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获神通

意识到如果说实话可能不会有啥好结果，二毛结结巴巴道：“练了一……一点点。”那神仙一下就看穿了二毛的拙劣演技，猛地抬起手来，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叹道：“失策失策！”二毛被神仙的举动吓了一跳，缩在**一动不敢动。神仙好半晌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二毛，微笑道：“罢了，这全怪贫道思虑不周，你就安心修炼这元阳一念功吧。这里没有灵脉，修炼之时你就前往附近最高的山上打坐好了。半年后我再来检察你的进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那神仙全身急剧收缩，再次化为一个灰色光球呼啸而去。二毛愣了半晌，不由满脸苦色，看来自己是甩不开这个鬼影神仙了。然而第二天二毛心情就好了不少，想到半年内都不用见到那神仙，连脚步都变轻快了。他可没打算听那神仙的话去山顶上打坐，最高的山离这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路程，跑到了他也累半死了，还打什么坐？更何况赎身才是他的最高目标，所以学医就被他放到了第一位。二毛还隐隐约约觉得，一旦赎了身回到了乔家庄，那神仙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一个月后，二毛的元阳一念功看起来没什么进展，字也只新学了百八十个，然而在药铺里他却有一件大喜事。老郎中看他好学又勤快，打算收他在药铺里当个小帮工，每个月给十个铜钱，管午饭。老郎中亲自去了乔四家一趟，略一商量，乔四老两口就欢天喜地答应了。送走了老郎中后，乔四老两口还专门给二毛做了件新衣服，并给他包了两疙瘩咸菜，让他送给老郎中。如此一来，有了正式活计的二毛就再也不往私塾跑了，不是他不想学认字，而是他更喜欢钱，他可不愿意到手的十个铜钱又飞了，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挣钱！二毛虽然才七岁，在干活上除了没力气外眼力劲、勤快、利索等方面却是没说的，让老郎中赞许不已，如此一来二毛在干活之余翻医书老郎中也就默许了。二毛虽然为每个月能挣到十个铜钱高兴，但是学医赚钱的愿望依然很迫切。二毛在药铺里没机会实践自己学来的知识就回家找乔老头和徐氏，给他们号脉，看舌苔，按穴位……这半年多来老两口待他如亲子二毛都看在眼里，他也想着法让两位老人家高兴，先不管他的医术如何，只是这份孝心就让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又过了两个月，二毛的元阳一念功终于有了突破，一缕头发丝粗细长不到两寸的淡金色气流出现在他的丹田位置，只要闭上眼再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就能看到。自从上了工之后二毛就很少玩了，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个好玩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放过，一到晚上就盘膝坐在**，把注意力集中到那金色的小蚯蚓上。这小蚯蚓一开始很不听话，让它往东它偏要往西，让它前进它非得原地盘旋，这个阶段也是二毛觉得最有乐趣的时候。一个月后二毛总算把那小蚯蚓**得服服帖帖，接着就开始驱赶着那小蚯蚓去开辟新领地了。这一个月来，那小蚯蚓还从未从丹田的位置出去过。二毛从功法的口诀中得知，等那金色小蚯蚓能在全身的所有经脉中游走的时候他也就练到了元阳一念功的第一层，那时候才算是入了门，而现在，最多算是看见了门或者正在用力推门。接着二毛就控制着他的小蚯蚓开始了新的征程，那些未开辟的领地，可比丹田大了七倍不止！另一方面，由于铁了心想赚钱想学医，二毛在医道上的学习也一点没落下。不仅在医书中遇到不懂的地方要问老郎中，遇到不认识的字他也不往私塾跑了，直接找老郎中代劳。理论知识进步的同时二毛也开始学着认草药、记药性、背药方，什么推宫过血金针刺穴也都有所涉猎。转眼间半年之期已至，二毛再次提心吊胆起来，每天晚上都要战战兢兢地等着那神仙出现。那种既怕见到又想快点见到好开始新生活的念头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终于，那神仙还是出现了。看到二毛竟然在等他，神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笑着对二毛道：“小友这半年来修炼可有所成？”“还差一点点就能练成第一层了。”“噢？说说你现在的情况！”神仙面露惊喜之色，话语中竟有一丝激动。“那条小蚯蚓已经爬遍了我身上的所有经脉，就剩下玉枕穴到百会穴那一条了。”“什么小蚯蚓？噢，我明白了，嘿。”说到这神仙忍不住笑了笑，看了二毛一眼接着道：“那是灵力，以后别再说小蚯蚓了，传出去被人笑话。”“噢。”