就看上外甥杨默,抛开杨默钱昭的身份差异,钱震乐意成全他们。杨默识书达理,品貌俱佳,又是钱昭表哥,放在平凡人家是良配,可杨默是楚凌王府庶出王子,钱昭是商贾之女,他们之间天差地别,混不到一起去。“妹妹,我···我这当兄长的对不住你。”钱震有一分悔意,为了亡妻不肯续弦,弄得钱晴钱昭无母亲教养,长于仆从妈妈手中如今看来欠妥当。钱氏见钱震脸色难看,反倒劝道:“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不疼小昭,可他们不合适,我又不能眼看着小昭步上我的后尘,去给默儿为妾,在王府我不过是表面风光,默儿从生下起便被王妃抱走了,我···我是他亲生母亲,只能偷偷的去看他,就算再舍不得默儿,在他身边不敢多留一刻,生恐惊动王妃,惹其不快而怠慢眉默儿,他从未唤过我一声娘亲,默儿每唤我一声姨娘,都如同在心上扎了一针,太祖铁勋勋贵子弟不得入朝为官,默儿是王府庶子,封爵的事儿得看皇上,不瞒大哥,老太妃已经为默儿相中了一家,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一家,可能入老太妃眼里必定是对默儿封爵有益处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当初你入楚凌王府我就不是很赞成,我同样无法看着小昭与人为妾,即便是杨默也不成的。”钱老板懂得钱氏的意思,“他们两人不过是一时情迷,我会看管住小昭,隔着他们远些,不再碰面他们的心便淡了,等外甥定亲下定后,小昭就能死心了。”钱氏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我在王府有今日也是靠着哥哥相助,哥哥,即便老太妃撩开手,不理会默儿婚事,还有王妃操持,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妃看着是和善的人儿,对默儿也很好,但我怕他在默儿婚事上···王妃是要脸面的人,不会名目大胆的亏待默儿,可我怕我怕万一默儿一时糊涂同王妃说要娶钱昭,王妃···没准会应允。”钱老爷拍拍额头,“你别担心外甥封爵的事儿,旁的帮不上你,钱府上有些银子,外甥不仅得结门好亲,银子也不可少。”钱震取出一个盒子,递给钱氏,“我当舅舅的也没什么能帮得是上外甥的,里面有十万两银子,你代他收下。”钱氏嘴唇一张一合,钱震道:”收下,我不会让钱昭再同杨默见面的,妹妹,你大可放心。”钱昭捂着嘴,眼泪盈盈跑开了,钱晴看了看书房里的父亲和姑姑,又看了看泪奔而去的妹妹,叹了一口气,情字最是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