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经天轻轻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盘膝打坐,吐纳凝练神气。半个时辰过去,感觉气之源里面的神气充盈鼓荡,竟赶超之前所修炼的进境。他心道:“看来这吐纳调息,必然要找到一个绝佳场地,才能使修为进境事半功倍。”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些迅疾的破空之声,向这里飞来。龙经天心下一动,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在夜间修炼,遂施展隐字神符把自己的身形隐去。由于第一次施展隐字神符,究竟效果如何,他心中无底。破空之声转眼即来,几道黄绿光华坠落到院子里,显现出三个瘦长的汉子,其中有个就落在龙经天身边,不过他看都未看,仿佛不存在一般。龙经天心下暗喜:“看来这隐字神符当真能遁形隐迹,不然那汉子不会看不到我。”然而他对这几个不速之客又感到惊异,不知他们来此为何。只见那几个汉子数了数厢房,其中一个汉子哑着嗓子说道:“就是这间了。”说完向那厢房制去,龙经天顺势望去,心里大吃一惊:“那……那不正是我休息的厢房吗?他们要干什么?”一个汉子解下背上的葫芦,把窗纸戳一个小孔,然后喃喃念了几句咒语,一道五彩斑斓的浓烟便顺着窗户上那个小孔钻进去,待得片刻,那汉子把葫芦重新缚到背上,哈哈笑着说道:“即便那小子是半仙之体,中了我的五毒迷魂散,照样法术尽失,手到擒来。”不一会就惊讶不已,那个施展五毒迷魂散的汉子说道:“大师哥,那小子不在这里!”外面那汉子一听惊道:“什么?不在?”当下也走进去,那刚才奉承的汉子骂道:“真他***,这伙贼秃奸诈得紧,既然让我们来,却又不说那小子的确切藏身之地。”那哑嗓的大师哥沉吟道:“**有躺过的痕迹,说明那小子确实在此睡过。咱们四处找找,那小子定当不知咱们来擒捉他,此时不在房里,大概去游逛了。”那三个汉子当下仔仔细细把院落里搜寻一遍,龙经天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屏住气息,心下又惊又异:“他们是来捉拿自己无疑,不知究为何事?自己从来都未见过他们,肯定不是因为仇怨。”那三个汉子遍搜完毕,没有找到他,那奉承的汉子就说道:“三空和尚不是寻我们几个作乐子吧?”大师哥道:“三师弟不要乱说,我这里有他的亲笔书函。不过那小子居然深夜不寐,倒也令人奇怪。”那释放毒烟的汉子说道:“大师哥,照此情形看来,咱们需得与三空和尚联系一下,不要让他认为咱们没来办这件事情。”大师哥点点头道:“二师弟言之有理,咱们这就去找三空方丈。”说罢三人化作黄光而去,龙经天这才站起身来,心里充满惊骇和愤怒:“若不是自己偶然出来吐纳修炼,恐怕早已不明不白的就被这三个家伙擒走了。那三空方丈居然指使这三人来,到底为何?难道是为了金刚伏魔通秘籍?”脑海中浮现出三空方丈那威严的面孔,以及听到金刚伏魔通秘籍时那一闪即隐的狂喜和贪婪,心下更无怀疑:“他见自己终是不给那秘籍,因此故意挽留自己观看普陀圣境,暗地里却派人来加害。当真恶毒得很!”由此看来,那平日里威严笃定的三空,竟然是个卑鄙狠毒的伪君子。龙经天愤怒之下,不禁走向三空禅院,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阴谋,倚仗自己的隐身符倒也不怕他们发现。其实他还不知自己修炼的神符已经悄然长进,不然那隐字神符不会隐身那么长时间。三空精舍烛光摇曳,却看不到人影,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话,龙经天伏到窗户下凝神静听,心下纳闷不已:“他们去哪里了?怎么没半点声响?”他隐住身形,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小孔,凑去一看,房里空空无人,唯见在地上蒲团旁边隐燃有个地道的入口。虽然被法术禁制,不过龙经天却能看清。他推开房门,走进那个地道。经过一个长长的通道之后,前面豁然开朗,一个巨型地下石室呈现在面前。三空方丈和那三个瘦长汉子站在那里,一个衣衫褴嵝的和尚却呈大字形悬在半空。石室四角各装几颗发光的夜明珠,倒也显得明亮。龙经天奇怪得是那个悬在半空的和尚,他周身没有任何绳索之类的物事,却在半空中凝然不动,显是被法术控制。龙经天走进去,三空等人并没有发觉,可他也不敢再往里走,慢慢走到一个角落,静观三空他们搞什么把戏。只听三空方丈对那悬在半空的和尚说道:“原心,快把华光令交出来,我这就放你走。”龙经天闻言心里大吃一惊,那个被三空说道业已驱逐出寺,不知所踪的原心居然被困在这个石室里面。看情形这个原心多半是被三空囚禁到此的,他勉强按耐住心中的震惊,仔细听下去。那被悬在半空的原心哈哈几声冷笑,又呸了一声说道:“三空,你这个孽障,勾结本寺叛徒无心,阴谋加害于我,还有脸来要华光令吗?”三空方丈并不生气,他道:“原心你也不能全然怪我,当初你若主动辞去掌门方丈一职,哪还能沦落到身败名裂的境地?”原心又是哈哈一阵狂笑道:“不错,我在你们阴谋加害之下,确实是身败名裂。不过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说出华光令的所在。让你施展诡计篡得掌门有名无实,哈哈哈!”三空冷笑道:“你不说出华光令的所在,想死都让你死!我会在你身上施展魔心咒,让你每日三次尝受万魔钻心的苦痛。什么时候忍耐不住就把华光令说出来,我会立刻放你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