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狮子球炸裂的时候,丁柔还以为是表演,但冒出来的白烟...丁柔比旁人明白什么是生化武器,烟味不对劲儿,然后悬挂在太和殿两侧的灯笼如同点了定时炸弹的一样炸裂,灯笼中点燃的蜡烛溅出火种,有的落在命妇和朝臣的身上,有的火星灼伤夫人的脸颊,丁柔深知坏了。她将手边的酒壶中的酒倒在了丝绢上,让后用丝绢堵住口鼻,身体下滑,尽量靠向安全的地方。舞狮子人纷纷挑起,从袖口中抽出像是钢丝的细线,甩出去时细线刺破了冲上来侍卫的喉咙,太和殿的人身体绵软,身上没有任何的力度,而冲进来的侍卫猛然闻到烟味儿也感觉浑身乏力,方便刺客夺下兵器。“狗皇帝,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隐王殿下才是太祖命定的继承人,你谋朝篡位,该杀。”文熙帝握紧了拳头,因为离着远一些,迷烟对他的影响并不深,他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能安坐的,看着直奔他过来的刺客,文熙帝将皇后拽到了他身后,镇定的说:“隐王余孽敢行刺朕?”安国夫人受过迷药等训练,也吃过各种解毒的药丸子,她是靠近文熙帝难得保持体力的人,她看到飞奔过来的刺客,再一次挡在了文熙帝满前,她手中握着黑黝黝的火硝,枪口直接对着刺客,”你再上前一步试试看。”火硝等火器文熙帝控制得很严,很少外流,而上朝可以带火硝的人只有安国夫人,刺客显然愣住了,“你敢开火硝?”他的同伙抵挡着冲进来的侍卫,并且护住他的身后。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只是能从眼里看出疯狂,安国夫人冷笑:”为何不敢?”丁敏方才虽然说话一直留意丁柔,她想要知晓丁柔到底哪块好。所以她看到丁柔的一系列动作。她发觉不妙的时候,下意识的模仿丁柔。所以她是中烟雾最浅淡的命妇,她看刺客靠近,丁敏咬了咬牙。冲上去护驾是需要勇气的。但此时如果不上去,丁敏担心他错过好机会,她为了将来的荣耀,为了能彻底压倒丁柔。丁敏突然站起身,冲向了安国夫人。“朗朗乾坤。竟然敢行刺陛下?你们都是逆臣,为隐王...隐王做过什么?陛下当政...”到安全处的丁柔看到丁敏冲出去护驾,又听到她言辞锋利的痛骂刺客,这风光出得有些大啊,丁柔顾不上丁敏,先看了柳氏,见她死死的护着信阳王妃,勉强移动身体远离皇帝,丁柔罕见的露出笑容,娘,你真听话。柳氏压低声音对信阳王妃说:“我女儿说过,先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你最关心的人,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救人,贸然上去只有添乱的份儿,。”“可是陛下,可是母亲。”“侄儿媳妇,他们都是本事强的人,不要让他们分心。”柳氏连托带抱,小心将信阳王妃移动到安全地方,看到丁柔对她挑起拇指,柳氏轻轻的笑了,她的小柔啊,真乖呢。烟雾的影响成不了多久,刺客不敢移动的原因,在于安国夫人手中的火器,但随着恢复体力的人越来越多,侍卫也越来越多,刺客头领冲上去,手中的钢丝刺穿了丁敏的肩膀,;“滚开。”安国夫人的枪还没响,刺客头领道:“原来你没弹药。”虽然她可以带火器,但面见文熙帝,安国夫人一般是不带弹药的,丁敏虽然受伤了,但还是将桌上的东西扔向刺客,“护驾,护驾。”丁敏启发了众人,虽然体力不行,但扔东西还能做到的,一时之间各种盘子,食物扔向刺客。“狗皇帝,狗屁夫人,今日该是你们给主子偿命的时候了,隐王一脉沉默了太久,太久...”丁柔抬头看了一眼吊在顶端的花束,因为会取下来...丁柔咬了咬牙,此时侍卫的刀就在她身边,丁柔捡起刀,想到了很帅的动作,试试看吧,即便一成的把握也得试试看,丁柔给刀加了个力道旋转,扔出去...希望能割断绳子。丁柔的力气小了,电视剧永远是电视剧,刀刃虽然蹭到了绳子,但旋转的惯性不足以割断绳子,突然飞出去一把刀,吓了很多人一跳,安国夫人扫了丁柔一眼,余光看到了花束,“丁柔,左上角。”她突然冒出这话,很多人不明白,丁柔瞬间跑到左上角,果然看到了绑绳子的齿轮,她一拳砸破了机关的防护,随后放下齿轮,前后没有十秒钟,掉起的花束呼啦直降,刺客头领顾不得文熙帝,向旁边闪身,鲜花散落满地,有几个此刻被花篮砸重,如此一来更多的人恢复了力气,文臣武将齐齐的冲向刺客,向文熙帝展现忠心。