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奔如箭

小蚯蚓终于游到了丹田，就在那里盘旋起来，一圈又一圈。看起来丝毫没有改变，但是二毛还是能察觉出来，那小蚯蚓正在以极慢的速度长大着。照这种速度下去，大概要三个时辰才能吸收足够的灵力，可二毛已经很累了。然而从已经灌注完灵力的穴位中吸取灵力是不可取的，因为要进入第二层不仅要求每个穴位里的灵力一样多，还要求了灵力的量，现在二毛往穴位里灌注的灵力已经底线了。天微亮的时候，二毛的那条小蚯蚓终于吸到了足够的灵力，向最后一个穴位冲了过去。“轰！轰！轰！”当小蚯蚓冲进了最后一个穴位之后，二毛耳朵里马上就响起一声轰鸣，与此同时那穴位两边的经脉亮了起来。紧接着，随着每一次轰响，必然有经脉亮起。足足一柱香功夫，轰鸣声终于停止，而此时的二毛已经被震得全身发麻，一动也不会动了。二毛此时能做的只有内视，看着体内接近三分之二的经脉都亮了起来，这些经脉上的穴位像星星一样又大又亮，他知道自己的这番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他已经顺利地进入了元阳一念功的第二层。当二毛渐渐回复了身体上的知觉，他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因为他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另一种神奇感触中。他听到小鸟们在叫，听到它们在枝头跳来跳去，以前他也能听到，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那鸟鸣声是如此清亮悦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二毛还是第一次知道小鸟叫得竟然如此好听；他听到了风从枝头吹过的声音，那成千上万的叶子在风中“哗哗”作响，就像是海潮一样，以前他也能听出来，可是现在他竟然能根据那海潮声数树叶；他还听到很多声音，都能分辨出来是什么，唯有一种，轻轻的，就像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的琴声一样，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是什么声音，他只得睁开眼睛望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二十米外一棵树上的蛛网，一只指甲大的灰蜘蛛正在上面爬来爬去……二毛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回家，尘土飞扬中，二毛竟然打了个喷嚏，难道着凉了？应该不会，自己可是三年没得过病了！他身上有任何毛病只要内视一下就看得出来。又打了两个喷嚏之后身边的尘土已经被风吹散，闻着四周的淡淡香气，二毛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嗅觉！他打坐的这座小山最近的花也长在半山腰上，花香飘到这里早该散尽了，他竟然能闻到！又使劲嗅了嗅，这次不仅闻到了花香，连身边草、树的特有气味他也闻了出来，好像还有药味。哪来的药？略想了想，二毛就明白那一定是自己身上的气味，整天在药铺呆着，怎能不沾些药味？跑到山下的时候二毛终于确认，这次进入元阳一念功第二层他一下获得了听觉和嗅觉两方面的提升！这全要归功于那八颗蓝色小药丸，以他那突破第一层初期也要用一年时间的情况，突破第一层中期和后期只会用更长时间，只怕两年也是说少了，而凭借着那八颗药丸，他竟然只用了两个月就突然了中期，然后用半年突破了后期在今天正式进入元阳一念功的第二层。二毛自然也明白这层道理，于是对那红色小药瓶的期待也就更大了。一旦进入了第二层二毛的事情就多了起来，等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先是把那红色小瓶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也装着药丸，只是这次只有五颗发着淡淡红光的药丸，值得高兴的是这些药丸比以前的大了不少，十岁的二毛对丹药的认识还停留在越大越好的阶段。二毛并没急着吃，因为和鬼影神仙见面的日子快要到了，他可不想等见面时自己丹田里还停着颗没消化的药丸。然后二毛就去尝试控制那钱袋，以前他的灵力只有小蛇大小，勉强能将钱袋打开，现在他的灵力已经多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竟然占了所有经脉的二分之一长！再无法控制那钱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果然，二毛抓着那钱袋略一凝神往里灌注灵力它就乖乖打开了，二毛还能腾出手来拿起身边的瓶瓶罐罐往里塞，结果还没等他把手伸进袋口手中的东西竟自行飞了进去。好玩！接下来二毛就把那些琐碎之物一字排开摆在**，然后他则双手抓着钱袋把袋口对准那些东西，从一头开始往另一头一样一样吸，吸完了倒出来再吸，不断地变换着角度距离。研究到后面二毛发现这钱袋也不是无限装的，小东西还能多装几样，至于大件，只是一条被子就能把钱袋塞满了。