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听了楚朦胧这七年的经历之后心神俱颤,那一瞬间竟像是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洛渭桥上,那一天兴许是她还保持纯真的最后一天吧……王小彤则抓紧了方言的手,平静了好一会忽然喃喃道:“从明天开始我也要练九兽功。”王小彤已经明白了自己一直都误会了楚朦胧,或者说一点都不了解她,只知道跟在方言屁股后面吃楚朦胧的醋。现在看来,像楚朦胧这么优秀的女子,实是她规划人生的最好榜样就算最后都无法超越她,也一定可以成为方言的左膀右臂,比耍那些小伎俩来抓住方言的心强多了。便在方言和王小彤心潮澎湃之时,下方的观众群中再起**,天空中又有一群人飞了过来,正是来自城主府方向方言又看了顶层的楚朦胧一眼,忽然就觉得她的境界、身份是如此刺眼,自己和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后便强自镇定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正飞来的那群人。“那便是幕云河城主了。”李掌柜指着飞在最前面的一个身材魁梧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道。幕云河绝对是一个比南宫玄龄更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就算方言和王小彤全都心有所思,在看到幕云河的那一瞬间注意力还是完全被他吸引了去。幕云河一身劲装,相貌粗豪,一举一动都给人以十足的力感,仿佛一拳就能将一坐山轰塌一般,双眼中神光内敛,却仿佛蕴藏着比双拳中更大的能量,让人不自觉地升起千万不要和他对视的念头。而后让方言有些意外的事发生了,眼看着幕云河带着一众幕僚飞过来,南宫玄龄竟然没有上前迎接,而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略向前走了几步等着。幕云河再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南阳的第一号人物,南宫玄龄却不飞向空中迎接,到底是两人太熟,还是南宫玄龄的总体实力已经达到了和幕云河分庭抗礼的程度?转眼间幕云河就已经带着众人落在了点将台的顶层,南宫玄龄这才向前走去,并郑重地向幕云河施了一礼道:“见过城主”待南宫玄龄直起身来,他身后的南阳商业协会诸人也一起向幕云河施礼,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城主”然而这还没完,下一刻点将台下以及子云河上还有河畔的所有民众同时向幕云河施礼道:“见过城主”这最后一声却是数万人同时发出的,声震云霄,把方言和王小彤吓了一跳,而他们俩也成了整个场中仅有的两个未向城主施礼的人……“免礼”这是幕云河第一次出声,语调平和有一种难得的亲和力,声音也不大,但是却奇异地传进了每一个人耳朵里。直到这时,幕云河这才以正常的声音向南宫玄龄笑道:“玄龄兄,以你我的交情,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这是在公众场合,礼不可废。”南宫玄龄认真地道。“你呀。”幕云河摇头笑了起来,似乎拿南宫玄龄一点办法也没有。便在这时,南宫玄龄身后走出三人,以更正式的方式向幕云河见礼,第一个是二东家吕禅机,第二个是三东家杜文龙,第三个是楚朦胧在看到楚朦胧的那一瞬幕云河明显有些意外,而后便听幕云河叹了口气,看着楚朦胧苦笑着叹道:“看样子朦胧侄女已经在北方有了进展了,唉,我们这帮老家伙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喽。”幕云河是因为和南宫玄龄有交情才认识楚朦胧的,按说楚朦胧是他的侄媳,但是现在他却称呼楚朦胧侄女,似乎完全撇清了她和南宫邀阳的关系,这一点别人也不是听不出来,却没有任何人提出异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城主严重了,朦胧也只不过是侥幸在中州有些进展罢了。”楚朦胧不卑不亢地道,完全看不出来她有多在乎幕云河的赞赏。幕云河笑了笑,似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让身后的几个重要幕僚和南宫玄龄打过招呼,然后便开始入座。那些南阳城的名流早就来了,不过他们既不是主办方又没有城主那么高的身份,所以就坐在了点将台的第三层。便在所有人都坐好后,幕云河忽然向南宫玄龄道:“还是没把握留住我这个侄媳妇吗?”这一次他的声音并不小,但是却并没有传到三尺之外,只有他和南宫玄龄二人能听得到。南宫玄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然后就微皱眉头应道:“她从来到我南宫家的第一天就去意甚坚,后来被邀阳感化曾动摇过,但是等知道了邀阳的真实情况后就彻底对南宫家失望了,五年来未曾跟邀阳说过一句话,看到邀阳时眼中的鄙夷让我看了都心寒,现在谁也不可能挽留得了她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幕云河苦笑道。“邀阳儿自幼聪慧、懂事,以他的情况自然是暂时不娶妻的好,但是偶尔去了一趟河洛后竟只看了朦胧一眼就彻底陷了进去,非要娶朦胧不可。我拗不过他,一时昏了头,竟直接拿出苍吾国南方第一商业协会的派头去上门提亲,真是造孽”南宫玄龄和幕云河的交情显然相当好,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便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了吧,以前我问你时你怎么不说?”幕云河笑道。“朦胧的成长南阳商业协会上下有目共睹,这一次我是真的觉得不可能留住她了。她现在所为种种,只不过是为她顺利离开南宫家造势罢了。若不必考虑邀阳儿和南阳商业协会的名声,我现在让她离开南宫家都行,但是……”说到这南宫玄龄忽然顿了顿,看向了点将台的第二层,接着叹道,“只希望能有人给这件事带来转机。”“如果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呢?你还能留她多久?”幕云河追问道,就像是一点也不怕打击到南宫玄龄。“不存在?是啊,我也该看开了。那她什么时候走在她不在我,只要制造出足够的势,她想走我又岂能拦得下她?也许十年,也许五年,甚至一年都有可能……”幕云河苦笑起来,还未来得及说话,点将台第二层忽然传来一声锣响,而后便听有一人高喊道:“巳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