皇子们,公主们一个个也都簇拥着文熙帝,丁柔后背湿透了,后背靠着柱子,身体不自觉的向下滑落,腿好软...肚子好疼...丁柔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惊慌,不,不能,不要让我失去你,不要...不要...让我做不成母亲。小产的痛苦,一次就够了,丁柔双手护住小腹,诚信的祈祷上苍不要让她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刺客能发动刺杀在于提前安排,在于有人接应,在于突然袭击,当浓烟散去时,他们没有完成刺杀便意味着失败,刺客头领引刀自尽,随同刺客也多是服毒自尽,文熙帝站起身喊道:“留活口。”刺客们不甘心,他们竟然被安国夫人一把没装火药的火器吓住了,竟然被悬空的花篮阻止,换了谁安心?庆贺新春的盛宴上演的刺杀不到十分钟便落幕了,受伤的丁敏捂着肩头的,看向丁柔时,看到她倒在安阳郡主的怀里,看到安阳郡主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的安慰丁柔,像是母亲一样,丁敏想到了为了她牺牲一切的生母,丁敏心里泛起阵阵的心酸。安顿好信阳王王妃,别人都去护驾争功,柳氏跑到了丁柔身边,看到女儿眼角的眼泪,柳氏吓坏了,“小柔哪里疼?哪里受伤了?”丁柔呜咽抽泣的靠近柳氏怀里,母亲的味道儿包围她,丁柔想到了生母,“娘,我...我...我不要小产,我要生孩子...”脆弱彷徨的丁柔让柳氏心疼极了,丁柔哪有一点平时的坚强冷静?哪有方才的果决?柳氏将她抱得更紧,温暖保护女儿,“小柔,没事的,谁说你会小产?娘还准备着抱外孙...小柔,相信娘,没事,你一定没事。”在柳氏温暖的怀里,丁柔再也忍不住,前生小产的痛苦,今生的担忧,全部都哭出来,以前她只能一个人背着一切,如今她有娘,她同样不是铁金刚,需要母亲的慰藉。好在众人向文熙帝表忠心,好在丁柔不是嚎啕大哭的人,伤心处也不嚎,她哭着哭着渐渐的没有了声音,柳氏低头看了一眼,丁柔在她怀里哭睡着了,柳氏摇摇头,眼里有几分的后悔,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丁家,即便太夫人对她再好,女儿心事太重,她不在,她连个发脾气说埋怨委屈话的人都没有。成亲之后有是七灾八难的,柳氏虽然觉得女婿不错,但女儿跟着他没少受苦,柳氏擦拭去丁柔脸上的泪痕,即便体力不支,丁柔还紧紧的护着小腹,柳氏的心软成了一团,她的女儿啊,什么时候能太平?站在不远处的丁栋低垂下头,笼在袖口的手攥紧拳头,安阳郡主....他对她的记忆越发的清晰,可他们之间却是咫尺天涯,丁栋早就知晓她把女儿当命看,但她护着丁柔时,他还会感动。大太太抿了抿嘴唇,太夫人叹息一声,“冤孽。”太夫人相信丁栋不会靠前,更不会接近安阳郡主,为了丁氏宗族,丁栋不能也不会准许他靠近安阳郡主,只是他的心里怕是会记着柳氏一辈子,太夫人握住大太太的手臂,“大儿媳妇,我只认你。”大太太感动了,疑惑的看向太夫人,太夫人低声说:“那人是安阳郡主,六丫头的义母,生母早丧的六丫儿有义母疼爱,是她的福气,咱们疼她,断不能把她的福气弄成祸事,方才六丫儿表现得极好,陛下定会有封赏,你是她嫡母啊,这份光彩有你一份,六丫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将来孙儿他们许是还得靠他们夫妻关照,大儿媳妇,且记得不能因小失大,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那可真让外人笑话了,我养得儿子我清楚,栋儿已经修身养性了,会同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儿媳明白的,母亲。“大太太蜷首,很少有事能隐瞒得过太夫人这双眼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文熙帝安抚朝臣,儿子们,皇后先是让御医给丁敏看伤势,随后走到柳氏身边,看着她们母女相拥,皇后像是怕吵醒丁柔,“安阳,她怎么了?”“请娘娘宣御医给她摸脉儿,方才听她说许是有喜了。”皇后立刻宣召太医,有喜的女子是不能太过劳累惊吓的,她同样是知晓失去孩子痛苦的女人。太医诊脉之后,很明确的说:“丁夫人有了身孕,她有滑胎的症状,如今最需要的是静养。”(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