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想得太早了些,三妹妹,你不要总想着要想在一切事情的前面,多相信妹夫一些,他也许并不需要你这般为他想呢?你又怎知他会不想到那些而反过来为你着想?”柳深的话给华如初狠狠敲了一计警钟,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贤妻,什么都站在阿佑的立场上为他想为他做,妄想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好让阿佑轻省些。她却忘了这样的强势是否有必要。男人的自尊,男人的骄傲她置之何处?她想了这么多,怎么偏就忘了男人也是想为自己的妻子撑起保护伞的。她现在走的是女强人的套路,这曾经是她最忌讳,一再在心里提醒过自己绝不可以成为那种人的。因为女强人幸福的太少了。她现在明明很幸福,却差点走上一路会失去幸福的路。“深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得及时,我就要走错路了。”“那倒也未必。”柳深突然一笑,“你就不问问我昨天晚上的收获吗?”华如初一拍额头,“我给忘了,走,深哥,我们说会话去。”两人在小厅里坐了,华如初迫不及待的问,“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为造反准备的东西,还藏得那般严实自然是武器,你不是早猜到了吗?”柳深接过翠凝递来的茶,揭了盖子长吸一口气,浓浓的茶香让他很是喜欢,“听说你做出了新茶,记得给我打包一些。”“我什么时候缺过你茶叶了,柳叔叔的份也早都留下了,你别转移话题。箱子里是什么武器?”“弩。”“啊?只是弩?这东西不稀奇啊?犯得着他们埋地下用一座金山压着?”华如初很失望,她也充分的将她的失望表现出来了。柳深笑眼继续说明,“是五矢连弩,且安了柳家的机关,速度是南朝现有弩的三倍。”华如初瞬间背冒冷汗,“三倍的速度?一次五支箭?”“你还觉得不稀奇?”华如初苦笑,“怎么办,我不想将那二十四个箱子交上去了。”“为何?”“我总担心皇帝会调转头来用这个对付我或者武林同道,我和文家的神弩营正面对抗过一次。还是打的一个时间差才赢了,要是提升三倍的速度我再碰上也得死,装填箭矢的速度呢?”“这个倒是差不多。”柳深深深看着这个幺妹,她一直觉得义父才是华家最心善侠义的人,许多外人也这么看。可是亲近的人却知道,三妹妹是受义父影响最大的,一有什么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是否对武林不利,三妹妹的侠义是融进了骨血的,也自觉的背负起了武林中人守望相助的责任,且比任何人都做得好。华如初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无法忽视心里的担忧。“深哥,你能不能弄一把出来给我瞧瞧,我们试试效果,要是真的……这千机锁要是能加强就好了。就算真有懂千机锁的也不怕被解开了。”“谁说没有?”“真有?”华如初大喜,看深哥那表情就知道有戏,“那我们试试,要是效果太恐怖。我们就将那锁再加强点,我虽也是南朝人。却并不希望南朝发动战争,更不想这些武器最终用来对内了。”“晚上我再去一趟。”“恩。”喝了口茶润嗓,华如初记起深哥说弩上安了机关,心里对文家的怀疑更深,“文家好像从图纸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谁知道那一箱子东西在他们手上多少年了,那么详细的图纸要是一样都没有吃透,那文家也混不到那种程度,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文家从别人那里夺来的,还是他们自己夺来的。”从别人那里夺来和自己夺来字眼差不多,意思可差远了,他真心的希望是前者,不然,他真会挖坟鞭尸,如果他们有坟的话。华如初也希望是前者。“深哥,我们去见见于青城,看他知不知道什么。”“应该是不知,这恐怕是文家家主代代相传的秘密。”华如初不解,“这兖州是文兴杰的地盘吧,那栋宅子也应该是他的,可他们这一代的家主明明是文兴邦,要埋不也应该是埋在太皇的文家大宅吗?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文兴杰的宅子里,且文兴杰好像毫不知情?”“这个我倒是听华老爷子说了,兖州是文家的根基,文家的本家就是在这里,后来发达了高升了才去了太原,但是文家的祖居宗庙却是在兖州,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宅子,地底下有些名堂也正常。”