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才闻言脸上大现惶惑之意,忙躬身道:“弟子绝不敢受!师父您老人家雄才伟略,并派为主,堪称几百年以来的修行奇才,弟子只要能在您老人家手下,听从号令做事,就已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弟子从不敢妄想!”易天行微笑道:“痴徒儿,你是为师的得意弟子,将来一切定然全部给你,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嗯,这里有一瓶为师炼制的太清丹,只要练功之时服用一颗,可抵苦练三年。这种灵丹为师从未给过别人,眼下你拿去,算是为师给你的奖赏!”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翠绿瓷瓶,应天才满脸激动的接了过去,再次躬身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收好瓷瓶之后,应天才道:“师父,这些天卜师伯的弟子风天来行踪诡秘,怕是对我们不利!”易天行双目一眯道:“嗯,为师略有察觉,不过近来为师多把心思放在并派合盟之上,也没闲心管理这事,以后有机会多加防范!”说罢挥挥手道:“为师要小憩一会,你且退下吧!”应天才躬身拜别,走了出去。龙经天心道:“难道他们发觉天来暗中练剑之事?嗯,需要告知他,莫要着了他们的诡计!”当下不再迟疑,马上飞往后山风天来居住的竹屋。谁知飞到那里一看,却意外发现了应天才和武洵。只听应天才问道:“武大哥,发现什么没有?”武洵摇摇头道:“没有,我几乎搜遍风天来全屋,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小子奸猾得很,竟然什么都找到。”龙经天心中一惊,心道:“那应天才竟尔跑到这里搜查起来了!”只见应天才沉吟一会道:“那你派去看守林紫燕的那几人可有消息?”龙经天又是吃了一惊,寻思:“他……他居然还派人暗中监视紫燕!当真岂有此理!”武洵微笑道:“这个应师弟请放心,那几位师弟说林姑娘现在每天除了念念佛经修修佛法,什么都不作,连洞口都没有出来过。”应天才闻言笑道:“好!辛苦武师兄了,这有一瓶太清丹,是师父给的,你拿去用吧,修行的时候服用一颗,可抵三年苦修!但是千万不要让我师父知道了!”武洵见他拿出一个瓷瓶,正是师父常用的那种,不禁大喜,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应师弟!真是谢谢了……我……谢谢……”应天才微笑道:“服用完这瓶太清丹,你的太极慧剑也能练到第五层!那时候,你不光是咱们武当杰出弟子,就算在修行界也是佼佼者!”武洵喜道:“愚兄假如能把太极慧剑练到第五层,全是仰仗应师弟恩情。那时候你老弟只要说句话,愚兄上刀山下油锅,决不含糊!”应天才呵呵笑道:“武师兄言重了!小弟平日有些事情,也是全权仰仗武兄帮忙。日后也少不了麻烦!”武洵道:“如有差遣,尽管吩咐!哈哈!”龙经天见应天才拿那瓶太清丹收买武洵,心中微微一叹:“太清丹一粒可抵三年苦修,那个瓷瓶里至少也有十几颗吧,这般说来,岂不是能增加三四十年功力?可惜白白给了武洵!”两人散去之后,龙经天呆立一会,决定先去多情谷暗中把妖界令抢夺后再回无忧谷与凤儿他们会面。多情谷,曾是白狐**乐的地方,因为被龙经天发现她与应天才勾搭成奸,狂怒之下把谷里毁了个乱七八糟,不想那白狐又修复起来。龙经天去过两次,自是知晓道路,驾驭阴阳劫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那里。看到谷外那层禁制上忽然多了些若隐若现的黑气,心想:“以前来得时候,禁制没有这些玩意啊,难不成是天鹏妖加持上去的?”龙经天的阴阳遁法就连佛界光圈都无法阻挡,是以身形一晃,便瞬移进去。抬目四顾,果见有些地方被修复,原先的花圃重新长满红艳艳的花朵,那道塌去半边的石洞重新经过挖掘修缮,居然又开出一道新洞口。只听石洞里面传出来一声娇媚慵懒的声音:“讨厌!”随即便响起一阵刺耳难听的哈哈大笑,果是白狐与天鹏妖的声音。龙经天心想:“那狗男女定是在石洞中**乐,天鹏妖不会拿着妖界令与白狐鬼混吧?只要他把妖界令一放,我就施展隐身符盗取!”想到这里他便遁进石洞,只见鹏首人身的天鹏妖瘦长的鸟爪抚在白狐的胸脯上,另一只鸟爪则端着酒杯。白狐面若桃花,水汪汪的眼睛便似要渗出水来一般,当真是媚态撩人已极。天鹏妖喝了几杯酒,把酒杯一扔,哈哈笑着,双爪在白狐胸脯胡**索起来,白狐腻声道:“不要!主人!”虽是口中连说不要,却是把饱满的胸脯挺立起来,任由天鹏妖抚摸。龙经天心下呸了一声,不禁疑惑:“那白狐何以称呼天鹏妖为主人?”那天鹏妖**性大发,嗤嗤几声,撕去白狐的衣服,胸前两团雪球状物映入眼前,龙经天脸色一红,暗自转过身,不再看两人**荡无耻的表演。不一会白狐就发出诱人的呻吟之声,忽听白狐惊讶道:“主人,这……这是何意?”天鹏妖道:“假如有人趁着老夫享乐之际,忽地发动侵袭,那可就不妙了!”