“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要修炼到第几层？”其实二毛下面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他真正想说的是“我要修炼到第几层你才走”。那神仙很显然误解了二毛的意思，接道：“当然是越高越好，但是你也不要因为这点成绩自满，据我所知大部分功法都是越往后越难，很多修真者一辈子子就停留在了聚灵期四五层，你能把元阳一念功修炼到第三层我就很满足了。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以后来看你的时间会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长，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二毛听了这话心中一喜，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小心地问道：“为什么？”神仙看向二毛的眼光突然闪过一丝异色，然后迅速敛去，平静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修炼就行了。那第二层功法你看过了吧，跟我说说你不明白的地方，我这次离开恐怕要一年之后才回来，也许你能在这期间进入第二层呢。”“噢……”一个月后的晚上，二毛盘膝坐在自己的小**，继续控制着自己的小蚯蚓冲击玉枕穴。半个月前此穴就有松动迹象，而现在那道挡着小蚯蚓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尽管二毛对修炼不怎么上心，也很想知道冲开玉枕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一次，两次……二毛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眉头也一直紧皱着。十六，十七，“轰”，二毛没有睁眼，但脸上已经露出喜色，历时一个多月，终于把这最后一道关卡冲开了！小蚯蚓势如破竹地沿经脉而上，很快穿过整条经脉达到了百汇穴，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各种幻象山洪暴发一般冲进了他的大脑。老郎中突然大发雷霆把他轰出了药铺，他就此没了收入也学不了医术了……乔老头和徐氏恶狠狠地告诉他，当时他爹娘把他卖出来的时候就答应他们，就算筹够了钱也不能把他买回去……二毛爹上山打猎，一不小心摔断了腿，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一天苦似一天…………二毛早已经泪流满面，但是却没有哭出声，也没有大喊大叫，他还牢记着那鬼影神仙临走时说的一句话：“突破之时眼中所见皆为幻象，一定要守住心神，否则此生与修仙无缘。”二毛虽然想早点摆脱那个鬼影神仙，可是也不忍心让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白费。更何况，在他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一丝成仙的期待的。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幻象又如潮水般退去，二毛的心情渐渐平静，仍然没有睁眼，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情况。一扫之下，所有的经脉都闪着淡淡的黄光连在了一起，就像无数曲曲折折布满岔道的小路，比以前不知清晰了多少倍。那条金色小蚯蚓，这时候也不能以蚯蚓来称呼它了，因为它已经长大到泥鳅大小，粗长了不少。此时这小泥鳅正自己在经脉里游来游去，所过之处经脉立刻得到滋养。再然后，二毛发现几条经脉显得特别粗壮，它们由丹田出发，拐了许多弯，加上分支的话几乎占了经脉总量的三分之一，那金色的小泥鳅在里面游的时候也特别快。等完全清楚了自己体内的状况，二毛缓缓睁开了眼睛。二毛惊呆了，此时明明是晚上，屋内的一切却被他一览无余！轻轻地下了床，打开屋门向外望去，微弱的星光下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天明明很黑，他却出奇地能看清东西，这就是元阳一念功第一层的神奇之处？回到**二毛兴奋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他撒欢一样跑了出去要体验自己的新眼力。他能看清五十米外一片小树叶上那摇摇欲坠的晶莹露水，还能看清枝头鸟雀圆圆的肚子下被风吹起的纤细绒毛，只要他用心，甚至能看出来田野里那些粉的、黄的、白的花骨朵正在以极缓的速度慢慢绽放！初获这种能力的二毛喜不自胜，暗忖元阳一念功竟然如此神奇，那练到后面一定会更厉害吧？由此他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元阳一念功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