“这么重要的地方于青城却知道,文兴邦得有多信任他。”华如初咂舌,干脆起身道:“深哥,我们去会会于青城,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柳深自是依她,却不许她去地牢,“不详之地,你身子虚,去不得。”华如初确实也不太想去,叫过秋谨去问大公子要人。闻佑是亲自将人送过来的,他也想听听于青城能说些什么出来。再一次见到华如初,于青城还是有一刻的恍惚。不过这一次,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华如初并没有给他难堪,还让人给了他一张凳子坐,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于青城根本坐不下去。“秦真你应当认识吧,她说是你的女人。”“你们抓了她?这事与她没有关系。”对秦真,于青城不爱,却是有怜的,同样是爱而不得,他感同身受。“没有关系?”华如初冷笑,“你可知她做了什么?她也算有本事,一夜之间就让全城都知道我是琳琅阁的东家,还攻击朝廷命官,难道这也和她没有关系?”糊涂,糊涂!于青城又气又恨。他不知道琳琅阁的东家是华如初?他耍尽手段都没有将这事暴出来,她却一出手就捅了个大篓子。华如初既然要瞒着这么多年,必然是不想站在明处让人敬着,这个可以拿来当重要的交换条件,但却不能这么捅出去!在知道秦真被抓时他还想着用这个来和华如初做交换,现在却失了所有先机。不过现在不是恼恨的时候,于青城表面看起来还是一派平稳。“你想如何。”“想捞她出去?”“如果我付得起代价的话。”华如初突然一笑,“之前秦真吐了,还……见了红。”于青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秦真是受了伤,不料华如初接着又道:“我让大夫去给她看了看,你猜结果如何?”于青城不说话。华如初也不在意,不错眼的看着他,说出答案。“她有孕了,你说……会是谁的?”于青城再保不住平静的表情,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可能!”之前他和秦真说的那些话就是骗她的,他其实根本没记她的小日子,就是知道她那天没来,便以那个理由让她留下来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有了!一语成谶。居然一语成谶!华如初笑着,不说话。她手里已经有筹码了。原以为于青城不会在乎的。闻佑和柳深对望一眼,眼神里皆是纵容,既然如初想玩就随她去玩好了。免得憋着气伤了自己。体贴的给于青城缓冲的时间,好一会后,华如初才问他,“不信?”于青城脑子里转得飞快。他知道自己会有个什么下场,他也没有过挣扎反抗。这些年暗无天日的活着,如老鼠一般见不得人,他早就累了。可是在得知秦真真的怀了他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好像又活了。他不那么想死了。冷静下来,他迅速盘算自己手里能做为条件的筹码,有不少,就不知能不能让华如初松口。他看出来了,华如初才是几人里做主的那个,哪怕在坐的一个是一州州牧,可是闻佑简直是一切都依着她。听到华如初问,于青城摇头,“我信,只是吃惊,我想问一下,现在孩子情况如何。”“暂时还好,只是在那些不干净环境也不好的地方呆久了会不会还好我就不打包票了。”这是威胁,于青城知道,可这时候他只能被威胁。“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她,如果我想得条生路,有没有可能。”这人,倒是坦然。华如初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讨厌他了。想想他是自己母亲的爱慕者,这么些年也没有成亲,看他眉间的褶皱就知道他的日子过得也不那么顺心,如果不是他差点害得云书一尸两命,她都想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算了,也算是告慰祖母在天之灵。可是一想到云书当时的惨状,她就无法心平气和。“要放了她不难,你付出代价即可,至于你自己,我觉得很难,皇上那里已经惊动了,总得有个人好交差。”于青城脸皮像是跳了一跳,“若是我以文家的另一处密道为代价呢?”华如初看向闻佑。闻佑会意,接过话题,“密道里有什么?”“文家的老底。”“你怎会知道?”“文兴邦信我。”“你不信文,再信你也不可能超过文家其他人,可光现在这一处秘密就明显没有动用过。”“他们没来得及,太上皇动作太快。”PS:困得要死,起来修文,剧情不会变,就是修语句修错字什么的。RT