白狐腻声道:“主人,您可真小心!这多情谷哪有外人?”天鹏妖嘿嘿道:“小心行的万年船!”龙经天也感好奇,不禁转身望去,只见白狐的**被一层厚厚的黑气笼罩,想是极厉害的妖法禁制。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一黒一白两具身躯纠缠一起,那白狐显是有持无恐,呻唤声愈加煽情消魂。龙经天直听得一阵心神跳动,心道:“哪有这般夸张?想是那白狐有意挑逗刻意奉承!”他看见两人的衣衫丢在床下,心中一喜:“看情况那天鹏妖并未拿着妖界令,说不定就在那堆衣衫之中。”悄然瞬移过去,欲待弯身搜寻,不料接近床边,白狐的呻唤之声透过黑气禁制直直传来,便如在耳边响起,龙经天不禁面红耳赤,一颗心儿砰砰跳将起来,勉强定住心神,翻动天鹏妖的衣衫,在床边果见一块椭圆形令牌,甫一拿在手中,立时有种强烈的力量感应全身,龙经天不禁大喜,赶忙放入怀中,望着****乐的二人,寻思:“若不是那天鹏妖兽性大发,恐怕我还真不容易得到这妖界令。”欲待离去,忽然又想到假如天鹏妖得知令牌以失,恐怕会立时采取疯狂举动。龙经天四处望望,看到天鹏妖扔在地上的酒杯,悄悄取来,使运唤神符,把它幻化成妖界令,重新放在那堆衣衫下面,刚刚挪到洞口,准备遁走,忽见一道若有若无的鬼影疾如星火般潜来,看其模样,与易天行十分相象,虽然眨眼间便潜入洞中,龙经天却已看的清清楚楚,那毕竟是一道虚影,决然不是易天行本身。惊讶之下,再次回洞,只见那道虚影在自己刚刚翻过的衣衫旁边停住,接着衣衫翻动起来,找到那块假九界令后又放入一块大小如一的令牌,尔后毫不停留,立时飞了出去,龙经天望着那道鬼影飘过,心中忽尔恍然大悟:“那是易天行的骷髅金心幻化的元神!”当下紧紧跟在那道鬼影身后,看看易天行偷取妖界令到底何为。不一会便来到禁制圈旁,只见那道鬼影伸手胡乱画了几下,不知发出去什么东西,竟尔把那道禁制化出了一丝裂缝,那道鬼影便即从缝中钻了出去。龙经天心道:“看来运用化身,还有这等好处。假如易天行本人亲自来此,光这道禁制便无法突破。”鬼影化身飞行甚速,不多时就回到武当太清宫。宫门设有隐形禁制,龙经天潜入殿中,只见易天行手拿一面三寸小镜,正自运功,待得化身回归,才缓缓收功,把小镜藏于怀中。龙经天恍然,怪不得那化身犹似身具灵性,原来他是用这面小镜观测四周,然后加以控制啊,幸亏自己隐身,否则不就被他看到了?易天行接过那块假妖界令,收回化身,嘴角露出微笑。他把那酒杯置于左掌,嘴里喃喃念了几句咒语,并拢右手食指和中指,连点了几下,却是一点反应也无,脸上不禁露出讶然之色,显是不明何以。龙经天心下暗笑:“就算你知道妖界令的口诀,也是全然无用。你手里的只不过是一只酒杯而已!”想到这里不禁又悚然一惊:“他知道妖界令使用口诀!他……他是如何知道的?”易天行苦苦思索,始终不明白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口诀为何居然无效。他放下酒杯,然后闭目运功。就在这时,一道缥缈身影迅疾无比闯进宫来,眨眼间便把易天行得来的那只酒杯调换成另一块假妖界令,然后就迅速离去。若非龙经天练有神眼,并且亲眼目睹,还当真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那缥缈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应天才的化身。他竟尔大胆到易天行面前公然抢夺,这让龙经天大惊不已。虽然那化身来去如电,不带半丝微风,可易天行总能感觉出来吧。谁知易天行丝毫不知,过会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块假妖界令放的位置略微有些偏颇,微微一怔,不禁又摆了摆,显然对于刚才掉包之事毫无知觉。龙经天感到骇然之极,如果说易天行运用化身去石洞盗取妖界令,让龙经天感到惊讶的话,那么适才应天才利用其师运功暂时无法感应外界的这短暂时间公然盗取调换,则令龙经天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不但深知其师弱项,还在密切监视其师一举一动,待得易天行化身刚刚取回妖界令,立刻把握绝无仅有的机会,飞来盗取掉包。这其间若有丝毫差池,都会遭到易天行觉察,从而导致处境危难。龙经天忽然想起柔弱痴情的林紫燕,心想:“不行!应天才变得如此奸险,满腹机心,且坠入邪道,结局定然惨厉。还是及早对她说明事实真相吧,哪怕她伤心悲愤,哪怕她恨我一辈子,都比日后遭到他的毒手要好!看应天才如今模样,定然不把紫燕放在心上,更不会为她的痴情所动!”想到这里,他似乎看到满脸狞笑的应天才仰天哈哈狂笑,一旁的林紫燕则倒在血泊之中,龙经天心下大为恐惧,急忙往后山慈云洞遁去。不多时便来到后山,龙经天想起应天才跟武洵的谈话中曾经提到安排几名弟子暗中监视,不禁愤恨,到处找寻,在慈云洞西侧的一处藤蔓中发现了三名弟子,从这里不但能清楚看到慈云洞口,甚至还能看到洞中的桌椅,倒真是个监视的绝佳所在。当即连施定神符,把他们全部定在那里,心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且只是监视,并没有威胁到紫燕,否则一定不会这般轻饶!”