二毛首先想到的就是如果他爹也会用这钱袋的话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背着草药赶路了，可惜的是使用这钱袋还需要灵力，而那鬼影神仙又不让把元阳一念功的秘密泄露出去。数年后二毛才彻底明白了灵根的说法，那时才完全断了让家人修习元阳一念功的念头。紧接着二毛就开始做另一件感兴趣的事，驱符。《空量符术》中说使用灵符要有一定的灵力基础，功法在第一层的时候他没有驱符的能力，第二层的时候却可以使用其中一半的低阶符了。那些一看就是一次性的清神符、水盾符他是没兴趣的，最吸引他的是一张可以反复使用多次的疾风符！这张疾风符除了四周画着一圈符文外，中间还画了一双赤脚，而脚下则是几道由粗变浅的弧线，看样子就代表风了。《空量符术》中是这样介绍疾风符的作用的：驭此符者，可借灵风之力，身轻如鸿，日行千里。说到底，二毛还是想借助这疾风符的速度能常回家看看。虽然每年他也有那么两三次回家的机会，可是那对他来说太少了。另一方面，他差不多也断了给自己赎身的念头，不是钱不好赚，而是他舍不得乔四老两口，两位老人家花了那么大精力在他身上，他要是再把当年那件事当成一件简单的买卖来看就太狼心狗肺了。这天二毛出门时先跟乔四老两口说了，晚上他可能回来晚一点，不用等他吃饭了。到药铺里他也没再研究那些医书，而是直接把一天的活都干差不多了，一到下午他就找了个理由跑了出来，一溜烟奔到镇外的山林里，取出随身带的疾风符试验起来。这驱符之术要一气呵成才行，掐诀、念咒、注入灵力、贴符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这也是他灵力低微所致，如果能练到元阳一念功的第四层的话，心到意到，瞬间就可以驱动此符，当然，这对他来说还是个遥远的梦想。在心里演习了许多遍，二毛确定自己已经熟练了，马上坐下调息起来，等状态达到最佳才开始第一次练习。只见他左手食中二指并指成剑，另外三指紧紧蜷在一起，接着倏地将左手举到胸前，剑指朝天，掌心向右，然后右手马上做出同样手势，只是食中二指之间却夹着那疾风符。二毛将右手掌心向下也缓缓移到胸前，等左手中指根和右手食指指根一接触，手上所有动作立刻停止。二毛双眼圆睁，盯着那疾风符一眨不眨，一息之后嘴唇微启，竟飞快地说了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话出来。这就是驱动疾风符的疾风咒了，别说二毛不懂，就是写《空量符术》的老家伙也不懂，他也仅仅是标出了那些古怪文字的发音罢了。咒语一停二毛就开始向符中平缓地注入灵力，疾风符上沿的那些符文马上亮了起来，竟由原来的黑色变成了微亮的青色，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青色光芒顺着符文向下流去，很快就在疾风符的下端汇合，紧接着中间的那一双赤脚和下面的风也亮了起来，等亮的程度和边缘的符文一样时，疾风符竟自行飞了出去！疾风符只在空中画了个小小的弧线就飞到了二毛的右脚踝上，然后青光一闪，那符就倏地消失不见。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将二毛的双脚包裹住，凉凉的，爽爽的，就像有风不停吹着一般。成功了！这正是疾风符驱动后特有的感觉！二毛心中一喜，向四周看了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距他四十米外有棵大树，现在他和那大树之间什么阻碍也没有，我要跑过去试试疾风符到底有多快。弯腰，曲腿，吸气，发力，猛冲！“嗖！”二毛像箭一样蹿了出去，两旁向后掠去的树木山石已经化为模糊不清的绿影和灰影，耳中全是呼呼的风声，怎么这么快！转眼之前他已经冲到目标之前，树干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大，停，停，停，停不下来……这一撞还不得撞死？！二毛大叫一声之后左脚猛地在地上一蹬向上跃了起来，我继续跑，一步，两步，咦，我这是在哪？二毛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身体与地面平行着，双脚踩着树干向上跑呢！这一发现让二毛有点头晕，然后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再次大叫一声扎进了那棵大树的树冠里。只听稀里哗啦咔咔嚓嚓一阵响，就见树枝树叶一个劲往下掉，好大一会才没了动静。而此时的二毛脸上已经青一道红一道，身上衣服更是被挂出几个洞来，正抱着一棵大树枝喘气呢。直到把疾风符揭下来二毛才敢爬下树，不然肯定还会出乱子。一旦落了地，二毛第一次觉得脚踏实地竟然这么舒服……歇了一会之后他再次行动起来，这次一定要找到一条没什么障碍的路再试，幸好二毛对这片山林十分熟悉，没多大会就找到一条长近一里的山谷来。山谷虽然不是直的，但是拐弯时的弧度很缓，如果小心点，应该能转得过去。晚上回到家时二毛已经灰头土脸，然而却异常兴奋，他对那疾风符的控制已经越来越熟练，而从那条山谷的一头跑到另一头竟然只需要用十五息左右的时间！这样算来，从定青镇跑回家最多用一个时辰就行了！PS：大家没对以二毛为主角的《仙界巅峰》抱多大期望吧？汗，成绩相当不理想，只怕我要给大家讲三毛的故事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