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经天相问,原心愤恨不已地说道:“贫僧现在一切,皆受那三空败类所赐。”说到这里,又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也怨不得旁人,早在几年之前,就有人提醒说那三空野心勃勃,须要提防。可那时贫僧眼见三空干脆利落,又富智计,在敝寺千余僧众中可谓佼佼者。便把那些话抛在脑后,非但置之不理,反而接连提拔。短短几年,便已升到罗汉堂首座,权力仅次于方丈。有时我因故下山,寺中事物便由他管理,待得我回寺,他便马上来禀报,显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我曾暗中观察过几次,见他治理井然有序,不禁叹服他的确是个少见的人才。”“从此我就接连下山累积功德,有时长达半月不归。便给了三空那厮恩威并济的机会,在华光寺他的威信是越来越高。这时又有人警告,我那时对三空很是信任,丝毫不疑其它,便狠狠训斥了那人一番。这段时间,那厮暗中扶植党羽,排斥元老。现在想来,那些被我撤职的元老罪名,都是那厮暗中陷害。提拔的那些新人也都是那厮的心腹。待得元老都被逼离去的时候,他们就开始陷害我了。”“有一天,我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倒在路上,出于我佛慈悲,便上前救治。一看之下,感到那女子竟是修习某种奇异的心法走火入魔,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佛门正气护住她的心脉。当时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女子气息极弱,必须随时给她灌输佛门正气。那时我已经下山一月有余,心想即便回寺也不忙在这一刻,还是先把这女子救治好再回去吧。”“然而那女子非但不听,反而把我的衣衫尽褪,接着她也脱去衣服扑……扑过来。当时我心下大为惊恐,就在这危急时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佛号,接着房门大开,一个身影抢进来,把我救走。那个人便是常年闭关的师叔灵空。我心里忽然感到恐惧,且不说灵空师叔因何出关,就说我那尴尬境地也足以让他误解。我刚喊了一声师叔,就听他怒喝道孽障,还有脸叫我师叔?有什么话就等回寺再说。”“回到寺里,只见各位长老全然在座,包括与灵空师叔一起闭关的另外两名师叔,好似专门等我一般。三空见到我衣不蔽体,赶紧给我一件僧袍。其实在路上我已经想好,决定把情况如实向大家解说。没想到他们竟然等在那里,好象事先知道一般。凭我多年的经验我发现这并非寻常,果然接下来由灵空师叔带头向我问罪。由于那尴尬的一幕被他看到,所以我的解说全然无力。最后贫僧提出要求与那女子对质,奈何那女子忽然凭空消失,再也找不到踪影。”龙经天惊道:“怎么会这样?那大师岂非百口莫辩?”原心叹息道:“在那灵空师叔看来,我犯了**亵罪,而且身为掌门方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按照寺规是要处以极刑的,那时三空那厮假意苦苦说情,才免于死罪,革去掌门一职,逐出华光寺。愤恨之下,便到处找寻那女子,终于相隔一年被我找到,谁知那女子不是寻常修真之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千年妖狐。”龙经天大吃一惊:“千年妖狐?”原心道:“不错,她便是千年妖狐中的白狐。她凭借千年妖术,伪装成寻常修行女子,引我入壳。我惊怒之下,连连喝问究竟为何陷害于我。她轻笑道让我见一个人就自然知道分晓。接着三空那厮走出来说道,师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一刹那间,我蓦地明白了诸般前因后果,我哑着嗓子道,三空,一切都是你所为吗?”“三空道,师兄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你早些把掌门方丈传给我,哪还能沦落到如此地步?我愤怒之下,与之相斗,奈何有个千年妖狐在旁相助,最后便失手被擒,困在这里。唉,全怪我没有提防三空那厮的狼子野心,才致使今日后果。”说罢痛惜悔恨之情,溢于颜表。龙经天问道:“三空向大师追要的华光令是什么?为何一再苦苦相索?”原心嘿嘿笑了几声道:“那是我们华光寺掌门方丈的信物,三空那厮虽然阴谋夺得掌门方丈一职,不过他没有方丈信物,在修行界还是被人耻笑的。而且有些盟会不能以掌门的身份参与。比如五年一度的天之盟论道盛会,他可以普通修行者的身份参与,要想以一派掌门方丈的身份,必须持有华光令。”龙经天望着原心,只见他脸上满是惨痛面容,想必承受了不少痛苦折磨,心里不禁很是同情这个被三空陷害的原心,他道:“等大师修炼完‘佛光遁影’,逃脱心魔链的禁制,咱们一起找那三空贼秃。”原心哈哈一笑道:“是极,待得贫僧逃脱心魔链的禁制,一定不会放过三空那厮。”说完闭目潜修那“佛光遁影”的口诀,龙经天不再打扰他,也低头暗自研究那佛门心法。“佛光遁影”乃是佛门修行术中一种移形换位的法门,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在自身受到魔法妖术的禁制后,运用此正宗佛门心法便可逃脱。因为念过几遍,龙经天对于其口诀倒是记得很牢,又仔细揣摩一下,按照口诀介绍的运气方法一试,居然感到自身形体微微晃动,心下又惊又喜:“看来我只须再习练几次,完全可以运用这个佛门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