龙经天飞到慈云洞口,往里一看却是无人,想来林紫燕在后洞,便咳嗽一声道:“紫燕妹妹!愚兄来访!”龙经天话音刚落,便听后洞中传来一阵既羞且喜的声音道:“是……龙大哥吗……请稍等……”龙经天心下疑惑:“她……她在干嘛?听起来好像正在换衣服。”走到桌旁坐下,不禁苦苦思索该如何开口对她说。过了一会,只见林紫燕满面羞红走出后洞,左鬓的头发稍稍有些散乱,对龙经天笑道:“怎地今天龙大哥有空来探望小妹呢?”龙经天强颜一笑道:“一来有些想念妹妹,二来也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林紫燕笑道:“小妹也想念龙大哥啊!嘻嘻,不知要跟小妹说什么事情啊?”龙经天望着她如花娇颜,心下不禁又犯了踌躇:“我……我该如何开口?”林紫燕又问了一遍,龙经天道:“这个……我跟你说……事情是这样……这个……”林紫燕噗哧一笑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跟我说件事情有那么紧张吗?我去给你倒杯茶!”说完盈盈走往后洞,不一会端着一杯茶小心翼翼走来,递给龙经天道:“喝杯茶再说不迟!”龙经天就像喝酒一样,仰首一饮而尽,只觉这杯茶浓郁芬芳,没有丝毫茶味,可他已然无心追问,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咬咬牙说道:“紫燕妹妹,我要跟你说说应天才的事情,你……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林紫燕道:“他……他怎么了?”龙经天不敢看她的脸色,却把自己见到应天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最后望着她道:“紫燕妹妹你不要太伤心,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担心蜕化后的应天才会迷失本性,从而对你不利啊!你……你……”最后这个“你”字却是带着惊讶说来,他看到林紫燕既没有想象中伤心欲绝,也没有悲愤不已,脸色异常平静,只听她缓缓说道:“龙大哥,这些我都已知道了!”龙经天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立起道:“什么?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林紫燕没有回答,却听一人在后洞中回道:“是我告诉她的!”说罢一位翩翩公子走了出来,正是应天才!龙经天大吃一惊,决然没有想到应天才居然会在后洞之中,如此说来他什么都听到了,刚才紫燕说道事情应天才都已说过,难不成所有的丑事坏事都说给她听了?当下对林紫燕道:“紫燕妹妹,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他……他艰险狠毒,坠落蜕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应天才了!”忽听应天才道:“龙兄,假如我当真狠毒蜕化,眼下我就可杀了你!”龙经天冷笑道:“杀了我?就凭你修习的那些邪功吗?”应天才摇头道:“那些邪功是我被迫修习的,本心绝不想练。嗯,我现在杀你,只需轻轻一剑,如果不信,请你运功一试!”龙经天哈哈一笑,说道:“难道你的太极慧剑已然练到第九层了吗?就算练到极至,大概也不能一剑就杀死我吧!”应天才长眉微轩,说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发觉自身功力已然尽数失去,犹如常人吗?”龙经天闻言一惊,这才发觉周身神气不知什么时候业已停止流转,想必适才情形太出人意料,惊讶过甚,以至于没有发觉。当下急忙催运,猛然发觉神气源陷于胶着状态,没有催运之前,尚没有此种状况,这一催发,登时便胶着更甚,哪里还能使运出一丝一毫神气?这下龙经天惊恐莫名,来此之前,自己还把三名武当弟子定在那里,何以到了这里不久就神气尽失?骇然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应天才微笑道:“这要怪你龙兄来得不是时候!刚才小弟正要与紫燕亲热,不料你半途中闯来破坏我们的好事,还尽数诬蔑与我,失去功力也算是对你小小的惩罚!”龙经天心思电转:“适才进洞以来,并没有闻到什么,也没有吃过什么……”想到这里,他猛然想起曾喝过林紫燕递来的一杯茶,后退一步,哑着嗓子对她说道:“你……你说……是不是那杯茶……”林紫燕点点头道:“是,是因为那杯茶!”龙经天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惭色,噔噔噔倒退三步,身躯摇摇欲坠,一缕悲呛在胸腹间弥散开来,仰天哈哈狂笑着,泪水呛然而下,哽咽着说道:“你……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